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們第一節(jié)課上的早,田甜來到辦公室沒多久,上課鈴就打了。
上次測驗的卷子已經(jīng)判出來了,有幾個同學沒有考好,田甜一邊念名字,一邊將卷子遞到學生的手中。
等所有的卷子都發(fā)完,轉(zhuǎn)頭一看,那幾名沒考好的學生正低著頭,站在講臺上,等著她發(fā)落。
以往就是這樣,沒有考好的同學,是一定要做出嚴格的卷面分析,分析出做錯的原因,并且寫保證,保證下次再也不犯這樣的錯誤,才被允許回到座位上。
而今天,田甜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孩子,萬一有一天,孩子也因為沒考好而被老師懲罰,站在講臺上手足無措的樣子,該有多可憐?。?p> 不過,如果就這樣放過他們,下次不長記性,對他們不一定是好。
田甜想了想,對那幾名學生說:“你們先回去吧,下課到我辦公室,我出幾道相似的題,如果能做出來,就不用懲罰了?!?p> 田老師嚴格負責任是出了名的,對于她今天的網(wǎng)開一面,幾位學生都愣住了,呆了一會兒才走下講臺,急忙翻書,復習這部分的內(nèi)容,以便應付待會兒的考察。
考試之后,是學生最好的反省機會,田甜通常都會給他們時間,讓他們自己分析做題中哪里不足,哪里需要查漏補缺,小組討論也是可以的。
教室里,學生們在井然有序的糾錯著。
前排一個俏皮的孩子忽然問田甜:“老師,您今天是不是有什么特別開心的事情?。俊?p> 田甜愣了一下,笑著問:“為什么這么問?”
“就是感覺您今天格外的和顏悅色,他們幾個沒考好,您都沒有罰他們?!睂W生笑嘻嘻的說。
田甜也笑了:“我現(xiàn)在不罰他們,是想再給他們一個機會,如果下課時,他們?nèi)ノ肄k公室還是過不了關,那就一起罰,可能比以前更重。”
學生吐了一下舌頭,不敢吭聲了。
其實,學生說的沒錯,她今天的心情的確是好,心情好,看什么都順眼,就連看天,都覺得分外藍呢。
上完了上午的課,田甜埋頭在作業(yè)堆里判作業(yè),判著判著,一上午沒路面的郝萌來了,臉上的妝容很濃,眼睛周圍還有隱隱的青色。
一反常態(tài)的,郝萌沒有像以往那樣炫富,也沒有眉飛色舞的夸她男朋友貼心,一直坐在座位上不知在想什么,氣憤沉悶的很。
還是田甜關心的問了一句:“郝萌,你怎么了?”
郝萌抬起頭,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淡漠而疏離的說:“沒事。”不知是不是田甜的錯覺,郝萌的聲音都啞啞的,就像哭過一樣。
也就在辦公室里呆了一節(jié)課,郝萌就離開了。
隔壁辦公室的一個女老師過來和田甜討論題,討論完畢,順便八卦了一句:“哎,你聽說了沒?郝萌和她富二代男朋友打架了,看到她眼圈的青色沒有?那就是被她男朋友打得,下手可真重哦?!?p> 田甜呆了呆:“不會吧,兩人之前那么好?那男人怎么舍得下手?”
女老師撇撇嘴:“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都是男人的劣根性,得到了就不會珍惜,郝萌都和人家住一塊了,還讓人家怎么珍惜她,恐怕她現(xiàn)在啊,是打落牙齒和血吞,壓根就不敢提分手?!?p> 女老師走后,田甜心里悶悶的,女老師的話就像戳著她的心窩子說到她的心坎里。
她和郝萌又有什么不同?不也答應了冷睿辰和他住在一起的嗎?婚前同居真的會讓男人看輕自己嗎?
田甜陷入前所未有的忐忑和不安中。
周末很快就到了,田甜從學?;丶业臅r候,還在想著這個問題,這幾天,她和冷睿辰因為不住在一起,見面的機會很少,每天只是電話聯(lián)系。
就在剛剛,冷睿辰還說,他要過來給她搬家。
真的要搬家嗎?
正琢磨著,手機忽然響了,田甜母親的大嗓門通過手機話筒傳到了她的耳朵中。
“田甜,我和你爸在火車站呢,你現(xiàn)在來接我們一下?!?p> 從話筒里都能聽到田甜媽氣喘吁吁的聲音,每次來,她都要和爸爸帶許多土特產(chǎn),有些東西田甜一個人吃不了,就會送人。
已經(jīng)告訴過他們多次,不要帶,不要帶,兩人來時,還是要帶很多,這就是親生父母吧,就怕孩子吃不好。
“哦哦,好,我十分鐘以后就過去?!碧锾鸫袅舜?。
這個電話就像及時雨一樣,將她從前所未有的糾結(jié)中解脫出來,只要父母來了,冷睿辰就不好再堅持讓她搬過去了。
雖然和冷睿辰好她也愿意,可沒有結(jié)婚,沒有名分在一起,她還是有些抵觸。
況且,郝萌的例子還在那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