“哼哼,玄英向來門高氣闊,連你這樣的雜種也敢隨便收入仙門,想來根本不在乎你那點血脈能起什么幺蛾子?!蹦锹曇魸M是諷刺。
“你......到底是誰?”玉璇瀲目沉聲。
“既然你對那小子沒有意思,又何苦總是使喚他,讓我猜猜......你修為受損,卻還能闖蕩蒼山,平安行至此地,應(yīng)該多虧了那個蠢小子吧?!甭曇麴堄信d趣的分析道。
“與你何干!蒼山又不是妖邪屬地,有什么不能走的?”玉璇傲嬌嗆聲。
“呵!裝什么糊涂!如今的蒼山豈還是你這種小仙苗敢闖的?我看你斷劍上魔氣纏繞,想來是被魔怪所傷,若不是那二人相護,你哪有命擺這仙女架子?”聲音驟然一冷。
蒼山有變?!
他說的沒錯!這一個月來,玉璇心底的恐懼被他這么一說無限放大開來。
蒼山,在世人和初級修仙課本里是一道貫穿中州大陸的天然山脈,群山連綿,人煙罕至。
不像九連城和抱月山,有著充沛的靈氣和魔韻使其成為妖窩魔都,蒼山,它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巨山。
而一個月來,玉璇卻在這里隨處可見魔怪妖獸,若不是她落了香囊,莽撞入山,何曾能料到如今的蒼山已然是這番模樣。
“我.....我只是不小心遇到一只魔狼而已,如今我便要趕去中周國飄渺派回復(fù)師命。”玉璇強自辯白道,干脆將飄渺派抬出來做保,試圖逃離這怪人糾纏。
“那男子啊,也是個普通人,呵呵,哪有獵妖師敢深入蒼山腹地的。你這小仙苗無知愚昧看不清如今的蒼山局勢,山里的獵妖師可不傻,這小子敢跟你來,除了愛還有什么?”誰知,那怪音并不接茬,還在糾纏那方才的對話。
“前輩誤解了,我真的有要務(wù)在身,若你不信,我便獨自前去復(fù)命,與這二人劃清界限?!庇耔槃荽鸬馈7凑呀?jīng)入了中周國護國仙陣,再不會有妖獸魔怪,她也用不著在那岌岌可危的三角關(guān)系里小心周旋了。
“呦,都不去道別?”
“萍水相逢,沒有必要。”
“......你,真是個狠心的?!?p> “你到底想如何?”
“哎,罷了,那個傻小子也是個狠心的,若不是那強大的虎妖,你們兩個狠心人,怎可能茍活于此,癡來愛去。左右傷心的,只有那個小老虎而已?!?p> “呵呵,人世間,最是紅塵動人,多少走獸妖魔愿化人一試,只可惜真正的人卻狡詐冷血,情愛里來去自由,甚至如你這般,持愛逞兇,辜負天地造化?!蹦锹曇艉鋈槐淙绱?,聲聲如泣。
“你!你!”玉璇驚恐的看著那高大暗影一步步逼近,一道道余光在他臉上明暗交錯,一雙暗紫色的眸子幽幽亮起。如一只野獸冷漠嗜血的盯著她。
“你是墮仙!”周邊空氣氣溫驟降,玉璇驚叫出聲。
沒錯,紫眸便是仙氣被魔氣侵擾的鐵證,是墮仙的標(biāo)志。
“你如此冷血負心,不若重新投胎,換副熱血心腸?!蹦亲享∑鸨湫θ?,柔聲說道。
“不,這里是‘悅生’仙尊的仙境,你膽敢造次!”玉璇拔出小劍,玄英悟道派的金色仙光掙扎亮起,照的小劍上的那到裂痕更加明顯。
“你這小兒信口雌黃,還不快赴死!”那紫眸聽到“悅生”二字,頓時怒氣暴漲,對著玉璇揚袖一揮,一道鋒利紫光“嗖!”的射出。
“?。【让?!”玉璇嚇得腳下一軟,紫光恰好擦著她左腰略過,鮮紅血色瞬間涌出,轉(zhuǎn)瞬染紅雪白紗衣。
“玉璇!”遠處依稀飄來那獵妖少年的呼喚,躺在地上的玉璇卻只能眼睜睜看著那黑影靠近。
淡紫深紫的紗衣層層交疊,如夢似幻,遮住她頭頂上方唯一的亮光,一雙幽暗的紫眸低垂著望向地面的她,冰冷的眼神像在看一件死物。
陽光在那張慘白的臉上勾勒出一個鋒利俊朗的輪廓,其他五官卻深陷逆光中朦朧難辨。
玉璇劇痛難忍,掙扎著艱難呼吸。
“漓悅也是墮仙,小仙苗,你可死的明白?”隨著那聲音溫柔的念出“悅生”仙尊的閨名,紫衣墮仙緩緩抬起手掌,一道紫光交錯的利劍在掌撿緩緩形成。
“不不!不!”玉璇看著那到越來越尖的紫光,恐懼的無法完整吐句。
“嗷!”一聲低沉的呼嘯沖天而起!
淚眼朦朧的玉璇,只看到紫衣身影身后的綠藤一陣搖擺,那黑白斑斕的猛虎一躍而出。
然后,她又聽到那紫衣墮仙叫了一聲“嚯!你不是普通妖!”。
再抬眼,便看到那到可怕的紫光還是從他手上飛脫,“嗖!”的沒入她身上。
過了許久她感到左大腿上傳來鉆心劇痛,便暈了過去。
......
“朱有福,你我好不容易進了郡試,怎能被......被這種見不得人的丑......丑事絆住腳!”張放舟放慢了腳步卻伸長了耳朵,捕捉著二人的爭執(zhí)。
“近云,你就別生氣了,我在鄉(xiāng)試榜都倒數(shù)第三了,你說我郡試有戲嗎?不過是我娘不甘心逼我來罷了?!?p> “逼你,你就該爭氣些!”
“哎哎哎!哎?放舟來啦?”
張放舟終于挪到了桌旁,對著叫朱有福的朱胖子禮貌的點頭一笑,二人對話果然因他的出現(xiàn)戛然而止。
“放舟兄可有進午飯?不如同食?”朱有福真誠的問道。
張放舟匆匆掃了眼桌上的兩菜兩米,刻意回避那香甜的飯香,客氣拒絕道:“我方才食過了,此時正飽,就不叨擾二位了。”
“不知那人怪真容如何?”張放舟引開話題,其實,他想問的并不是這個,奈何不好直接說出口。
“原是問這個啊,那你不如......”
“你既然好奇,干嘛不自己看去?”王近云立起小眼不屑的瞪了張放舟幾眼。
“呵呵,王兄說的是。”張放舟差點忘了這個刻薄嘴快的王近云。
此刻,二人也快進食完畢,王近云“刺啦”挪開椅子,便要離去。張放舟目光炯炯的盯著和善的朱有福,微微撇了撇頭。
朱有福會意,坐著沒動,等那王近云離開,方好奇道:“放舟兄還有何事?”
“有福兄,我有一事相求。昨日住店時,我得知你和近云兄是一間房。那房有三支床,不知,我可否占另一支床?”
“可你不是已經(jīng)定房了嗎?店家怎肯中途退錢給你?”
“我多求求店家,總是可以的。”
“......”
“有福兄?你意下如何?可有難處?我不打鼾,以儒巾為證,我行為端正,絕不會打擾你二位?!?p> “不是,你誤會了。一日相處,我相信放舟兄是個君子,只是,你倒不必去退房,不如,不如你我交換?”
“???”張放舟不解。
“你看啊,我和近云當(dāng)初為了包房,沒有按床位一支二文錢出,而是一人出了三文包了那間,你的單間,應(yīng)該是七文,我退你四文,相當(dāng)于你只出床錢,我們換了,如何?”
“嗯?”張放舟更加不解。
“你也莫多慮,我也也是恰有所需罷了,不想驚動他人,你我悄悄換了便可。近云那邊,我已與他說好?!?p> “?。俊倍家呀?jīng)和那刻薄的王近云說好了?張放舟不得不懷疑起朱有福的好意。
“你盡管放心去吧,莫要多問了?!敝煊懈:蜕频呐帜樕?,浮起無奈的笑意,卻不辯解。
“好吧,那便......那便多謝有福兄了!”張放舟真誠的道了謝,此時此刻,四文錢的誘惑,容不得他拒絕。
......
“呦,他把你換過來了,倒是想的周全哦?!?p> 張放舟收拾好行囊推開三床房的房門時,王近云不冷不熱的嘲諷便迎門而來。
“近云兄這話,說的我都糊涂了?!睆埛胖酆闷獾馁r了笑臉,順便抬眼打量起這間房來。
這是間位于二樓西北角的偏方,門外看著與其他房間一般無二,推開門方知這房間較之他昨夜住的單間要短半截,四四方方三面墻,墻下正好各放一支床,中間擺一張簡陋的四方小桌,而門開在第四面墻正中間,與門正對的墻上開一扇半人高的大窗,此時正是初冬,那打了層層補丁的窗戶紙上依然北風(fēng)四漏。
此刻,張放舟由衷的感謝朱有福與他換房的建議,如果他還在這間房里,自己恐怕就要睡在那破窗下的床上了。
“哼,你少假聰明,你成全了那對兒野鴛鴦,他可給了你什么好處?”王近云尖銳的諷刺打破張放舟的思緒。
“什么野鴛鴦,有福兄只是退了我差價?!彼麩o奈道。
“切!你沒見到那個人怪嗎?”王近云斜眼睨他。
“人怪?”
“對啊,有福買了個人怪你不知道?”
劍舞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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