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桑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愿意與江鏡吐露心聲,明明他們之間的境況是如此的尷尬。
大概是江鏡的眼神過于溫柔,自己一不小心便沉溺其中了吧!
南桑覺得,這樣的解釋更合乎常理。于是,便心安理得的選擇性遺忘剛剛發(fā)生的事。
似乎想到了什么,南桑放下了碗筷,眼神飄向了小七和金守財?shù)姆较颉?p> “小七,金公子,當(dāng)時救完陳二公子之后,怎么沒看見你們倆的身影呀?”南桑一臉困惑的看著他們倆。
小七奶萌奶萌的聲音,很快便響了起來,只是聲音里有一些些委屈的成分?!吧=憬悖覀円恢痹谠和馐刂?,后來感覺房間內(nèi)傳來一陣刺眼的光芒。擔(dān)心你出了什么情況,我們便打算進(jìn)房間看看。只是,房間像是被無形的力量隔離了一樣,我們始終沒辦法打開?!?p> “再后來,我跟富貴哥哥就莫名其妙的不省人事了。聽映書姐姐說,是陳府的下人將我們送回翡翠閣的?!?p> 為了顯示真實度,小七在那手舞足蹈的比劃著。
看著如此可愛的小七,南桑沒忍住便笑了出來。狀似安慰的說道:“辛苦我們小七了。”
小七頓時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連聲說道:“不辛苦的,為桑姐姐把風(fēng)是小七的榮幸?!?p> “小七啊,把風(fēng)這個詞以后少用啊。”南桑扶額,感覺有些憂愁,堂堂七皇子,給名不見經(jīng)傳的一個小人物把風(fēng),實在是太委屈了。若被當(dāng)今圣上知曉,恐怕不好解釋呀。
小七很是乖巧,頓時接道:“好,都聽桑姐姐的~”
南桑一臉尷尬的笑笑,便不再繼續(xù)說話。
沒多久,便有陳府的下人通報,陳老爺帶著陳二公子來訪。
陳二公子雖是大病初愈,但氣色卻比南桑還要好上許多。整個人的精神面貌狀態(tài)極佳,陳二公子很是孝順的扶著陳老爺緩緩踏入翡翠閣。
他們二人的身后跟著一眾的丫鬟和小廝,與京都的世家小姐外出禮佛的架勢差不多,看得南桑有些啞然。
陳老爺命身后的下人將一個個的精致檀木箱抬到南桑的面前,而后緩緩開口道出原委:“此次我兒能得以痊愈,多虧了琴主大人的鼎力相助。這些只是小小心意,還望琴主大人不要嫌棄才好?!?p> 金守財很是積極的跑到檀木箱前,一個個的打開給南桑看。事實上,他只是想看看,廉州首富口中的小小心意,究竟到了什么程度而已。
見多識廣如金守財,也被陳老爺?shù)氖止P給驚了一下。
廉州盛產(chǎn)絲綢,材質(zhì)溫軟細(xì)膩,做工精妙絕倫,而廉州首富的陳家的絲綢更是為此中的佼佼者。
據(jù)說,廉州絲綢產(chǎn)出極少,耗時極長,而陳家的絲綢更以色澤光澤聞名。據(jù)說,廉州知府曾將陳家絲綢獻(xiàn)于當(dāng)今圣上,而后絲綢被賞賜給圣上最寵愛的妃子。
頗負(fù)盛寵的妃子,傾城一笑,很是滿意。再后來,美人開心了,龍顏也就大悅了。
陳家的絲綢也因此成為宮廷專供的衣料了,眼下卻如此大手筆的贈給南桑,也不知是何意?
南桑不認(rèn)得此等絲綢,金守財卻是略知一二的。金守財剛剛準(zhǔn)備提醒南桑時,卻發(fā)現(xiàn)南桑比他想象中的還要靈慧幾分。
大概是金守財高看她了,最主要的原因是南桑自小皮慣了。對這些絲綢錦緞不是很感興趣,唯有趣味橫生的話本子才是她的心頭好。
南桑不卑不亢的對著陳老爺說道:“不怕陳老爺笑話,南桑自小便穿不慣此般上等絲綢,恐怕要辜負(fù)陳老爺?shù)拿酪饬??!?p> 頓了頓,南桑繼續(xù)說道:“陳老爺既然是與家兄聯(lián)系的,關(guān)于酬勞方面只管與他商議即可?!?p> 陳老爺眼神微微一閃,而后恭敬依舊,開口說道:“那便如琴主大人所愿。我們就先不打擾琴主大人休息了?!?p> 南桑維持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陳二公子扶著陳老爺走遠(yuǎn)。
許久不曾開口的江鏡,輕輕拍了拍南桑的肩膀,似乎有些安慰的成分在里面。而后,緩緩開口問道:“阿桑,你打算什么時候離開廉州?”
“就這兩日吧,咱們盡快動身?!蹦仙5难凵耧h向屋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金守財接過話頭,繼續(xù)說道:“南桑姑娘說得對,這陳府恐怕會有動作,我們還是盡快離開吧?!?p> “那我也跟你們一起離開?!毙∑吣堂鹊穆曇粼谶@樣深沉的話題里,顯得格外的突出。
南桑有些好奇,便開口問道:“小七之前不是說來廉州談生意的?現(xiàn)在還沒開始談,就要同我們一起離開了嗎?”
小七伏在桌前,撐起了自己的下巴,一臉正氣的說道:“父親讓我來談的,正是陳家的絲綢。只是,我覺得這陳老爺不像什么好人,本少爺不開心,不想跟他合作了?!?p> 說完,還傲嬌的將頭偏到了一邊。
南桑看著這樣的小七,忍不住笑出聲,“小七可真是孩子氣呀?!?p> “桑姐姐,我只是覺得做生意呢,人品為上。同人品不好的人談生意,恐怕會血本無歸啊。人家才不是孩子氣呢~”小七一臉正氣的給南桑解釋,那模樣看在眾人的眼里愈發(fā)的可愛。
南桑扶額,輕輕點頭笑道:“小七很厲害呢!”
聽到這話,小七傲嬌的表情才稍稍變得有些欣喜。
江鏡貌似不經(jīng)意的瞟了一眼小七,神情有些凝重。也不知這七皇子跟著他們到底是為了什么,好好的榮華富貴不去享受,偏偏跟著南桑一起風(fēng)餐露宿。
而最是無奈的當(dāng)屬金守財。前兩天顧北榆給他來信,問起南桑的近況。他實在沒臉告訴顧北榆,自己連同江鏡等人為了給南桑撐場子,扮起了南桑的面首。
而且,南桑的身體狀況好像也出現(xiàn)了問題。想到這,金守財感覺自己好像真的不適合闖蕩江湖。連個小姑娘都照顧不好,還讓她越活越憔悴。
一時之間,屋內(nèi)四人各懷心事自顧自的喝起了茶,氣氛頓時安靜了下來。
住橋洞的貓
突如其來的告別和措不及防的告白, 哪個更驚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