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良辰美景,怎能少了一壇酒
夜深人靜,門外卻傳來幾聲腳步,不知是這夜太靜了,還是心太靜了。
不用猜想來者是誰,她早已察覺。
“咿呀~”木門被推開發(fā)出尖銳的聲,白柒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不自覺地輕捂住耳朵。
“夜深人靜,輕聲點!”最主要是打擾她欣賞夜景的雅致。
那人眉頭輕皺,“這門本是如此!”
許是太久沒換,已經(jīng)舊了。
白柒瞥眼過去,那一身墨色金絲紋邊雕鷹袍映入眼簾,他那修長的身影在門口不斷挪進。
直到站到她的面前,他沒戴那面具,那張放大了的俊臉,看得白柒有點迷,這人長得太過妖孽。
“晚餐不久送到,那修骨丹盡早完成!”他的言語有些冷,透出的霸氣,像是一道命令。
白柒應(yīng)了一聲,眸子掃在他的白玉笛上,那是什么笛子?那只笛子看起來特別精致,月色印在那笛子上,隱隱發(fā)著白光。除此之外,他還佩戴著一塊白玉。
沒想到,他身上戴著的,和她一樣,都是許多寶貝!
緩過神,白柒問道:“有沒有酒?”
景致清幽,這樣的良辰美景,怎能少了美酒呢?何況,兩人無事,也可坐下來聊聊天,品品酒,賞賞月!
“你喝酒?”
“是啊,酒可是寶貝,喝點對身體有好處,何況,我從小就喜歡喝酒的!”白柒笑著說道。
那人狐疑地皺了皺眉頭,對白柒所說的話有些不置信,喝酒這種愛好,他是沒有的,只是偶爾會喝上一兩杯。難免聽到一個人從小喝到現(xiàn)在,何況還如此年輕,真是難以置信。
“且等下!”
白柒點頭,只見他走出門去,不時便提著一壇酒壺回來。
那酒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這是在街上常賣的“濁酒”。
對于喝慣美酒的她,還真有點難以接受,“就沒有好一點的酒么?”
那人眸子泛著冷意,說道:“捉你來,不是讓你享受,這番多要求,供你愉悅么?”
白柒抿了抿嘴,這人怕是有些不耐煩,換做常人,怕是早已經(jīng)忍不住揍她一頓了。
“行,別生氣,氣大傷身!”白柒笑道,不就是濁酒嗎?沒事,勿要壞了興致。她將桌上的濁酒倒在瓷碗里,自個喝了起來。
見白柒已經(jīng)喝起了酒,完全沒搭理他的意思,他斂了斂羽睫,廣袖擺在腰后,便要出門。月光照映在他的黑色長袍上,顯得他有些妖冶,似一只從暗夜跑出來的美艷絕倫的妖。
她看得有些癡,好似從萬花谷出來,就遇到了不少的美男。她才發(fā)現(xiàn),出了萬花谷,好似也并不是一件不好的事。
“要一起喝嗎?”白柒將酒壇子舉在面前,睜著大眼睛看著他,笑得有些癡。
那人一頓,瞥過眸子看著白柒。
“一起喝??!”白柒微瞇眼睛,她有點想撩他的沖動。
他不言,扶起衣袖,就坐在了木椅上,隨后將酒倒入瓷碗中喝了起來。本來,他并不想喝酒的,但既然她這么邀請他,拒絕了也怪可惜的,也就這么應(yīng)了。
想著,喝一點也沒事吧,何況這酒不烈。
白柒大大咧咧的將腳放在椅子上,喝著這濁酒,只覺得比百花釀還烈了些!
“其實,我覺得這酒有些烈!”她開口,說出口怕是會被笑話吧,從小就喝酒,酒量還如此之差。
果不其然,他嘴角勾起一抹很淡的弧度,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見此,白柒連忙說道:“別誤會,我從小喝酒不是吹的,只是呢,那酒是甜的,也沒這么烈,所以喝這濁酒就有些不適應(yīng)!”
“……”其實他也是如此。
“對了,我們還不認識吧,要不我們現(xiàn)在認識下!”白柒借著酒勁說道,她完全忘記了眼前的人并非好人。
喝了幾碗酒,白柒的臉頰已經(jīng)紅潤,本是換著男裝,束起發(fā),長得還妖孽美艷,看久了,還真有些勾人。
白柒臉頰的紅潤,給她添了不少迷人色彩,見了讓人內(nèi)心一顫,他輕放瓷杯,倒是欣賞起來,月下美人。
看久了,發(fā)覺眼前的小人兒誘人得很,真讓人心癢,不知是喝酒喝醉了,有些暈乎,他有種想撩起她的發(fā)絲的沖動。
他勾了勾嘴角,只在他第一眼便看出來了,白柒的身份。只是眼前的人兒尚小,長得倒標致得很,但還是等著她長大些吧!
他應(yīng)了一聲:“好!”
聽罷,白柒明朗地笑了幾聲,嗓音清脆動人,“我叫白……白夜!”白柒喝得有些醉,險些說漏口了,她還是要十點謹慎才行,以免被別人知道些不該知道的。
雖然眼前的人不殺她,但不代表他就是對萬花谷沒有危害,所以她還是要保持一種警惕的狀態(tài)。
雖然她也并非好人,但壞人和壞人之間,也是隔著一股透明的墻。
“隨影!”他動了動薄唇,到處都一句沒有情緒的話出來。
這是他的名字。
隨影,這個名字很是隨和,風輕云淡的感覺,白柒還挺喜歡這個名字的。
“這是名字,你姓什么呢?”白柒問道,她已經(jīng)醉了,卻是似倒不倒的模樣,手中的瓷杯已經(jīng)丟在了桌上,直接抓起酒壺不停地給自己灌酒。
似乎這本是不好喝的濁酒,在此地、此景,在這個人的面前,這酒反而變得特別好喝、特別有滋味,喝著像是上癮了。
灌得猛,不少的酒水順著白柒的脖頸流下,沾染了白柒純白的衣襟,他看著她臉部精致的輪廓,不自覺有些愣。
這番勾引他,他真怕忍不住!
只見他拿開白柒手中的酒壺,清淡地勾起一抹弧度,“吾的姓,尋常人都是不能知道的!”
然而說出口時,白柒早已經(jīng)趴在木桌上睡著了,酒壺在他手上,已經(jīng)被喝盡,從她的嘴里還聽到幾句不太清楚的囈語。
寧靜的夜,悄然無聲,微風吹過,便能聞到一股清香,那股清香很淡,卻夾雜著濃烈的酒香,聞得有些醉人,神智混亂。
隨影眸子一冷,起身,他的姓,可是當年世人最為恐懼的姓,直到現(xiàn)在,這個姓也未有人敢提起過。
他輕閉眼簾,眼前的人,睡得很香,很乖巧,看著這樣一個比他小幾歲的小孩,醒著和睡著的模樣,截然不同。
這夜安靜了,涼意卻無端從外頭透進,他該照顧一下這個小孩……
只是,白柒還小,心思卻比同齡人要成熟得多。
他將白柒抱到床榻上,幫她蓋好綢被,便扶起廣袖,推門而去。
無論何時,他的姓都不能透露出去,不然,這世間,又該有一場惡戰(zhàn)開啟。
清晨
白柒醒來時,頭疼地似要被撕開了一樣。只見桌上的菜肴和酒壺都已經(jīng)收拾好了,她看了看身前,還有人幫她蓋好了綢被。
她掀開被子,有件事似乎忘了,“對了,他叫什么名字來著……”
白柒拍了拍腦袋,昨天她喝酒喝多了,有許多事情都忘了,她有些后怕,不知昨夜自己說了些什么話,又做了些什么事。
但那時,白柒隱約記得那時好似沒聊些什么。
而那個人好似告訴她了,他的名字。
正想著,隨影便進了門,他放下一杯茶水,是給白柒醒酒用的。
白柒笑瞇瞇地看著隨影,一笑傾城般的美,只是她長得這番好看,一看身前,一馬平川,真讓人嘆息。
“對了,昨天你告訴我,你名字叫什么來著?”
聞言,隨影扯了扯嘴角,果然一醉,什么事都能忘。
“隨影!”
“哦,隨影啊……”
“吃完早點,記得修骨丹之事……”
白柒說道:“放心,很快就能煉好了!”只是這話,卻讓隨影有點狐疑,萬花谷的傳人,煉個修骨丹真的需要如此之久?
修骨丹雖是極好的丹藥,但也不是最稀罕,最難煉的。他有些懷疑,她是在故意拖延時間,等待云游仙閣的弟子過來,還是打算在這里蹭吃蹭喝?
也許兩者都是,他心想著,不過愿意待久些也未嘗不可,他供地起。
何況,眼前的人,比他想象地大膽太多了。只是她大膽,也還是有所提防。
“隨影,你知曉有百花釀這種藥酒么?”白柒突然問,手中還拿著一個香噴噴的肉包子,一口一口地吃著。
看著模樣,讓人心生萌意,世上怎會有這樣的人……
隨影微瞥眸子,言道:“聽過,但這種酒,在市井上吾是沒有見過!”
白柒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欲要打人的假笑,百花釀可是萬花谷獨創(chuàng)的藥酒,市井里怎么可能有賣,而這話,實在是把百花釀給貶低了……
“咳,這種酒挺好喝的,哪時侯有機會,就送你一壇!”白柒換了個話題,也不知道她能不能送過來,大概沒那個機會。
然,百花釀這種酒,不是誰都能喝的,她說送一壇給他,還真是有些受寵若驚。
讓隨影更為好奇的,是白夜為何要送他一壇百花釀,還是她覺得還有機會見面之時?
他輕笑,言道:“送吾作何,不過是半面之交罷了!”
“難道你不想喝么?我記得,昨夜你喝酒喝得那么盡興,怎可能不愛喝酒。不,不對,你不會是怕是送你一壇毒酒害你吧?!”白柒輕皺眉頭。
其實不過是,白柒覺得他人還不錯,是個可以結(jié)交的好友,不然也不會這樣說了,然而,他隨影竟不知她的用意。
聞言,隨影笑容一滯,他本身不愛喝酒,她說錯了。只是昨夜景致,才喝了幾碗罷了。
“隨你罷!”隨影言語透不出何情緒。
白柒吃飽了,便用帕子擦凈手,又問:“對了,我一直很想知道,你為什么一定要贏天下?”
聞言,隨影一頓,接著是帶著一絲狐疑的聲線,“你很想知道?”
白柒點頭,“從你第一次找我的時候我就很想知道了,可惜沒來得及問。”
隨影微閉眸子,將臉上的面具戴了上去,那張俊美的臉也就此被那張金色紋邊給遮住了。
白柒頓了頓,干嘛要遮住那張臉呢?多好看啊,還不讓人看了!
她等著他的后話。
隨影沒有開口,這是他從小賦予的使命,所以他必須得那么做,因為無從選擇,又因為他的姓,是世人皆懼的姓氏!
“贏了天下,那便是至尊,想要什么,都不是件難事。天下人,也不過上這樣想的,誰不仰慕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quán)?只是那些沒有能力的人,裝得那么清高,不過是妄想,卻做不到罷了!”他的野心一直很大。
然,白柒沉默了,仰慕權(quán)?一定要贏天下么?
“我不懂,一定要這樣么?自由自在的,也不錯啊!”
閑情逸致,渴了喝一口酒,餓了就吃個熱包子,每天遨游四海,看遍世間繁華,結(jié)交各路游俠,不是一件開心的事情么?
總之,白柒是這樣想的,但他隨影,卻不是那樣想的。
她不知隨影為何不說自己的姓氏,也不知,他為何如此執(zhí)著。
隨影不說,那么,她白柒便不問罷。
“但愿,我們以后會是朋友,而不是刀劍相見的敵人!”白柒突然說道。
“但愿……”但,可能么,他想做王者,那么,他就不止是白柒的敵人,還是世人的敵人。
那么,他注定是孤獨的,就像他的姓一樣……
狐杳杳
杳杳已經(jīng)簽約了,有點開森^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