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返回冥界的路上,白陵喬一直都覺得心中不太踏實,她趴在魘娘的黑色裙擺之上時不時扭回頭去望望金城,去搜尋已經(jīng)變成一片廢墟的金府。
好好的一座氣派大院子,轉(zhuǎn)眼就成了一片廢墟,也不知道希堯和家丁們第二天見到大宅子的時候會是什么反應(yīng),這一大家子人又該住到什么地方去……
還記得上一次這樣匆匆離去還是下山幫忙抓妖,結(jié)果牽扯出了一樁大案,白陵喬的金主也被牽連了進去,這也讓那個一層不染的美好少年希堯沒了爹變成了孤兒。而這一次離去,白陵喬間接地讓整個金府變成一片廢墟……
她可沒臉再見希堯了。
想到這里,白陵喬不禁的嘆起氣來。
“如果是為了金府的大宅子,你大可不必多想?!闭陲w行中的魘娘早就用她的余光觀察了白陵喬,見她一臉愁容魘娘便猜到了白陵喬的小心思。
“可能在你看來沒什么,但是有房有車對凡人來說是非常重要的,而且希堯還要養(yǎng)那么一大家子人……”白陵喬將自己的臉全部埋在了魘娘的裙擺之下又深深的嘆了口氣。
聽到白陵喬這句話后,魘娘恨不得掀起衣裙將她就地甩下,也不知道這丫頭腦子里究竟是什么奇特想法能說出有房有車這么豪放的言論。
“金家家產(chǎn)無數(shù),宅子也不止殤河之北的大宅,金老爺前些年可攢了不少錢,就算希堯死后轉(zhuǎn)世十次,這銀子都花不完?!濒|娘白了一眼正在自己衣裙上一臉哀傷的白陵喬。
家產(chǎn)無數(shù)?十輩子都花不完?白陵喬一個激靈就坐了起來,她拽著魘娘身上焦黑無比的衣袖,腦子里都是金山銀山堆積起來的景象……花都花不完……
再回到冥界之時已經(jīng)是日照當(dāng)頭的正午,陽光下的林城一片祥和之景,人們都在一天最明媚的時候忙碌著。這個時候,也自然不會有人注意到一團濃烈的黑霧卷著一位自帶涼氣的美少女雙雙投入枯井的事情。
魘娘跟白陵喬從千年古橋上經(jīng)過,這個地方依然是冷冷清清,亡靈們從不敢靠近這座由“地獄惡犬”守護的小橋,每個亡靈都痛苦掙扎著從忘川河中走過,河中的怨靈們不斷撕扯著過往的亡靈,試圖將它們拉入忘川不得超生……
“喲,原來是巡監(jiān)大人回來了,怪不得冥界在一炷香之前就變得有些清涼?!泵掀偶t色的身影自遠(yuǎn)而來,她的臉上還是初次見面時那種耀眼的白,也不知涂多少層白骨粉才會有這樣的效果。
“喲,原來是孟婆來了,怪不得天上的夜明珠都黯然失色,真耀眼啊……”白陵喬瞅著白得反光的孟婆,心想著這人真是夠閑的凡間每天有這么多人都逃不過病痛和意外,按理說冥界應(yīng)該是六界中最閑不住的地方,但每次見到孟婆都感覺她無所事事……
怪不得凡間的人總是有些漏網(wǎng)之魚還保留這前世的記憶,感情就是這個孟婆天天不專心工作,就連孟婆湯都不能盯著每一個人服下,想到這里,白陵喬不由得又搖搖頭。
“巡檢大人真會說笑,不過您還是快去神殿看看吧,想必這會兒我們的冥王已經(jīng)被不得了的人給纏上了呢~”孟婆捂著紅唇輕輕一笑,她似乎很滿意白陵喬的形容,誰不想要得到比夜明珠還要明亮的容顏呢?此刻的她只想再拿出一些白骨粉來仔仔細(xì)細(xì)再擦上一遍,說不定她會比那天界的太陽還要明亮呢!
于是孟婆笑嘻嘻的離開了,離開前還不忘對白陵喬拋個媚眼,并提醒她趕緊去神殿看看。
看著孟婆瘋狂扭動的臀部,白陵喬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話才好,冥界的女子性子比較開放與天界的大不相同。上一次來冥界之時還沒有一些深刻的領(lǐng)會,當(dāng)時只是看到那位婁椿覺得她為了愛情大膽追求,卻沒有考慮到這可是上古的世界,這些女子能做到這樣也是極為不容易。
“陵喬,神殿我不方便進去?!眮淼缴竦钋?,魘娘突然后退了一步。
“沒事沒事,你忙你的,我進去看看暉厭究竟是被什么不得了的人給纏住了?!卑琢陠虜[擺手,她并沒有將魘娘當(dāng)做是自己的手下,也沒有想要強迫她去做什么,這家伙好不容易有了些自由,就該到陌生的地方多轉(zhuǎn)轉(zhuǎn)不是?
于是白陵喬一腳踏進了神殿。
跟之前一樣,神殿內(nèi)比外邊自然是涼快不少,白陵喬甚至不用再擔(dān)心自己因為費靈力而衣不蔽體。只不過這個時候的神殿好像不太寧靜,剛一進門就聽到兩個人的對話……
“冥王,你這是利用我!”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來,這聲音剛毅果斷卻不失靈動……
“我并無此意!你父王那邊我自會去解釋,你不必?fù)?dān)心?!睍焻拸耐踝献呦?,那張絕美的臉上依然冷清,拒人千里之外。
“你早已不是天界的戰(zhàn)神,早已和天界一刀兩斷,為何此刻還要幫那些偽善之人!”女子大喊了起來,此刻的她想一只沒有理智的獅子,在想暉厭大吼。
“這你不必管?!睍焻拕e過頭去。
“你這是助紂為虐,他們的虛偽狡詐,我以為你比我更清楚!我魔界雖然身居暗黑之地,但是我們的心上明的,也絕對不對做出背叛朋友的事情!那白澤……”
沒等女子把話說完,暉厭便打斷了她,他看看神殿的門口,似乎發(fā)現(xiàn)了些什么,于是他將自己的食指放在嘴唇邊,示意身旁的女子不要說話。
女子也順著暉厭的目光看向不遠(yuǎn)處的神殿門口。
“既然回來了,就出來。”暉厭看向白陵喬所站的墻角。
沒辦法,白陵喬只好站了出來,原本自己只是想偷聽兩個人在聊些什么,那么慷慨激昂的講這話,其中一定有大八卦。
只不過白陵喬站得比較遠(yuǎn),依稀間似乎聽到了那位女子說起白澤?
“仙子可是說起來白澤族?”站出來的白陵喬連忙發(f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