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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骨照銀槍

第六章 劍里藏花花自露(上)

俠骨照銀槍 3井瘦 3351 2019-01-09 22:32:44

  蘇州城凌家鏢局,百年老號,

  但在凌柏川接手鏢局時,鏢局面臨關(guān)門的窘境??删驮诙潭虜?shù)二十年間,發(fā)展成如今第一鏢局,絕不是運(yùn)氣。

  凌家槍法號稱武林第一槍,絕不是浪得虛名。凌楚瑜憑借一條長槍斬獲十大少年俠客榜之名,槍王之名,可見一斑。

  凌楚瑜剛到鏢局,鏢局里的鏢師們都紛紛上前打招呼,有噓寒問暖的,有聊家常的,非常親熱,可見凌楚瑜在鏢局中的地位。

  這些鏢師個個都是凌楚瑜前輩,江湖經(jīng)驗(yàn)老道,凌楚瑜對他們也極其尊重,相處融洽。

  一頓寒暄后,凌楚瑜便開口問道:“那幾個沒用的家伙呢?”

  眾鏢師一頓哄笑:“他們啊,都在藥房里躺著呢,沒有半個月,休想下床走路?!?p>  “是啊,這次丟了鏢,總鏢頭很生氣,要處罰他們,每個人都還欠著五十大棍呢。”

  “五十大棍算輕了,想想我們多少年沒丟過一趟鏢了,要不是不易把鏢又搶了回來,恐怕那四個人早就被逐出鏢局了?!?p>  凌楚瑜眉頭緊皺,臉色忽沉,提醒道:“這事也給我們一個教訓(xùn),居安思危,現(xiàn)在黑白兩道給我們鏢局面子,全憑我們所有鏢師的力量,所以這么多年才太平無事,大家別忘了,鏢局有實(shí)力,別人才給咱們面子,鏢局才能長久?!?p>  眾鏢師心里清楚,走鏢只要掛著“凌家鏢局”的旗號,黑白兩道無人敢惹,所以這些年偶爾也有些放松警惕。如今被凌楚瑜這么一說,眾鏢師個個面面相覷,忽然覺得背后發(fā)毛,覺得眼前的這個消失兩年的少鏢頭,隱隱有總鏢頭的幾分威嚴(yán)。

  凌楚瑜掃了眾人一眼,笑道:“大家都忙去吧,我去看看他們?!?p>  鏢局的內(nèi)院,是眾鏢師的住所。凌楚瑜走到里面的一間大屋,是療傷的地方,推開房門,瞬間一股濃重藥味撲面而來。

  他捏住鼻子,右手扇了扇,調(diào)侃道:“好大的藥味,你們這幾個混蛋快死了沒有?”

  “大師兄!”里面幾人同時說道,聲音卻氣若游絲。

  屋里的一張大炕躺著四個人,第一個身形魁梧,臉色慘白;第二人雙手纏著繃帶,看來是受了皮外傷;第三人右腳綁著木板,看似骨折了,最后一個人年紀(jì)看起來最小,人也比較小,傷得最重,手、腳、身上都纏著繃帶。

  四人見凌楚瑜來,前三人還能勉強(qiáng)動動身子,那小個子連動都動不了。

  他們均是凌柏川的收的入室弟子,分別是吳仕、何蕭之、唐禮和宋至遠(yuǎn)。

  凌楚瑜準(zhǔn)備了一肚子罵人的話,但見到四人的傷勢,尤其是小師弟宋至遠(yuǎn)半死不活的樣子,心一軟,道:“傷勢怎么樣?能說話嗎?”

  “大師兄,對不起,我們丟了鏢局的名聲?!?p>  說話的是吳仕,他身體結(jié)實(shí),恢復(fù)比其他人要快一些,他作為這次押鏢的負(fù)責(zé)人,有著不可推卸的責(zé)任。

  凌楚瑜道:“看你們一個個的,平時不好好練功,這下后悔了吧。說說,都傷哪了?”凌楚瑜話里怪罪,但心里卻十分關(guān)心。

  吳仕道:“我受的是內(nèi)傷,五師弟被刀傷了雙臂,好在之前止住了血,沒失血過多,不然就廢了,六師弟傷了右腳,還好骨頭沒斷,一個月后就能恢復(fù)如初,至于小師弟,他最拼命,渾身都是傷,差點(diǎn)就沒命了……”

  說到這里,吳仕有些哽咽,喉嚨里有一塊東西卡住似的,羞愧難當(dāng)。

  凌楚瑜都看在眼里,四人雖然沒有出聲,但眼神都避開凌楚瑜的目光,牙關(guān)緊咬,既不甘心,又后悔懊惱。凌楚瑜心一軟,低聲道:“得了,你們好好養(yǎng)傷,這次就算一次教訓(xùn)了,鏢師這口飯不好吃,都是在刀口上賣命,一不小心就到閻王那里報道,你們要記住這次教訓(xùn)。”

  “大師兄,聽說你和二師兄他們把鏢追回來了?”宋至遠(yuǎn)雖恢復(fù)得不錯,但氣息還是有些微弱。

  凌楚瑜食指點(diǎn)了點(diǎn)宋至遠(yuǎn),道:“你這個小混蛋,都是你出的餿主意,還要我?guī)湍銈兪帐盃€攤子?!鳖D了頓,繼續(xù)說道:“你還指望你們二師兄他們,他們要不是碰到我,早就和你們一樣躺在這里了。到時候,天下第一鏢局的凌總鏢頭的六個入室弟子,竟敵不過一個江洋大盜,這傳出去了,鏢局也就不用做生意了,關(guān)門大吉算了?!?p>  “鐘萬里也不是普通的大盜?!彼沃吝h(yuǎn)小聲說道。

  凌楚瑜厲聲道:“你再說一遍?!甭曇綦m小,但也逃不過凌楚瑜的耳朵。

  宋至遠(yuǎn)道:“鐘萬里可是黑道上的厲害人物,別說我們,就連馳騁江湖的老手也未必是他對手,而且大師兄你第一次走鏢的時候,也不是沒有掛旗嗎……”

  他始終是一個小孩,好勝心強(qiáng),做錯事后不敢承擔(dān)后果,總找借口逃避。

  凌楚瑜一聽,氣不打一處來,罵道:“好小子,學(xué)我是嗎?我第一次出鏢是沒掛旗,但我一條槍挑落了整個黑云寨,你行嗎?你要是有這本事,你走鏢掛不掛旗我都無所謂?!?p>  宋至遠(yuǎn)頓時語塞,凌楚瑜接著對其他三怒斥道:“還有你們?nèi)齻€,他年紀(jì)小不懂事,難道你們也不懂事嗎?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要沒有鏢局這塊招牌,都是狗屁?!彼娜吮涣璩ひ活D怒罵,紛紛沉默不語。

  當(dāng)年凌家鏢局雖聲名在外,卻也不是誰都不懼。凌楚瑜初次押鏢,意氣風(fēng)發(fā),鏢旗都不掛,一人一馬車就上路了。

  途經(jīng)黑云寨,被黑云寨劫匪攔路搶劫,凌楚瑜藝高人膽大,故意束手就擒,等進(jìn)了黑云寨后,一把銀槍便挑落整個黑云寨高手,從此再也沒人敢招惹凌家鏢局,他也憑此名震江南。

  “算了,懶得理你們,先把傷給我養(yǎng)好,傷好了有你們好果子吃的。我會親自處理你們幾個小混蛋!”說罷凌楚瑜氣沖沖地甩門走了出去。

  四人暗暗叫苦,宋至遠(yuǎn)更是嚇得臉變了色。其余三人紛紛指責(zé)他,為什么要招惹大師兄。

  出了鏢局,凌楚瑜怒氣不減。宋至遠(yuǎn)年輕妄為,不知天高地厚,若不趁早調(diào)教,以后丟鏢局威名事小,怕是惹禍上身。凌楚瑜心中煩悶,就在街上逛了逛,順便找酒喝。

  正覺無趣,楊翔龍找到了他,說是師父要他立馬趕回凌府。

  凌楚瑜匆匆趕回府中,進(jìn)了大堂,只見凌柏川手中拿著一張紅色的帖子,神色不展,凌楚瑜上前道:“爹,叫孩兒回來有何事?”

  凌柏川把手中的東西遞給凌楚瑜,道:“你自己看吧?!?p>  凌楚瑜接過來,是一張請柬,鎏著金邊,封面上用金色字寫著“送呈凌柏川臺啟”,打開一看,里面用黑墨寫道:“本人將于九月十五在東方世家舉行武林大會,望柏川兄親臨,敝人東方魄恭候大駕。”請柬上還有東方魄的印信。

  凌楚瑜奇道:“這好端端地,開什么武林大會?怕天下人不知道他東方魄是武林盟主嗎?”

  凌柏川低喝道:“不易,注意措辭。東方魄也是你叫的?”嘆氣接著說道:“其實(shí)自從東方魄成為武林盟主以來,整個武林看似聽他號令,實(shí)則楚漢分界,暗斗不斷。”

  凌楚瑜也知道一些,東方魄因?yàn)槎昵皳羝粕n云教總部,擊殺百里無極后,成功從歐陽世家中搶得武林盟主之位,據(jù)說蒼云教的鎮(zhèn)派內(nèi)功“玄清游炁”也落入他的手中,實(shí)力大漲,名噪一時。

  但以歐陽世家為首的一部分門派并不服東方魄,歐陽世家根基深厚,人脈廣闊,難以動搖??傊?,整個武林分成兩個派別,表面上和氣,私下里卻爭斗不休。

  “不僅如此,”凌柏川拿起桌上的一物件,遞給凌楚瑜道:“這是和請柬一道送來的,你看看吧?!?p>  凌楚瑜接過物件,是一塊三寸鐵片,約一厘厚,黝黑質(zhì)地,十分堅硬,上面印有一個龍頭,背面則刻著“凌楚瑜”三字。

  “飛龍令!”凌楚瑜脫口而出。

  飛龍令,是武林盟主召集十大少年俠客的令牌,也是武林盟主召集這些當(dāng)今武林最年輕一輩高手的唯一手段。

  當(dāng)今這些少年俠客,桀驁不馴,東方魄既不想太約束,也不能太放任,故而便以“飛龍令”稍加約束。

  正所謂“飛龍不出,俠客不從”。

  凌楚瑜把玩著“飛龍令”,沉思道:“這武林盟主的意思是我也要一道參加這無聊的武林大會?不去不去。”

  凌柏川道:“你既然接了這俠客令,就必須受了這飛龍令,不然就是公然打東方世家的臉面?!?p>  凌楚瑜滿不在乎道:“我們不是站在歐陽世家一邊的嗎,那我就沒必要聽這武林盟主的話?!?p>  凌柏川搖了搖頭,道:“現(xiàn)在雖然歐陽世家和東方世家暗斗得厲害,但明面上,東方世家可是武林盟主,就不要在著風(fēng)口浪尖上徒增麻煩,萬一東方世家借機(jī)找出什么事端就麻煩了。”

  凌楚瑜沒有說話,自己已經(jīng)身處這爭斗漩渦之中,雖然離這漩渦的中心很遠(yuǎn)。凌柏川道:“等你妹妹的考驗(yàn)一過,你便啟程,駱霞不也是俠客榜之一嗎?!?p>  凌楚瑜奇道:“爹,你不去嗎?”

  凌柏川道:“我要閉關(guān)修煉,我們鏢局本來也不算什么江湖門派,我出不出席無關(guān)緊要,由你代表就可以了?!?p>  凌楚瑜喜道:“爹,難道您的‘玄火功’已經(jīng)快要大成?”

  凌柏川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道:“我現(xiàn)在才初窺第七重門徑,要練至第九重談何容易。倒是你,不到二十已經(jīng)達(dá)第四重,可謂是奇才……”他欲言又止,看了看兒子,輕聲道:“罷了,不提了,你好好修煉‘游龍槍法’便是,有四重‘玄火功’的內(nèi)功底子,足以勝過江湖一流高手,閉關(guān)前我會把槍法剩下的幾招傳授于你,你必定要勤加練習(xí),不要辜負(fù)了我,放棄自己?!?p>  次日,凌柏川在傳授凌楚瑜槍法后就閉關(guān)了。后面幾日,凌楚瑜一邊當(dāng)凌紗兒陪練,一邊練習(xí)“游龍槍法”,過得到是很快,很充實(shí)。

  在凌楚瑜練會整套“游龍槍法”之后,發(fā)覺在家已經(jīng)有十天沒出門了,武功練完了,凌紗兒也已經(jīng)不用再教了,一時間竟無聊起來,一無聊就犯酒癮,想想城中酒肆釀的桂花酒,凌楚瑜吞了吞口水,提了一個酒壺,出門打酒。

  桂花酒,制法簡單,桂花三蒸三曬后用米酒浸泡數(shù)月,開壇有桂花香味,是常見的一種酒。

  但蘇州城里有一家桂花酒坊,這里釀出的桂花酒色呈琥珀,酒質(zhì)香醇,入口充滿桂花的香氣,特別是加了鮮果,酒中有微微的水果的甜味,別具風(fēng)味。

  “十里香”,一家不算太大的酒坊,這里釀的桂花酒卻十分出名。酒坊的老板是一個五旬老頭,是一個老實(shí)本分的人,他有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自己在柜臺算賬,兒女們忙前忙后。

  酒坊有兩層,每層只有五六張桌子,還算能應(yīng)付過來。除了“桂花酒”,十里香的肉干和肥雞也頗具特色,是很好的下酒菜。

  “啪”

  清脆的聲音。

  “放手?!彪S之而來的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流氓?!?p>  說話的是十里香酒坊老板的女兒,叫香兒,長得很清秀,很有活力,可能是從小生長在這酒坊的原因,表面上像極了酒的清咧,但內(nèi)心卻十分豪爽,剛剛就打了對她動手動腳的漢子一個響亮耳光。

  “喲,有脾氣,我喜歡,過來陪我喝酒。”說話的是一個年輕男子,衣著華麗,他伸手抓住的香兒的手,硬拉了過來。

  香兒試圖睜開那人的手,無奈那人力氣很大,香兒一怒之下,另一只手一揮,一個巴掌呼了過去。

  那人似乎有了準(zhǔn)備,另一只手抓住香兒的手腕,笑道:“哈,小美人,看你怎么打我。”

  香兒兩只手被緊緊抓著,無力反抗,邊生氣邊掙扎道:“放開我?!?p>  那人道:“好啊,那坐下來陪我喝酒?!闭f罷粗壯的雙手搭在香兒的肩上,強(qiáng)行下壓讓她坐下,道:“小美人,給我們兄弟倆倒酒?!?p>  香兒在酒坊干了幾年,這樣的客人也遇到不少,而且這兩人身上都佩帶有劍,可能是江湖中人,都是惹不起的,板著臉給兩人倒了酒,冷冰冰道:“兩位請慢用?!?p>  那人“嘿嘿”一笑,道:“小美人倒酒,我哥倆就喝得更帶勁了。大哥,干?!眱扇司仆胍慌?,“咕咕”喝個痛快。

  “他們是北湖幫的五霸之一疾風(fēng)劍全寧櫟膝下兩大弟子,武長云和武長風(fēng),不要多管閑事。”

  周圍有一桌人看不下去,想出手相救,但被同桌的人阻止了,“武長云和武長風(fēng)兩兄弟武功不弱,名氣僅在少年俠客榜之后,不要出這個頭?!?p>  武長風(fēng)有點(diǎn)得意忘形,在喝了一碗酒后,伸手摸了摸香兒的下巴,細(xì)滑如絲,獰笑道:“小美人……”

  香兒立馬跳了起來,“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走,但手被武長風(fēng)攥緊了,怒喝道:“放開我?!?p>  見形勢不對,老板急忙跑上前,賠笑道:“好漢,好漢,有話好好說,先放開小女。”

  武長風(fēng)一臉橫氣,道:“怎么,她打了我一巴掌,我讓她陪我喝幾碗酒權(quán)當(dāng)賠禮,不行嗎?”

  老板低聲道:“好漢,小女不懂事,不要和她一般見識,這樣吧,兩位好漢今天在小店的一切費(fèi)用,全免了,行行好!”語氣帶求饒之意。

  香兒一聽,急了,道:“憑什么,是他們先對我動手動腳的。”

  老板急了,心想這妮子怎么還耍性子,低聲喝道:“香兒?!?p>  “我們在乎那點(diǎn)酒錢嗎?”武長云怒拍桌子,把老板下得不輕。旋即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道:“就想這姑娘陪我們喝喝酒?!?p>  香兒冷冷道:“想讓本姑娘陪你們喝酒,哼,做夢,我死也不和他們這倆人渣喝酒。”

  武長風(fēng)一聽自己被罵人渣,氣得手下意識用了些力,疼得香兒“哇哇”直叫。

  聽到妹妹的叫聲,兩個哥哥紛紛沖了上去,但他們哪里是武長風(fēng)這個練武之人的對手,一拳一腳就把兩人打倒在地,疼得口吐鮮血,滿地打滾。

  “哥!”香兒叫道,但手被武長風(fēng)抓住,無法脫身,罵道:“你這個敗類,放開我?!?p>  武長風(fēng)得意道:“放開你,沒問題,但你得陪我喝酒。”說罷拿起一碗酒,往香兒嘴里灌。

  香兒左右晃頭想避開,無奈武長風(fēng)一直猛灌,不少酒都灑了出來,濕了香兒的衣領(lǐng)。

  二人見狀放聲狎笑,周圍的人見了都憤憤不平。

  “武長風(fēng),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逼著一個姑娘喝酒,恃強(qiáng)凌弱,就活脫脫一個惡霸,傳出去了真丟你們北湖幫的臉?!?p>  武長風(fēng)還沉浸在調(diào)戲香兒的過程中,突然這么被人點(diǎn)名一說,大覺窘迫,把手里的碗一摔,大聲喝道:“是哪個王八蛋多管閑事?!?p>  “香兒,別喝了,過來給我打酒?!?p>  “凌少鏢頭”。香兒大喜,掙開武長風(fēng)的手,跑了過去。

  凌楚瑜拿出手帕,遞給香兒,道:“擦一擦,滿嘴都是。幫我打滿這壺酒?!敝噶酥腹衽_上的酒壺。

  武長風(fēng)走上前,道:“凌楚瑜,你終于肯出來了,我還以為你是縮頭烏龜呢?!?p>  凌楚瑜沒有理會他,對香兒道:“再包一些肉干給我。”香兒擦了擦臉上的酒漬,去打酒了。老板見凌楚瑜如見救星,抱拳表示感謝。

  武長云朗聲道:“凌楚瑜,我兄弟二人找你挑戰(zhàn),你都避而不見,是不是怕我們兄弟,今兒給個痛快話,是戰(zhàn)還是逃?!?p>  凌楚瑜懶懶道:“我為什么要接受你們的挑戰(zhàn)?你們想打架,去找其他人,煩死了?!?p>  武長風(fēng)挑釁道:“那你是不敢了?!?p>  凌楚瑜道:“隨你們怎么說吧,說我不敢也好,說我怕你們也行,嘴巴長在你身上,想怎么說是你們的事?!?p>  “你!”武長風(fēng)被凌楚瑜毫不在意的話氣得一時無語,正想沖上去,卻被武長云拉住,道:“凌楚瑜,我兄弟二人依照江湖規(guī)矩,上門挑戰(zhàn),但你現(xiàn)在避而不戰(zhàn),算不上英雄好漢,傳出去了,豈不是丟了你少年俠客的名聲?!?p>  武長風(fēng)也附和道:“對,避而不戰(zhàn),算不上英雄好漢?!?p>  凌楚瑜把玩著手中的碎銀,心不在焉地道:“算不上就算不上吧,隨你們怎么說?!?p>  武長云見凌楚瑜不受激將之法,大聲說道:“大家都看到了吧,今天是凌楚瑜不敢接我們兄弟的戰(zhàn)書,什么少年俠客,就是一個膽小鼠輩?!?p>  凌楚瑜用手指掏了掏耳朵,對于武長云兩兄弟,他實(shí)在是不耐煩了,連忙催道:“香兒,酒打好了沒有?”

  “來哩,酒一壺,二兩肉干?!毕銉禾鹛鹫f道。

  凌楚瑜把手中的小碎銀放在柜臺上,道:“得嘞,走了。香兒,我現(xiàn)在要去‘紅袖坊’。要不要跟我走?!?p>  香兒聰明,一聽就知道凌楚瑜想帶她暫時離開這里,避開武長云兩兄弟,笑呵呵地“嗯”了一聲,就跟在凌楚瑜身后。

  “慢著!你可以走,小美人要留下?!蔽溟L風(fēng)阻止道。這次他們兩兄弟來挑戰(zhàn)凌楚瑜,是聽到一些傳聞,加上早年之前敗給凌楚瑜,心里早有芥蒂,如果傳聞是真,不僅可以一雪前恥,還能名震江湖。

  凌楚瑜沒有理會,繼續(xù)走著。武長云武長風(fēng)兩兄弟立馬追了上去,一前一后把凌楚瑜二人圍住。

  武長云道:“那女人剛才打了我兄弟臉一下,我要留她陪我們喝酒。”

  沒有堂堂正正地比武,就不能算正真意義上的打敗凌楚瑜,武長云見凌楚瑜有意推脫,更加深了傳聞的可靠性,故借機(jī)挑事。

  凌楚瑜歪頭問香兒道:“你打了人嗎?”

  香兒搖了搖頭,調(diào)皮一笑,道:“我只打畜生?!?p>  凌楚瑜哈哈笑道:“兩位,我這妹子說了,她只打畜生,從不打人?!?p>  酒坊里的人哄然大笑,眾人對武長云兄弟二人的行為不齒,無奈兩人是武林中人,只能忍氣吞聲??闪璩ね?,在座的都有耳聞,故而放聲長笑。

  武長風(fēng)勃然一怒,喝道:“罵誰畜生?!庇胰粨],直撲凌楚瑜面門。

  凌楚瑜邊退邊,伸出右腳抵在他腋下,道:“你們兄弟二人當(dāng)眾調(diào)戲姑娘,實(shí)乃好色之徒,又強(qiáng)施手段灌酒,這種行為不是畜生又是什么,還要我一臉正經(jīng)地說出你們的惡行,真讓人作嘔。”

  “你。”武長風(fēng)被凌楚瑜一頓數(shù)落,又羞又氣,亮出長劍,道:“看招?!?p>  凌楚瑜突然手一伸,喝道:“停!”

  武長風(fēng)蔑視道:“怎么,怕了?要是怕了,就過來給我磕三個響頭,我就饒了你?!?p>  凌楚瑜朝外面伸長脖子,揮了揮手,喊道:“喂,老二,老三。”

  眾人紛紛好奇,也順著凌楚瑜看的方向瞧去。不遠(yuǎn)處,楊翔龍和顧顏正騎著馬慢慢過來,二人正押鏢歸來,楊翔龍聽到喊聲,也伸脖子看了看,大聲回應(yīng)道:“大師兄。”然后二人驅(qū)馬快行。

  凌楚瑜指了指楊翔龍二人,對武長風(fēng)說道:“諾,要是想打架,找我那兩個師弟?!?p>  楊翔龍、顧顏兩人趕來,不清楚發(fā)生何事,迷茫問道:“大師兄,怎么回事?”

  凌楚瑜道:“我現(xiàn)在要帶香兒去逛街,這兩人要阻止我?guī)銉汗浣?,你們呢,就給我阻止這兩人,不要妨礙我逛街,聽明白了嗎?”

  雖說得清楚,但兩人聽得一頭霧水,面面相覷,只能呆呆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凌楚瑜上前小聲道:“對付這兩兄弟不難,一個后勁不足,另一個急脾氣,記住后發(fā)制人?!比缓笈牧伺膬扇思绨?,道:“交給你們了?!?p>  “哪里走!”武長云武長風(fēng)兄弟倆齊聲喝道,兩道寒光,撲面而來。凌楚瑜沒有回頭,因?yàn)樗浪膬蓚€師弟會替他擋著。

  楊翔龍和顧顏雖然不清楚事情始末,但大師兄凌楚瑜交代的事,豈可怠慢,武長云武長風(fēng)又先動了手,他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提起長槍,迎頭而上。

  凌楚瑜邊走邊道:“倘若你們打不過,讓他們打擾我逛街,看我回去不收拾你們?!倍艘宦?,臉色忽變,更加賣力起來。

  凌楚瑜領(lǐng)著香兒走出了一段路,香兒回頭看看,確實(shí)沒人追來,抱拳笑道:“少鏢頭,多謝援手?!毕銉盒男院浪心袃褐Y。

  凌楚瑜道:“舉手之勞,順便讓我那兩個師弟磨練磨練。”仔細(xì)打量一番香兒,摸著下巴道:“話說香兒,許久不見,你出落得更漂亮了,難怪那對兄弟對你……”

  香兒瞥了凌楚瑜一眼,雙手叉腰道:“哼,那是,本姑娘自然是漂亮,還用得著你說,現(xiàn)在上門提親的,都從門口排到街上了,走啦!”

  說罷轉(zhuǎn)身朝另一個方向奔奔跳跳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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