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洗個澡都能遇到人!
白柒盯著他看,心想,如果哪天,可以讓他不再這番疏遠自己,那就好了??蛇@樣不入世俗的人,怎會這番容易和他人交好?
更可惜的是,他偏偏是曾嵐嘯這個頑固老頭子的第二個兒子,想來,與他交好還真是一件遙不可及的事情。
曾云夙不喜歡白柒喚曾嵐嘯“曾老頭子”的,畢竟曾嵐嘯是云游仙閣的掌門人,這樣目無尊長的,沒有禮教。更是因為,那人是他的爹,別人都應該尊敬他。
白柒喚他曾老頭子,但其實曾嵐嘯也并不老,不過是將近四十歲的年紀,只是白柒不喜歡他,才這么喚他。
但盡管白柒如此,也未有人能阻止她,因為她實在是頑固不靈、放蕩不羈。無論曾嵐嘯怎么訓斥她,她也是改不了口的。
如此,他人便不理會,更不敢多管,只是說了后,也會訓斥幾句作罷。
“師兄,你說,我何時會有一把想你身側的佩劍呢?”白柒恍惚間把眸子放在了他的落霜上。
這把劍,無論是哪個角度去看,都覺得特別好看,更重要的是,那把劍的威力不可小視,實在是一把極好的劍。雖說白柒素來不喜練劍,但也想有一把屬于自己的佩劍,來顯顯威風。
曾云夙聽了,倒是露出來一副疑惑的神情,他道:“你不是不喜練劍么?要把佩劍作何?”
聞言,白柒干笑幾聲,說道:“不喜歡練劍就不能有把佩劍了?誰規(guī)定的!”
曾云夙聽后,眉頭一皺,流露出的神情顯然是非常不悅,他道:“你不配……”
不配?白柒蹙眉,她怎就不配擁有一把佩劍了?
“憑什么?難道就因為我不會使劍,還是因為我拿劍拿不準?誰規(guī)定拿劍就一定要按照這個姿勢,江湖大俠拿劍的姿勢多種多樣,他們也還有佩劍啊!”
而且,憑什么師兄們都有屬于自己的佩劍,她白柒為什么就不能有……
“自己想吧……”
聽曾云夙的解釋,她更加不懂了,什么意思?自己想,若是她想得到,還會問他么?
白柒這樣想著,轉眼曾云夙早已經去教導其他師兄去了,她就是捉摸不透,曾云夙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等武課結束,白柒便去問其他師兄去了。
殊不知,白柒問的問題,師兄們所回答的,和白柒想的不一樣。
“白夜師弟,佩劍和人心靈相通,它才能被你驅策,但也得想辦法征服它們才行,或者,等它們自己認主!佩劍也相當于知己,在很多時候,劍與劍主上不分開的,所以,想要一把佩劍,就必須尊重它,將它視如己出?!?p> 這便是曾云夙所要說的,白柒恍惚間明白了,她將佩劍當做??岬耐嬉?,曾云夙自然覺得,她不配有佩劍了。
“原來是這個意思……”白柒想著,也許是她真的不應該把佩劍不當回事。
白柒想有一把佩劍,這便要去前殿向曾老頭子要。
只是剛過去,卻不見曾老頭子的影子。轉了幾圈,才發(fā)現,曾嵐嘯已經出了云游仙閣,可卻沒和其他師兄們說。
既然曾老頭子不在,她只能厚著臉皮去清心居了,雖然她的臉皮確實很厚。
白柒依舊是攀上屋檐,以曾云夙的性格,怎會隨意讓她進去。所以,不給進,那只能偷偷摸摸的爬屋檐了。
從屋檐掀開幾片瓦礫,頭湊近看了看,曾云夙正盤腿坐在床榻,這是養(yǎng)精蓄銳,還是盤腿休息?
白柒很清楚,曾云夙沒有睡著,只是有些出乎意料,她早已被察覺到了。
“我說過,不準踏入清心居!”
“我這不是沒進去啊,對了,我過來只是想問一件事?!?p> 沒等白柒開口,他便明了了,定是沒事問些無聊的問題。而他實在不喜歡和她說話,因為每次都是一副忽悠到樣子。
“問題,明日到了學堂再問!”
“不,我現在就想問……”其實,曾老頭子不在,她都不打算去學堂的,學堂那的風氣,真的不合適她。
那么明日她怎會去學堂,若是去了,怕是想跑都跑不掉了,還要在那傻呆著,怪無聊的。
然,曾云夙聽了倒是很苦惱,奈何,他會有這樣一個不聽話的師弟,不僅不懂事,還特別鬧騰。曾云夙覺得,白夜似比曾啟之還要煩人,這大概是她的臉皮要比曾啟之的更厚些。
“不想去學堂?”清冷地聲線再次傳了出去。
白柒干笑幾聲,嘀咕幾聲,“你也知道啊……”
“學堂對你來說,是個好地方,但對我來說,真的就像牢獄一樣,所以,云夙師兄,你能不能別管我了?”白柒將頭湊得更近了些,可腦袋也不可能鉆進那樣一個小洞里。
聽到這話,曾云夙眸子突然睜開了,似乎眸子中含著怒意。
白柒看在眼里,心疙瘩了一下,他不會沖破屋檐打她一頓吧?
只聽他的的聲線愈冷沉,“學堂之地,教人養(yǎng)性,是云游弟子都該去。而你既是云游仙閣的弟子,我自然要管!”
“可你不說,我不說,曾老頭子自然就不知道了,我們算是好朋友……”
還未等白柒接著說下去,一股突然襲來的風,將白柒給逼退,沒踩穩(wěn)腳,整個人便被吹走數米遠,最后從屋檐上摔了下去。
摔在地上可不好受,雖然以前爬樹老是摔跤,可長大了,還真會怕疼。
“曾云夙,你也太狠了!”白柒朝清心居大叫一聲,拍了拍屁股,看看有沒有受傷。
其實她就很不明白,不想學習,還擋他道了,需要他管?
不過想想,他好像就是挺愛多管閑事的。
望著遠處的清心居,又看了看自己一身已經被灰塵臟污了的白衣道服。白柒無奈地聳了聳肩,她該去換身衣裳了,隨后,再將手中的幾片瓦片丟在地上。
她突然想了想,沒有這幾片瓦礫,若是下雨了,清心居會不會漏水???
想著,就忍不住笑出了聲。
待在清心居的曾云夙臉很不好,微睜開羽睫,眸子放在了屋檐上,能看見一片藍天,陽光從洞口撒下。
屋檐上少了幾片瓦礫,缺了就不完美了,曾云夙有些愁苦。
為何她每次離開時,都要搬走幾塊瓦礫?又為何總是爬在屋檐上,偷偷摸摸的,在清心居門口問不行么?
曾云夙重新閉目養(yǎng)神,可愈發(fā)沒有耐性,便推門而出,打算在閑竹林閑走,散散心。
從云游弟子那得知,不遠處閑竹林間有處清潭,潭水清涼,對修仙者來說,有極大益處。只是白柒沒聽后一句,那不是隨便給人進的。
白柒想,這樣的好地方,不去白不去??!
于是拿著道服一路奔去。
來到清潭那,周圍是竹林環(huán)繞,清潭的水,是從一座石山涌現而出,大致是泉水,但因此處生長植被,極其陰涼的原因,讓這泉水,有了這種修煉的功效。
白柒脫下衣裳,露出一身白嫩的肌膚,光滑細膩。若不是穿著一身道服,誰都不會相信,她是個男孩子。
她小心翼翼地在清潭里探了探,潭水的的冷度適應,她便跳進了清潭里,“撲通”一聲,濺起一朵朵小浪花。
殊不知,白柒在這洗澡,卻不知,一身白影離這越來越近。
“咦,那是誰??!”白柒嘀咕一句,潛入水中,明亮的眸子隨之而望。
眼見人有些近了,方才看出,那人是曾云夙。他走起路來很文雅,就連臉上的神情,都不易隨意流露出,像是遠邊的清蓮,下凡的美仙,清清雅雅,脫離世俗一般。
可問題,他來此處作何?
白柒來不及多想,若是發(fā)現她在此處洗澡,還被看了身,那還了得。
于是就把頭藏在清潭里,論起憋氣,她還是可以憋個一時半會的。
曾云夙走近了,眸光隨處一望,白柒心就像是要跳了出來,但還好,她沒把衣裳放下一處顯眼之地。
然,曾云夙似乎察覺到周圍有其他人的氣息,腳步頓時停住了。
白柒很是著急,曾云夙怎還不走,莫不是發(fā)現這里有人在?若是如此,他得看多久,白柒想著,她可能會在清潭里憋死!
真的希望他快點走開。
正想著,曾云夙的眸子微瞥向竹林,又抬起腳步走了,白柒算是松了一口氣,他這是沒發(fā)現吧!
總之,他走遠了,這便是一件好事。
白柒小心翼翼將頭從清潭里伸了出來,使勁吸了一口氣,她險些憋死了。本以為已經安全了,殊不知,曾云夙不知何時出現在她的身后。
隨之一聲清冷的聲線傳來出,“你是誰?出來!”
白柒咽了咽唾液,又將頭伸進清潭里。她出個鬼啊,衣服都沒穿!
這曾云夙怎么沒走遠,為什么會突然折返回來,她不就想在這洗下澡,要不要這么麻煩。
想著,她真想翻個大白眼。
不見躲在清潭的人恢復的。曾云夙凝了凝眸子,疑聲道:“還不出來?不然動手了!”
等了片刻,曾云夙懷疑,莫不是有什么人誤闖進來,可閑竹林不是誰都可以來的,而那清潭里的人到底是誰,何況躲在水底的人也不吭聲,曾云夙實在難辨。
若是云游弟子,為何要如此惶恐畏懼,直接和他論一番便可,想著,曾云夙便是愈加懷疑,眸子也愈發(fā)冷透。
等曾云夙走近,便要用真氣將清潭里的水給排開。難不成他還真要將她捉出去?不要吧,她還不想年紀輕輕的就沒了清白。
何況,若是讓曾云夙知道她是女子,那后果不堪設想,曾嵐嘯便不會留她在云游仙閣,就要趕她回萬花谷了。
“停,停下來!”白柒連忙將頭露了出來,曾云夙才停手。
白柒狠狠咬牙,只感覺頭有些昏沉,臉頰蒼白,看來是泡得有些久了。只是這番模樣,不僅帶著一絲絕色,還有幾分撩人意味。
“你是何人?”他疑聲。
她散下發(fā)絲,竟不認得了?
“我……我是白夜師弟??!”
只是,曾云夙仔細辨別這張臉,才明顯看出。白柒散著發(fā)絲,長得本是妖孽很多,現在這番,顯得愈發(fā)勾人,很難想象,她是個男子。
為何世上會有如此美艷的男子?真讓人捉摸不透。
“來這作何?”
“當然是……洗澡?!卑灼忄止局?,有點尷尬,沒想到洗個澡,還能碰到人。
“誰讓你闖進閑竹林的!”
“我聽說有個清潭,所以過來了,何況這又不是清心居,憑什么就不能來?”白柒頓了頓,險些激動地站起身。
但理智還是有的,她雙臂蜷曲,深怕走了光。
曾云夙咬了咬牙,冷聲道:“現在就走!”
她不多想,連忙說道:“嗯嗯,我這就走,但前提是,你得轉身過去,我還沒穿衣服!”
白柒抿了抿嘴,露出一副十分可憐的模樣。
曾云夙見白柒只露出個頭,神色如此別扭,直接轉了過去。
只聽她道:“你千萬別轉頭啊!”
曾云夙扯了扯嘴角,堂堂云蓮君,怎會無恥到偷看別人穿衣服,何況他也沒那癖好。
他轉身站了一會,無端想起先前白柒的那副容顏,整個人都不適了,他不解,為什么會感到不適,明明都是男子??!
想著,他整個人又開始混亂了。
狐杳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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