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巧用柔弱克霸凌
于是便將昨晚的經(jīng)歷很細(xì)致地跟韓春花描述了一遍,其中驚險讓韓春花聽得直冒冷汗,她憤怒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也不管拉著她的丁洛妙,沖出了教室。
丁洛妙正要追出去,班主任恰好走了進(jìn)來,她透著窗戶向外看,看到韓春花奔向走廊的另一頭,一五班的方向,稍微放下心來。
班主任似乎也了解了大概的狀況,估計是保安大哥向他說了,此次再次向丁洛妙求證,丁洛妙再次梨花帶雨地哭著,好似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讓老師更加心疼她,耐心地鼓勵道:“別怕,你盡管說,我給你主持公道!”
丁洛妙揉著哭紅的眼睛,委委屈屈地描述了一遍,“老師,你也知道,我不是一個愛惹事的,除了學(xué)習(xí)也沒什么不良嗜好,況且我都不認(rèn)識她,就莫名其妙地被打了頓,我說我不認(rèn)識你們,到底是為什么要霸凌我,她們說心情不好,看你不順眼,想打就打了,她們還說我們打了那么多學(xué)生,不照樣在學(xué)?;斓蔑L(fēng)生水起,誰能把我怎么樣?還說讓我不要聲張,也不要鬧騰,因為沒有用,所以我沒敢跟你說!”
“什么?現(xiàn)在的學(xué)生竟如此囂張,不能把她們怎么樣?你不用說我也知道是誰,看來之前的懲罰太輕了,竟仍不知悔改!”班主任說著怒氣沖沖地走了。
丁洛妙剛回到座位上,屁股還沒坐熱,就看到窗戶上貼著一張被擠得變形的臉,赫然似丁志誠,再向后看,張長弓倚靠在欄桿上,皺眉盯著她的臉看。
丁洛妙沖他二人翻了個白眼,站起身慢騰騰地走出教室,走到張長弓面前,冷冷道:“干嘛?”
張長弓沒有回應(yīng),仍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的臉,慢慢地伸出手,輕柔地拂上她青青紫紫腫著的臉頰,破碎的嘴角。
丁洛妙猝不及防沒想到他會有如此動作,下意識地扭頭閃躲了一下,退離一步,有些惱怒于他輕撫的舉動,正要發(fā)飆訓(xùn)斥,一抬眸一對視間,她的心猛地顫了一下,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眸光落在她的臉上那碎碎點點的流光,搭配上扭曲猙獰的表情,一手捂著自己的胸口,好似受傷的是他,疼的也是他。
由于她躲閃的動作,他怔忡地看著自己落空的手,細(xì)嫩的觸感消失,眸光一閃,往常黑亮幽暗的眼神,此刻亮色退去,留下無盡的漆黑,如墨色般濃稠,只隱隱地透著一絲疼惜與狠辣的矛盾。
眸光流轉(zhuǎn)之間,轉(zhuǎn)換成不同的意境與感受,如出土的越王勾踐的佩劍,經(jīng)歷歲月的洗禮與沉淀,閃爍更深沉隱晦的銳,對某些人來說劍是一種兇器,可以斬殺傷害自己,對另一些人來說,劍卻是唯一不是兇器的兵器,而是一種正氣的化身,可以守護(hù)自己。
丁洛妙被他不斷轉(zhuǎn)換的眸光深意震撼到,一時忘記躲閃,直到感覺到臉上冰冰涼涼的觸感,才讓她回過神,她正要施展輾轉(zhuǎn)騰挪之功,被張長弓一只手握住肩頭,耳邊傳來低沉的命令之聲,“別動,在上藥!”
呃?丁洛妙僵立當(dāng)場。
小時候都是她追著他涂藥,長大了反而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她一時無法接受!
涂好藥,他將藥膏遞給韓春花,“保管好,一天三次幫她抹藥!”
呃?韓春花調(diào)節(jié)反射地服從命令,接過來看著手中的藥膏,也呆了呆,什么情況?自己何時成了涂藥師?
看著張長弓蕭殺的表情,她吞了吞口水,抗議的話吞進(jìn)了肚子里,更何況幫喵喵涂藥,本也是她想要做的事。
“我不會讓你白白受欺負(fù),你好好學(xué)你的習(xí),我?guī)湍闾幚?!?p> 張長弓說這話時,眼角有凜冽的寒光,嘴角劃過猶如匕首一般的冰冷弧線,透著絕對的肅殺和冷酷。
從熊孩子長成小小少年,孩提時代的熊性被歲月洗禮、磨煉,漸漸轉(zhuǎn)化成刀鋒一般的冷銳與鋒利。
看著這樣的張長弓,丁洛妙眼底流露出一抹憂色,他在青春的道路上已經(jīng)像脫了韁的野馬,誰也拉不住他。他的爸媽常常循著他風(fēng)一般消失的背影,望而興嘆,歲月就像一朵雙生花,催著孩子長大,也催著父母老化。
他的爸爸再也不能像小時候那樣,追上他揪著衣服扯回家,或者吊到樹上打一頓。
他的爸媽常常說,他可以玩樂逃學(xué)甚至是不上學(xué),也可以早戀交女朋友,但求別惹事就行,生怕他走向錯誤的道路,沒有歸途。
丁洛妙深深地吸一口氣,又長長地吐出來,“我的事情我自己處理,你別管!”
她頓了頓,似乎接下來的話在猶豫該不該說,最終她還是把自己想表達(dá)的說了出來,“管好你自己,別給我招惹麻煩就好?!?p> 本是一副蕭殺模樣的少年,正要意氣風(fēng)發(fā)地給她報仇,聽到此話瞬間像癟了的氫氣球,再也沒有一飛沖天的力氣,“什么叫我給你招惹麻煩?”
張長弓對她這句話相當(dāng)不認(rèn)同,那張因怒氣沖沖而顯得生機(jī)勃勃的臉,一下子黯淡得像是灑了一層灰,她的不識好歹惹得他煩躁得直抓頭發(fā)。
“不是你招惹的爛桃花,乖乖當(dāng)好學(xué)生的我,怎么會承受這無妄之災(zāi)!”丁洛妙冷諷道。
“什么爛桃花?也配開在弓哥這棵鐵樹上?放心吧,弓哥還要當(dāng)鐵樹好多年呢!”當(dāng)了良久小透明的丁志誠終于逮到機(jī)會插話道。
呃?丁洛妙一時不明白這比喻是何意,疑惑地上下打量了張長弓好幾遍。
張長弓站直身體,長身玉立挺胸抬頭,擺出模特般的美感身姿,任其打量,毫無羞愧回避之意。
丁洛妙轉(zhuǎn)開視線,看向遠(yuǎn)處,眉眼間是化不開的凝思。
“昨天我就跟你說了,那幾個社會妞打聽喵喵的事情,肯定會找喵喵麻煩,結(jié)果怎樣?昨天我就應(yīng)該狠狠揍她們一頓,讓她們長長記性,不是什么人都是她們可以招惹的!”
丁志誠為昨天沒有一展身手而后悔不迭。
張長弓看著沉思的丁洛妙,沉默良久,直到她緊皺的眉宇松展開來。
“好,聽你的!”張長弓低低沉沉的聲音透著縱容與寵溺之意。
這么好說話?這不符合張長弓的人設(shè),她懷疑地看向張長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