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離我遠(yuǎn)點兒,小心被傳早戀
再說丁洛妙,跑出教室后去到班主任辦公室,在辦公室門前徘徊許久,做足了心理建設(shè):我沒做過的事情,心里坦蕩蕩,有什么好怕的?
“咳咳”清了清嗓子,這才鼓起勇氣敲門。
“進(jìn)來!”里面?zhèn)鱽頊貪櫟穆曇簟?p> 推開門,看到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戴著眼鏡,頭發(fā)濃密有些自然卷,皮膚白皙,中等身材,有一種風(fēng)度翩翩的學(xué)者氣質(zhì),他就是三一班的班主任,藺老師。
看到丁洛妙,示意她坐到桌子的對面,看到丁洛妙謹(jǐn)小慎微、戰(zhàn)戰(zhàn)兢兢坐著的樣子。
藺老師再次放松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盡量看起來和藹可親一些,“你別緊張,你就當(dāng)我們是好朋友、大哥哥,就某些問題咱們隨便聊聊,探討探討!”
“藺老師,你說,我定知無不言!”
丁洛妙來過班主任的辦公室很多次,卻從來沒有哪一次是如此緊張的,或許是因為她從小作為乖孩子、好學(xué)生,很少和老師探討與學(xué)習(xí)無關(guān)的事情。
“我是從你們這個年齡走過來的,雖然年代不同,但青春年少的心思還是有所相通的,尤其是對異性同學(xué)多少會有些好奇之心,也會產(chǎn)生一些懵懂的好感,這都是人之常情,我都理解,但是……”
丁洛妙慌忙站起身,打斷藺老師的話,“藺老師,我明白你的意思,也知道你讓我過來的原因,我向你保證我絕對沒有談戀愛,我現(xiàn)在的目標(biāo)只有考上縣一高,然后上個好大學(xué),絕對沒有其他的心思放到別的地方,我跟楊亦華只是探討學(xué)習(xí)的問題,如果這樣也有問題的話,我們以后不會再有接觸了?!?p> 藺老師看她漲紅著臉,慌慌張張解釋的樣子,小女孩的心思一向細(xì)膩敏感,再多說就會讓她感到尷尬和難堪了,丁洛妙一向知道分寸,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相信她不會像同學(xué)們傳的那樣在談戀愛,但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把她叫過來,點一點這個問題。
現(xiàn)在看來她與楊亦華確實沒有什么,他懸著的心也算著了地,看著眼前的自己的得意學(xué)生,一顆好苗子,他會好好培養(yǎng)她,督促她往更好的方向發(fā)展。
“好了,你也別太過緊張,我相信你會掌握分寸,回去吧,好好上自習(xí)!”
藺老師微笑地擺擺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丁洛妙向老師鞠了個躬,道了聲再見,走出辦公室,她感覺后背都濕透了,出了一身的冷汗。
走在校園內(nèi)的林蔭小道上,從教室內(nèi)透出的明亮的燈光,讓校園內(nèi)的各個場景明明暗暗,似是這忽明忽暗的人生道路,此時此刻她算是明白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那躲在暗處使壞的人她知道是誰,明明給予過教訓(xùn),還不知悔改,真是不可容忍,要給她一個教訓(xùn)嗎?
唉,算了,現(xiàn)在不是招惹是非的好時機(jī),就當(dāng)被狗咬了,難道狗咬了人人還能反咬狗一口不成。
抬頭看向夜空中最明亮的星,它叫啟明星,夕陽余輝中一顆非常明亮的“昏星”,也是每天晚上出來的第一顆星,整夜行走,直到天亮前后行至東方,于是人們在東方地平線上會看到一顆特別明亮的“晨星”。這兩顆星其實是一顆,即金星,在中國民間稱它為“太白”或“太白金星”。
她站在樹蔭下,倚靠在樹干上,透過高高的枝椏看向那顆星,嘴里喃喃自語:“即便身在暗處,也心向光明!”
她看得入神,忽聽得身后一陣窸窣的聲音,她緊張地支起耳朵細(xì)聽,還沒聽出個所以然,便感覺耳后根一股呼吸的熱氣襲來,丁洛妙尖叫一聲,拔腿就想跑,被人一把拉住,丁洛妙對準(zhǔn)襲擊者就是一陣拳打腳踢,還專用最毒辣的招式招呼對方的要害部位,腳踢襠,手摳眼,指插鼻,揪耳朵,要不是來人力道過大,掙不開鉗制,她早就在地上抓一把土撒土了。
這防狼招式,一套一套的,襲擊者只能靠蠻力將她壓制在樹干上,讓動彈不得,就在她準(zhǔn)備張嘴咬人時,襲擊者說話了。
“別折騰了,是我!”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味道,讓她停止掙扎,防御性的身體懈怠下來,整個人倚靠在樹干上喘著粗氣。
這一波反抗加反擊操作下來,累死她了。
一把推開還壓在自己身上的人,氣惱道:“鬼鬼祟祟干什么呢?不知道人嚇人會嚇?biāo)廊藛???p> “正準(zhǔn)備去看你被班主任收拾得有多難看,沒想到這么快就出來了,害得我白高興一場!”張長弓與她一起倚靠在樹上,遺憾道。
丁洛妙看著他那張幸災(zāi)樂禍的臉,想踹死他的心都有,但剛剛那番戰(zhàn)斗體力消耗殆盡,實在沒有力氣再動用武力。
“以后離我遠(yuǎn)點兒,小心被傳早戀!”丁洛妙威脅道。
“早戀?跟你?”張長弓表面不屑地冷嗤了一聲,內(nèi)心的荒涼卻如野草一般蔓延整個身體。
我倒是想,哪怕是一種傳言、一種傳說,可惜誰會去說去傳去相信?
今天的我如腳下的污泥,誰都認(rèn)為我配不上天上那輪耀眼的明月,可是你的輝光會照亮我前行的路,讓我成長為最肥沃的土壤,到那時,你且看……
張長弓望著眼前那張嬌美的小臉,精致的眉眼,在昏暗的樹蔭下,朦朦朧朧卻又異常清晰。
從小一起長大,她的模樣早已深刻地烙印在他的靈魂深處,即便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暗夜里,他也能看清楚她的模樣。
“走吧,回教室吧!”
張長弓說完,率先走上小道。
丁洛妙看著他挺拔的身影,從小他走路都是挺直腰桿,仰頭挺胸,一副誰也不放在眼了的囂張架勢,也就是俗話說的“眼睛長在頭頂上”。
丁洛妙跟在他的身后,校園里三三兩兩游蕩著幾個不安分的學(xué)生,但絕大部分學(xué)生不管看沒看書,學(xué)沒學(xué)習(xí),都很遵守規(guī)則地呆在教室里裝模作樣。
走到教室的門口,張長弓一言不發(fā)地轉(zhuǎn)身就要走,丁洛妙喊住他,“哎,你不進(jìn)去?”
“我有事,走了?!?p> 張長弓邁開大長腿,一轉(zhuǎn)眼消失在拐角處。
丁洛妙皺眉,知道十頭牛也拉不回他,索性隨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