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這混人,竟算計她
一番折騰,終于上了火車,累得她夠嗆,坐在座位上氣喘如牛。
足足半小時,她才緩過勁來,臉色陰沉地望著窗外,自始至終一點搭理張長弓的意思都沒有。
張長弓卻總是沒話找話,“你喝水嗎?”
“不喝!”拒絕得干脆利索。
……
過一會兒,“你吃零食嗎?”
“不吃!”覺得冰冷決絕。
……
再過一會兒,“你聽歌嗎?這首歌挺好聽的?!?p> “不聽!”拒絕得不留余地。
……
張長弓伸手在她面前揮了揮,試圖拉回她看向窗外的視線。
“屁大點事還在生氣?”
這話說的,他們之間發(fā)生的事,只是屁大點兒的事?
她終于轉(zhuǎn)過頭,不看窗外了,視線落在對面的男孩身上,若眼睛能射飛刀,張長弓早被她千刀萬剮凌遲處死了。
“對你來說,這是屁大點兒事?”
丁洛妙說這話時,咬牙切齒,兇相畢露。
“怎么不是小事?這以后會是我們的日常!”
“誰跟你我們,誰跟你日常?你做白日夢呢吧?”
張長弓笑笑,沒有再搭話,看向窗外飛馳的風(fēng)景,眼中露出詭異的光芒。
火車持續(xù)前進,這一天體力消耗過猛,倦意襲來,經(jīng)不住困意便沉沉睡去了。
再次醒來,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竟然在火車上呆三個小時了,按說他們來時僅用了兩個小時,回去也應(yīng)該是這個時間,怎么這么久了還沒到?
對面張長弓還在呼呼大睡,難道坐過站了?
她開始注意每一站的站點城市,突覺不對,這些沿路停站城市與來時不同,而且位置越來越靠南方。
這不是回家的路,丁洛妙一下子慌了,一腳踹醒還在呼呼大睡的張長弓。
張長弓被她這么一踹,險些跳起來,“怎么了?怎么了?”
“你快看看,咱們是不是坐過站了?”
張長弓看向外面的站臺,搖頭道:“沒呢,早著呢!”
“咱們來時才兩個小時,這都快四個小時了?”
“我知道呀,可能還要三個小時吧!”
什么?丁洛妙一驚,立馬反應(yīng)過來,緊張地質(zhì)問:“你這是要把我?guī)ツ睦???p> 張長弓打了個哈欠,“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杭州美景美不勝收,你不是一直想去杭州玩嗎?我現(xiàn)在就帶你去?!?p> “誰說要去杭州了,我要回家。”
“回家干嘛,呂嬸不是讓你暑假好好玩玩嗎?”
“玩什么玩?我就想陪家人呆著。”
“是嗎?你確定不是回家后,就回BJ?”
丁洛妙語塞,這確實是她的打算,但他未免管得也太寬了,她要干什么還需要他的允許不成?他是她的誰?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把身份證還我!”
丁洛妙伸出手,居高臨下地斜睨著張長弓。
張長弓一把握住她的手,手指在她手心撓了一下,“不給!”
這樣也能調(diào)戲她?丁洛妙氣得臉都漲紅了,縮回手掄起拳頭,隔著桌子就一陣捶打。
車上的人都紛紛側(cè)目,個個看好戲的模樣。
年輕一些的男孩,還吹了響亮的口號,車間的騷動引起了乘務(wù)員的注意。
“車間不許嬉戲打鬧。”乘務(wù)員嚴(yán)厲制止道。
什么?嬉戲打鬧?她明明就是真的打架好嗎?
“對不起,我女朋友在鬧小脾氣?!睆堥L弓謙虛、低姿態(tài)地向乘務(wù)員鞠躬道歉。
扮演任打任罵不還手的妻管嚴(yán)形象,讓丁洛妙氣得要吐血。
“同樣作為女性勸告你一下,偶爾小作一下就行了,你這作得有點兒大,你男朋友人高馬大,被你這樣壓著打,讓他很沒面子,鬧的時間長了、次數(shù)多了,容易影響感情。趕快坐好吧,別再鬧了?!背藙?wù)員看不下去,勸解道。
作?她作?
“我不是她女朋友,他綁架我去杭州。”丁洛妙憤而指控道。
“綁架?”乘務(wù)員來回打量了二人幾眼,“從上車到現(xiàn)在你都很配合,好了,別鬧了,趕快坐好吧。”
丁洛妙心塞得都要痛了,沮喪地一屁股坐到座位上,再懶得說一句話。
直到到了杭州下車,任憑張長弓如何找話說,她都黑著臉,冷若冰霜。
張長弓一手拉一只行李箱,跟在丁洛妙的后面,見她出站直接去了售票大廳,想到?jīng)]有身份證,便轉(zhuǎn)身抱住張長弓,在他身上亂摸一通。
張長弓在她摸向錢包時,快速拿出高高舉起,勉強長到一米六二,踮起腳也才一米六五,怎么可能夠得到。
丁洛妙不管不顧,掛在他身上,像猴子爬樹一樣,想要往上爬,卻如何也無法如愿。
于是便開始連掐帶撓地撒潑,突然張長弓的身子一抖一縮,啊,疼疼疼,張長弓一聲高似一聲的慘叫,丁洛妙恍然想起,他的手臂還有兩道很深的傷口。
再看白色的紗布上,已被血跡染紅,不用看也知道傷口崩開了。
丁洛妙自責(zé)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該死,忘記他還有傷在身了。
顧不得再去計較被騙,慌忙帶著他打車去就近的醫(yī)院診治。
從醫(yī)院里出來,丁洛妙頂著生無可戀的表情,耷拉著腦袋,想起醫(yī)生揭開紗布她所看到的,就算此時此刻,僅僅是回想,也不由得再次倒吸一口涼氣,縫合線像鋸齒一樣將皮肉割開,那翻著的血肉讓她心驚肉跳,他卻面不改色,任醫(yī)生拿著剪刀、針線拆掉重新縫合。
表現(xiàn)得確實挺硬氣,她看著怎么就那么來氣呢?明知道自己受傷,還非要挑釁她,二次遭罪也是他活該,她憑什么要愧疚,憑什么要抬不起頭,像現(xiàn)在這樣低垂著腦袋跟著他。
像提線木偶一樣隨著他的腳步,站在這套兩居室的房子里,眼前是張?zhí)飿浜凸浞寄求@喜非常的臉。
直到郭翠芳拉著她的手,連聲問道:“路上累不累?”
“快,快坐下歇歇?!?p> “弓子這死孩子,咋不提前說一聲,我好提前給你準(zhǔn)備好吃的?!?p> “渴了吧?快喝口果汁?!?p> ……
一連串的關(guān)心,方將她游走的魂魄拉回現(xiàn)實。
看著眼前殷切關(guān)心自己的郭翠芳,丁洛妙壓下心中對張長弓的憤懣,無精打采的臉上擠出一抹笑容,“郭大娘,我沒事兒,不累!”
接過郭翠芳遞來的果汁,看到張長弓一手提著個箱子就要往里屋拎,她那暴脾氣壓了又壓,強行讓自己平靜下來,將杯子放到桌上,站起身走過去,一把提過自己的箱子,訓(xùn)斥道:“你的手臂剛重新縫好,是不是想再縫第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