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宇恒是掛著交流刑偵技術(shù),互相學(xué)習(xí)理念的招牌出去的,這次回來也算得上衣錦還鄉(xiāng)了。
一群人在藍荷苑吃慣了,趙宇恒也沒多考慮,在那里訂了一桌。
只叫上同寢室的幾個室友和學(xué)校里幾個合得來的師妹。
別人怎么樣不知道,反正在趙宇恒這里,長得漂亮有特色的都跟他合得來。
天色漸漸暗下來,尤未未到的時候桌上已經(jīng)有好幾個人,都是一個學(xué)校的,尤未未也算是學(xué)校里的小名人,基本上都知道她會背完整刑法的事跡。
“師妹來來來,這邊坐?!?p> 尤未未禮貌的喊了聲‘師哥’,才又問:
“趙師哥人呢?”
“哦,剛剛來了幾個人,他出去了?!?p> 藍荷苑另一個包間里,趙宇恒發(fā)著脾氣。
“不是約好明天喝酒嗎?你們?nèi)裁匆馑?!?p> 趙升恒哥兩好的搭著他肩膀。
“兄弟們都想你了!”
“你當我還是七八歲的傻小子嗎?”
趙宇恒眼里的鄙視藏都藏不住,有陰謀,一定有陰謀!
奈何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到程瑾瑜竟然對他下手了!挖他墻角這件事做的理所當然。
“來都來了能怎么辦,不引我們出去見見?”
是以,尤未未看著四個勾肩搭背的人漫步走來時,記憶一下子就錯亂到上次藍荷苑的時候。
桌上突然多出來三個人,好在桌子夠大,也不顯得多擠。
程瑾瑜自覺坐在尤未未旁邊,還特別大聲的打了聲招呼。
“好久不見,真巧啊?!?p> 好久不見個屁!三小時前還在一起吃了碗面。
還沒抱怨完,就聽見程瑾瑜放低的聲音。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怎么也有幾個月了吧。”
也不知道是自己已經(jīng)免疫了程瑾瑜的瘋癲,還是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的不正常。
尤未未面不改色的點頭,就當是受了。
程瑾瑜殷勤的夾了一塊排骨到尤未未面前的碟子中。
……
“你別放這里?!?p> 然后程瑾瑜就看到尤未未將嘴里的骨頭吐進了碟子。
“你不是煩我到這種地步了吧?”
“在我們那里,這個骨碟是用來裝垃圾的!”
程瑾瑜是不能理解的。
“那菜放哪里?”
“碗里啊?!?p> “那湯呢?”
程瑾瑜自動想到一碗浮著油光的湯……
“讓服務(wù)員再拿一個湯碗啊。”
就不覺得麻煩嗎?
趙宇恒今天高興,在外流浪了近一個月,終于回來了。
“還是熟悉的地方好啊,在那邊人生地不熟的,說話的人都沒兩個。”
畢竟有幾個師妹在,趙宇恒廣撒大網(wǎng),能套住一個是一個。要是能讓尤未未泛起憐惜當然更好!
深知趙宇恒在遙遠的D市還整天用學(xué)術(shù)來拉小姑娘手的幾個人紛紛露出鄙夷。
臭不要臉。
席間,兩人的交流很少,來來往往的也都是兩邊的人互相敬酒。
尤未未明天還要去縣城,自然不敢多喝,借著透氣的借口躲到空的包間里。
剛坐下,門就被推開。
程瑾瑜端著一杯溫水進來,遞給她后自然的坐在旁邊。
許軍師說。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遇到喜歡的就應(yīng)該悶頭上,怎么能畏手畏腳。
程瑾瑜覺得有道理,畢竟現(xiàn)下還有個趙宇恒在虎視眈眈。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
“你就不覺得我們挺適合的嗎?”
又來了!
自從那天在小區(qū)門口,程瑾瑜表明了要追尤未未后,每天都是各種要在一起的理由和各種在一起之后的好處。
要不是她高中同桌那些話太過于深刻,尤未未真的能栽進程瑾瑜的糖衣炮彈里。
“我什么時候給了你這樣的錯覺嗎?”
某人又開始發(fā)著瘋。
“我們在一起,空氣都是甜的,不信你聞!”
尤未未扶額,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背在身后的手在干嘛!
“別摁香水了,太多了悶得慌?!?p> 想做錯事的小孩,程瑾瑜低低的‘哦’了一聲才說:
“現(xiàn)在不是流行最萌身高差嗎?你看我們剛好合適。我高大威猛,你小鳥依人?!?p> 狗屁的高大威猛!夸自己就夸自己,還要帶上她!
見過自戀的沒見過這么自戀的,明天沒事還能瞎扯淡一會兒,可惜要事在身,尤未未只想趕緊閃人,有什么事都等她完成任務(wù)了再說。
程瑾瑜悶悶不樂的問了一句。
“難道我們遇到那么多次都不算緣分嗎?”
尤未未吐槽一句:“孽緣!”
哼!
程可愛要發(fā)脾氣了。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你喝了我的水就不能說句好聽的嗎?”
尤未未一把將水杯塞到程瑾瑜手里,走到包間門口才帶著愉悅道:
“幸好我還沒喝,還你了啊?!?p> 這時,身后的門突然從外被推開。
尤未未后背受力直接撲倒在程瑾瑜懷里,他手里那杯溫水全都倒在了兩人的衣領(lǐng)上。
此時,程瑾瑜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你看,是緣分吧?!?p> 真是孽緣!
出來找人的趙宇恒看到相擁的兩人手一抖,很想將剛剛推門的右手給砍掉。
我這是做了什么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蠢事!
程瑾瑜偷偷給兄弟吶喊了一聲,月老本人沒錯了!
準備回去時,天空飄下了雨,一顆一顆砸在地上都能聽見響。
“雨太大了,等會兒再回去吧。”
“不行,明天有很重要的事,東西全在家里?!?p> 聞言,程瑾瑜俯身拍了拍尤未未的頭,哄孩子似得。
“那你乖乖站在這里,我去給你拿傘。”
程瑾瑜跑到大堂,看許逸辰坐在沙發(fā)上,身邊站著拿傘的司機。
“老許,給我兩把,快?!?p> 握在手中的傘卻被許逸辰一把抽回,看了看又遞過來一把小的。
“我要送尤未未回去,一把小傘過分了吧?”
許逸辰恨鐵不成鋼,手指頭戳在他頭上。
“腦子呢?”
“你就不能擁著她走?”
“你就不能大氣一點自己淋點雨?”
“你就不能讓她拿著傘,你再背著她?”
“你就不能……算了,給你兩把??鞚L!”
咳,轉(zhuǎn)過彎來的程瑾瑜默默拿過那把小傘,對著許逸辰抱了抱拳。
你才是大佬!
尤未未看著雨里的身影,程瑾瑜打著一把傘走的很慢。
雨滴砸在傘上濺起許多小水珠,又在落地前匯聚在雨里。
不由得,她覺得這一幕很好看。
“只有一把傘了,我們將就著先出去吧?!?p> 尤未未接過傘拿著手中還沒回話,那邊趙宇恒正要送兩個師妹回學(xué)校,大門口已經(jīng)叫好了車。
“未未,我送你們一道回去吧?!?p> “不用了,今天我不回學(xué)校?!?p> 說完就看到趙宇恒和那兩個姑娘冒著雨急步走向外面。雨勢越來越大,等他們到門口,衣服鐵定濕透了。
程瑾瑜偏頭,看到突然有動作的尤未未一腳跨下樓梯,打開手中的傘沖進雨里,看那樣子是追著趙宇恒去了。
程瑾瑜感覺在她轉(zhuǎn)身拋下自己那一刻,巨大的落寞就包圍著他。
難得喜歡一個人,總是想討好卻感覺樣樣都做不好。
客觀原因?qū)е碌氖∷寄芙邮?,可是這樣一腔熱情被冷漠對待后,程瑾瑜也有些疲憊。
還是說,就像趙升恒說的那樣,要不就算了?
“干嘛蹲這兒?想上廁所憋不住了?”
程瑾瑜趕緊抬頭,就見尤未未站在雨中,渾身已經(jīng)濕透。
他來不及想為什么,腦中只有一個念頭,為什么衣服質(zhì)量這么好,濕透了也不透明?
兩步跨下樓梯,想要拉她上來避雨。
程瑾瑜伸出去的手被尤未未反握住。
“反正已經(jīng)濕了?!?p> “你剛剛?cè)ジ陕???p> 尤未未看著程瑾瑜的臉,大雨下不停有雨珠順著頭發(fā)落在眼簾,頭發(fā)睫毛都濕了。
雨水流進眼睛,迫使他不停眨眼,衣服濕透貼在身上,看起來很狼狽。
尤未未就那樣抬著頭看他,直到程瑾瑜伸手遮住她眼睛上方的空間。
臉上感覺不到冰冷的雨水,尤未未輕輕笑了笑,就承認了吧。
“我覺得,我好像看見了愛情?!?p> 程瑾瑜雙眸發(fā)亮,抑制住心里的澎湃,夸張的大聲喊:
“你說什么?再說十遍!”
然后一把抱住尤未未,溫熱的胸口帶著抖動,尤未未耳朵貼在上面,感同身受著他此刻的歡喜。
就承認吧,她也是喜歡的。
尤未未回手拍了拍他的背。
和這個人在一起,以后應(yīng)該會很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