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里,捕頭,風烈染,葉熙,侍衛(wèi),還有某個被強行改名為“沙銀”的江悠。
江悠是見過風烈染的,但是,剛才王爺給他打了一個眼神,意思大概是讓他不要說。
啊啊?。。?!王爺好帥!??!
江悠原本是江家老將軍的第六個兒子江云守,武藝高超,但是當時確實沒什么腦子,為人過于自信耿直,只會打架別的不會。
于是,在大理寺給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少卿選侍衛(wèi)時,江老將軍就把他“隱姓埋名”給送過去比武了。
江老爺子是非常欣賞這個十三歲當上大理寺少卿的天才的,因為他寶貝六兒子再回家的時候整個人都變了。
咱們先跳過這個發(fā)春的江悠。
“張書生住在南巷的一個小園子,媳婦叫劉春風,大家都喜歡叫她張夫人,夫妻倆十年恩愛極了。
張書生平日沒有仇家,待人溫和,除了張夫人再沒有其他親屬,是從京城來的落魄書生,現(xiàn)在在喬玉書院教書,在學生中很受歡迎。
付公子,既然您認識這張書生,不如先請您談談對此案的看法?”捕頭規(guī)規(guī)矩矩的邀請。
“不瞞捕頭,張書生是我家公子的朋友,所以這兇手,請務必找到?!笔绦l(wèi),也就是高軒說道。
風烈染根本就沒說話,還在那端著茶盞悠悠的喝著茶。
捕頭感到有些尷尬,于是轉頭看向葉熙。
“江公子怎么看?”
“本案有三個疑點。
一,張書生為何出現(xiàn)在湖邊。
二,張書生為何在人群中死亡。
三,兇手的水銀是哪來的?!?p> 葉熙語出驚人,輕易不被世俗擾亂表情的風烈染此時,都有少許驚訝流露。
是的,水銀。
水銀是一種液態(tài)金屬,常溫就可蒸發(fā),毒性極大,因此,朝廷禁止市場流通水銀。
“這……這怎么可能!”捕頭也是帶頭不相信。
“你是如何得知?!?p> 風烈染淡淡的喝了一口茶。
“水銀在空氣中的味道很淺,你們稍有大意聞不到很正常?!?p> 說實話,其實無論如何,都只有她那個狗鼻子才聞得出來。
葉熙真是很意外被牽扯進來,她就想趕緊先把案子破了跑著玩去。
她把茶盞一下子放在桌上,站起身來。
“走吧幾位,咱們去拜訪拜訪本案的第一個嫌疑人,張夫人?!?p> “等等公子!為何?”為何她是嫌疑人?人家可是伉儷情深??!
捕頭瞪圓了眼睛看著她,似乎在看什么不可思議的人。
“如果是大男人殺人,像老付完全可以一劍戳死他,會用下毒這種手法還是女人的可能性比較大?!?p> 葉熙無奈攤手解釋道。
倒是風烈染,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老付”是在叫他。
“還愣著干嘛,走吧?!?p> 葉熙對這些婆婆媽媽的行為表示了一下鄙視。
于是,侍衛(wèi)高軒,捕頭李平,跟著那三個身份極為不凡的人,出了衙門。
南巷。
清風幽淡,正是江南桃花盛開的好時節(jié),南巷里也有那么幾棵正開得繁茂的桃花。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鑼鼓聲響起,遠處一家房門口,紅布遮天,喧鬧極了,似乎是家中女兒要出嫁。
之子于歸,宜室宜家。
葉熙感覺自己仿佛身處一個詩經(jīng)的世界,看煙云翻涌,日落西山。
出嫁人家旁邊的院子里,沖出來一個女子,二十五六歲的樣子,看起來悲傷極了,似乎渾身無力的極乏的樣子。
女子左右張望,似乎是看到了一行五人。不,準確來說,她死死盯著李平,以及他那身官服。
“張夫人。”走近之后,倒是葉熙先拱手行禮。
“公子?!睆埛蛉顺槠?,回禮。
“想必夫人已經(jīng)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請節(jié)哀?!崩钇秸f著客套話。
“嗚嗚嗚~我家官人平日與人無冤無仇,怎會讓人給……”話沒說完,張夫人就已經(jīng)泣不成聲。
葉熙道:“夫人請冷靜,能不能多說一點關于你丈夫的事?”
張夫人擦擦眼淚,說道:“我家官人每日晨起必先讀書,用早膳,然后就去喬玉書院教書了,還要日日批改學生們的試卷,每日要到深夜才回家。
哦對了,官人有兩個得意門生,一個叫萬青,另一個叫趙文,平日里也都是很溫文爾雅的人?!?p> 萬青
趙文
得意門生么……
葉熙在回衙門的路上走著,順便在腦子里整理出了案子的大概。
整件案子最大的疑點出來了----死亡地點。
目擊證人說親眼看見張書生在湖畔倒下,但是,如果是水銀致死,在湖邊怎么可能有水銀呢?就算是常溫蒸發(fā)被張書生呼吸進入身體,也不至于即刻死亡,畢竟不是封閉空間,空氣新鮮,死不了。
就算是湖邊的大量水銀致死,也不可能就他一個人吧。最起碼會殃及到離他最近的老付。
但是,那里水銀的味道確實很濃啊,尤其是尸體身上……
等會。
她大意了!
如果,如果張書生是私自販賣水銀的販子,怎么也會多多少少吸入水銀在身體里吧,如果甚至是剛剛交易完,那完全是致死分量水銀的味道啊。
這么久了,怎么沒有仵作想到?最起碼想到這人死因蹊蹺?
“李捕頭,今日驗尸的仵作是誰?”
葉熙腦中閃過一道光,一道接近真相的光。
“萬云萬仵作。”
李捕頭摸不著頭腦。
“捕頭,傻子,老付,咱們去義莊逗鬼玩去?!?p> 葉熙招呼道。傻子自然就是江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