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納蘭邪羽回頭驚訝的去看他。
“這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這是納蘭一族的責任。我希望的是我的女兒可以做自己想做的,無論是嫁人還是生子。”納蘭筠臉上寵溺清晰可見,他放下奏章看著她:“現(xiàn)在與父王一起反轉(zhuǎn)這個敗局?!?p> 她愣了一下神,隨即認真看了眼這寬闊的碧晶宮。
謙和君子的確素來不喜權謀斗爭??墒?,人啊,總會因為一個人而無所顧忌。
納蘭邪羽心里感覺溫暖和安心,臉上綻放出一抹自信的笑容:“這是自然?!?p> ——
竹林在那次宮變后毀了許多,可是依然不減它的挺拔堅毅。只是她不理解為什么這里會有梧桐樹?
“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按照當初的王都建的,而當初的梧桐樹是你親自種下的。”頭頂突然傳來的聲音讓她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她抬頭果然看到了那抹張揚至極的紅色,一拍樹干上了那枝有他的樹枝。
鳳翔往邊上挪了挪,灌了口酒丟給她酒瓶子:“喝點兒?”
她伸手接住,她是知道他的。喝酒誤事,他很少喝酒的?!傍P翔你不開心?”
他鳳眼微挑,恣意笑了笑,臉上泛著紅暈:“我當然不開心,你記得嗎?為什么要種梧桐樹?”
“鳳棲梧桐。”她認真看著他回答。
“鳳棲梧桐?”鳳翔大笑不止:“說的不錯,可是這不是你記起來的。我只是個影衛(wèi),可是你我之間形影不離,如今你忘了我,讓我如何開心!”
他也認真看著她:“即使現(xiàn)在我不是你的影衛(wèi)了,成了你的至親好友,可是我依舊不開心。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不開心?”
“因為獨孤朔?”她問。
鳳翔又是一陣大笑,連連擺手:“為他,不值得,不值得?!鄙焓謹Q了擰她的臉,直到她的臉也紅了,他才停下笑來:“阿羽,你開心我就開心。”
她拍開他的手,一臉無奈。又來了,這狐貍每次醉了都是要占她便宜。
鳳翔酡紅的臉上有了一瞬間的心傷,他翻身壓了她的半個身子,那雙生來多情的眼睛認真看著她:“你又遇上了帝溟天,又要嫁給了獨孤朔,我知道這一世你又會陷入無止境的權謀之中,跳不開了?!?p> 他攔住她想要推開他的手,“我依舊想問一句:現(xiàn)在我還是你的影子嗎?”
“你不是我的影子,你一直都知道的?!彼闹胁恢獮楹紊鲆唤z酸澀。
“可是,我想當你的影子。你不要我了?”
“沒有?!彼卮鸬膱詻Q,卻狠狠抽了抽嘴角,又來了這句不要他了說得她耳朵都起繭子了,這小子真是醉了。
“你不許反悔?!?p> “不反悔,不反悔?!彼B連點頭,說著就將他帶下樹。
心里忍不住道:鳳棲梧桐是不錯,可是哪有你這只醉了酒的鳳凰?
以她以往的經(jīng)驗,他醉酒她只能自認倒霉應下無數(shù)承諾。她知道這一次他又是刻意醉酒的。
她與獨孤朔成親他是最不開心的,鳳翔這個大家公子般的人總是會借著醉酒觸動她心底的柔軟,讓她無法拒絕他的要求。
“阿羽,我不會離開的,我要,嗝,永遠陪著你?!彼谒臄v扶下走的還是搖搖晃晃,讓她只想抽他。
納蘭邪羽感動之余,臉上無比的僵硬:她發(fā)誓以后絕對不會讓他喝一滴酒。
可是,她真正知道那些醉后的真言包含了多大的情感的時候每每想起他醉酒的時候都是滿目的淚水。
她不知,這鳳棲梧桐是他最美好的愿望。
他只知道他可以做的只有陪伴這個一生的……主子。
而他不知道對多數(shù)人來說陪伴才是最長情的……
鳳翔酒醉的事情并沒有在她心里留下多少波瀾。
盛島的朝堂上,罷官、貶官隔三差五就會上演一次。
左護法不止一次的找上門來,勸諫、指責、怒罵。他覺得士族被如此大規(guī)模的削減權力一定會出大問題的。只怕盛島這個時候正值微弱時期,士族的反擊會讓所有人都吃不消的。
可是,右護法與那些新晉官員卻意識到隨著這些腐朽之輩一個個被剔除掉,盛島的政務處理起來要迅速準確的多。
軍隊一支一支的操練起來,納蘭邪羽更是在靈族原有的排兵布陣基礎上改了不少。小到士兵的服飾和操練的每一個動作到陣法的布置都做出了改動。
圣光殿的守衛(wèi)也加入了軍隊之中,納蘭邪羽帶著鳳翔和輕語等靈族護法花了近一個月走遍了所有的軍隊,讓所有人都記住了他們守護的究竟是什么?
她的靈力的修煉也從未停止過,越來越強的靈力威壓和不斷晉升的靈力等級讓她心里那種不安一點點減少。
閑時,她會學著做飯、裁衣,做女工這些女子最擅長不過的東西。
鳳翔穿著她做好的衣服臉上的笑就從來沒有停止過,無數(shù)次對著輕語他們炫耀。
翼兒的容貌也被她親自揭開禁錮,那樣與獨孤朔相似的樣貌讓她險些落下淚來。
她發(fā)現(xiàn)好像有些想他了。
這些天她無比的忙碌,可是越忙碌起來腦子里他的臉就一直出現(xiàn)。
即使,這些天他們的書信從未斷過,獨孤朔一直來信將九華的局勢告訴她,可是他面對掌握魔族的帝溟天,她總是不放心啊。
他說,南蜀和西楚最終一起滅亡在雙方的夾擊下,而帝溟天不會光明正大的出動魔族的力量,一個傲天孤木難支。
他說,齊云已經(jīng)加入了戰(zhàn)場,現(xiàn)在是齊云、東吳、南炎與東楚共同發(fā)兵傲天,這一戰(zhàn)絕對會取得勝利的。
他說,他會盡量趕在明年五月將戰(zhàn)事結(jié)束,要她等著他來娶她。
可是她的心卻從未安寧過,除了那些小國,九華剩下的四大國都對上了傲天。
那之前說的帝溟天害怕群起而攻之根本就不做數(shù)了。如果他一心求勝一定會動用魔族的力量的。
納蘭筠看著這樣在他身邊越來越好的納蘭邪羽臉上終于露出放心的笑容。
這樣的日子已經(jīng)過了六個多月,納蘭筠突然提出要外出訪友,要將一切的事務全權交給她處理。
納蘭邪羽一怔:“從未聽說過爹爹有什么好友??!”
“這么多年我怎么會沒有朋友的,羽兒放心我很快回來。”他哭笑不得,打點了行裝:“你要記得提防那些人,他們?nèi)讨话l(fā)就是在等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