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遇劍扇相鋒
晌午,曾嵐嘯讓白柒和曾啟之在書堂旁邊面壁,直到傍晚才可用食、回房入寢。
只是白柒和曾啟之都不是聽話的料。因此,曾嵐嘯的話,他們可是不會聽的。于是兩人都趁機(jī)逃離了,而且是極為默契。
之后,兩人就分道揚(yáng)鑣。
白柒一走,沒有回寢房休息,直接跳上屋頂,隨意找了一個(gè)屋檐上躺著。她看了看天空的皎月,純白靜雅,“這怎么和曾云夙有些相像呢?都是那么白……”
想著,肚子也開始叫了,可云游仙閣的飯菜都是素食,她實(shí)在吃不飽啊,同時(shí)也不想吃!
“哎,娘親啊,再幾年相見,你看到的,便是一個(gè)骨瘦如柴的我了……”
白柒微嘆一口氣,腳翹起來抖了抖,又往屋檐下張望了一會。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瞇了瞇,透著一股清流,著實(shí)讓人沉迷。
“老頭子沒來,話說他會不會發(fā)現(xiàn)了?”白柒自言自語,有些思索。
頓了頓,抬起手遮了遮眼,準(zhǔn)備瞇上一會?;秀遍g又醒神,用白皙的手將瓦片拿開,一股淡黃的燭光透了出來,白柒看見里頭的物品擺設(shè),猛然一怔。
“這也太巧了,這可是清心居啊,啊哈哈哈……”白柒干笑幾聲,又將瓦片放了回去。
不知為何,她會無聊成這樣,這并未有什么值得高興的,頓了頓,就直接躺在屋檐上睡著了。
次日,陽光撒下,溫暖和煦,白柒被刺眼的陽光給逼得睜開眼了,直接就從屋檐上爬起來。
之后,又看見曾云夙的身影,孤傲清冷,直接往書堂的方向去了。
“真是好學(xué)習(xí)才啊!”白柒感嘆開口。
望著不遠(yuǎn)處一處清涼之地,便一蹦而去。看見一顆夠高的樹,便躍然而上。依舊習(xí)以為常般,倚在樹枝上休息,直接完成她未滿足的睡意。
不知多久,樹下無端傳來幾聲輕笑,待白柒醒來時(shí),早已是晌午了。
“一睡便是一中午,哈,那老頭子竟沒來找我,真是奇怪了!”白柒伸了伸懶腰,媚眼往樹下瞥去。
幾個(gè)云游弟子在不遠(yuǎn)處走過,兩人談之甚歡!
“師兄,你說師尊怎么會讓云夙師兄去督促那白夜師弟呢?他那么不好學(xué),還放蕩不羈,真不知道督促他會不會被氣死!”
“嘿,雖說是如此,但師尊必然有他的用意吧!”
“我看師尊都受不了他了,今日在學(xué)堂時(shí)還沒見白夜師弟的蹤影,現(xiàn)在都是晌午了,依舊沒有看到,也不知他跑去哪了,想來師尊見著了,又要罰他了!”
“也罷,昨日還偷跑了,師尊氣了一晚上,罰他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p> “管他呢,又不是我們的事!”
“嗯……”
白柒頓了頓,若是讓他們知道她就在樹上待著,他們會不會被嚇一跳?
只是聽他們這一言語,白柒反而有一些驚愕,曾云夙要來督促她讀書?
白柒覺得有些好笑,“真不怕再被暈一次……”
頓了頓,想來也罷了,不是誰都能那么容易管到她的!
片刻,樹邊突然經(jīng)過一個(gè)熟悉的身影,比她還要放蕩不羈,帶著幾分傲慢的,不正是她的曾師弟嗎?
“你們幾個(gè),有沒有看到白夜師弟的蹤影?”
其他師兄搖頭,“今日一大早便沒看見過,師弟,你在學(xué)堂也看到了,他根本沒去讀書,想來又是跑到哪去了!”
白柒輕皺眉頭,昨日她不是讓他喚她師兄么?怎么一早她又變師弟了?
“真煩,他怎么就來無影去無蹤的?”
“咳,師弟,師兄冒昧問一句,你怎么那么想找到白夜師弟呢?”這窮追不舍,還真讓人懷疑了。
“你們懂什么,我……我只是為了報(bào)仇而已!”曾啟之有些較勁了,又開口道:“你們還不繼續(xù)找,小心我去……”
“好了好了,我們?nèi)チ?!”幾位師兄不敢置氣,聳了聳肩,直接慢悠悠地往其他地去了?p> 白柒見只有曾啟之一人站在樹下,不由勾起一抹弧度,“你小子不長記性,說過要叫我?guī)熜值哪兀俊?p> 曾啟之聽見那熟悉的聲線,頓時(shí)抬頭望去,正見白柒倚在樹枝上,手中拿著一把輕舞扇扇了扇,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容貌似妖孽般,嫵媚誘人,很難看出竟是個(gè)男的。
“你……你怎么在樹上?!”曾啟之言語帶著驚愕,又道:“難怪他們都沒看見你人,原來在樹上?。 ?p> “怎么,難道我就不能在樹上了?”白柒狐疑地望了曾啟之一眼。
“說好的,叫我?guī)熜帜??!?p> “我……我憑什么要叫你師兄?”曾啟之面部漲紅,險(xiǎn)些要滴出血來。他這不僅僅是被氣的,更覺得被羞辱了。
“哦,昨日你不是喚了我一聲白夜師兄嗎?”
曾啟之一愣,“昨日……昨日只是……”
無非是被他的一張臉給迷惑了,才服了軟,只是這話他可不敢說出口。
白柒干笑幾聲,將輕舞扇收起,又從腰間扯出玄囊袋。
玄囊袋可養(yǎng)毒蟲,還是她母親贈予她的,現(xiàn)在可以看看那只毒蟲長得多大了。
白柒打開玄囊袋,一只毒蟲頓時(shí)爬了出來,趴在樹干上,蟲子是紫黑色的,有著一個(gè)硬殼。
曾啟之一見便是心頭一麻,隨即,雞皮疙瘩就全部跳起來了。
“你……你還想讓毒蟲咬我不成,我要告訴師尊去!”曾啟之嚇得后退幾步,顯然是有些害怕了。真不解這白夜,一狠起來,怕是六親不認(rèn)了!
看著這只小毒蟲,白柒用白皙的手指蹭了蹭那只蟲子的頭部,毒蟲極為聽話。曾啟之頭額冒了冷汗,他這輩子還真是第一次見白夜這樣妖孽的人,競對如此惡心的蟲子這番喜愛。
此時(shí),他的三觀頓時(shí)被打擊得七零八碎。
“又是那老頭子,你除了向那老頭子告狀,還會些什么?”白柒擰眉。
曾啟之嗔目,啞口無言。
“哼,白夜,咱們走著瞧!”曾啟之被氣得身體顫抖,直接一股勁地逃跑了。
白柒頓了頓,訕笑一聲,她只不過是拿只毒蟲嚇唬他罷了,卻不知他反被嚇跑了。
不過心想:莫不是剛才那句話讓他傷了自尊?罷了罷了!
須臾,白柒從樹上跳了下來,卻見曾啟之提著一把劍過來了。見他一臉正氣凜然,先前的傲氣更甚,擺著一副和白柒生死相博面色。
“白夜,我要和你決斗!”
“哦,決斗?”白柒訕笑一聲。
“我的無意劍,第一次出柄的敵人便是你了,若是我贏了,便喚我?guī)熜?!?p> “行行行,隨便你!”白柒拿出輕舞扇,她真不知道,曾啟之竟那么想當(dāng)師兄,好似這整個(gè)云游仙閣,最小的不過是他曾啟之了。
白柒雖和他同歲,卻比他大幾個(gè)月。
莫不是他當(dāng)最小的當(dāng)?shù)貌惶市?,所以才…?p> 聞言,曾啟之狠狠地咬了咬牙,眼睛頓時(shí)布了血絲。
之后,無意一出劍柄,劍白而鋒利,陽光照射下閃著刺眼的光。
“是一把好劍,不知你會不會使!”白柒勾著一抹弧度,盯著那把無意劍。
“算你眼光不錯,這是我爹給我的,我可練過幾年!”曾啟之翹起嘴,整個(gè)人又開始驕傲起來了。
“呵,試了才知道!”
白柒展開扇子,便和曾啟之打了起來。樹下兩個(gè)白色的影子交錯,還發(fā)出武器撞擊的聲響。不時(shí)便把云游弟子給吸引了過來,各個(gè)圍著看戲,也不勸阻。
“這不是曾師弟和白夜師弟嗎?他們怎么打起來了?”
“誰知道啊,保不準(zhǔn)是又吵嘴了!”
“唉,你說這曾師弟怎么老是找白夜師弟報(bào)仇呢?那點(diǎn)小事,要是我,興許都忘了!”
“咳,我覺得吧!白夜師弟那番俊美,保不準(zhǔn)是因?yàn)榧刀?!?p> “那不一定,師弟,我覺得吧,有可能是因?yàn)樵鴰煹芴洺鹆?。只是曾師弟拿著劍打白夜師弟有些不妥,他完全占上風(fēng)?。 ?p> “贏了不知有沒有臉面,到時(shí)別人說他占著武器長……”
“噓,小心被聽見了,到時(shí)又要去師尊那告狀!”這么一說,他們便閉口結(jié)舌了。
白柒用輕舞扇擋過曾啟之揮下的無意,轉(zhuǎn)而過去便擊在了他的手腕上。
只是他忍痛沒讓武器掉在地上,之后又是一擊,白柒穩(wěn)穩(wěn)地閃了過去。又從曾啟之的側(cè)邊一擊,擊中腰部,這下,曾啟之便疼得半膝跪地,用手中的劍支撐。
“曾師弟,平日里,你和我都是不讀書的料,只是我在萬花谷那,我的爹娘可教過我如何用扇,你這功夫也想和我扛,怕是不行!”白柒悠悠開口。
曾啟之真的是被活生生的氣得吐了一口血,就連白柒也頓住了。
“小子,我不過是打在你的手腕和腰部,你怎就吐血了?”
聞言,曾啟之艱難起身,咬著牙,血絲還不斷地往嘴角流了出來?!安贿^是被氣的,若是那么點(diǎn)痛我都挺不過去,豈不是讓所有的師兄笑話!”
話一出,曾啟之便重新站起身,握著無意,眸子鎮(zhèn)定地望著白柒。
此時(shí),見著曾啟之這般不屈不撓,就連白柒都略有佩服了。
“想不到,平日里見你懶懶散散的,好吃懶做,竟也有這番志氣,實(shí)乃讓我佩服!”白柒開口。
曾啟之嘴角上揚(yáng),眸子里帶著一絲堅(jiān)忍,“因?yàn)槲也幌朐佼?dāng)師弟了……”
聞言,白柒扇了扇手中的輕舞扇,冷聲言道:“那來吧,曾師弟!”
言語帶著一股沉重的氣息。
曾啟之一咬牙,無意如箭一般都速度,往白柒的心口處刺了過去。白柒起初驚愕,頓時(shí)用輕舞扇一擋,但力度似乎不及他幾分,這曾啟之什么時(shí)候有這么大的力度了?
輕舞扇快頂不住了,腳也不停地往后退去,那無意怕是要穿進(jìn)她的軀體里了。
“遭了,曾師弟是怒氣蒙眼了,快去攔住他,不然白夜師弟怕是要身受重傷了!”
“快,快去!”
幾個(gè)云游弟子上去,使出真氣便要打斷兩人。卻不料曾啟之身上的一股真氣炸開,靠近的云游弟子頓時(shí)被擊退幾米。
“曾師弟,你當(dāng)真要?dú)⒘宋颐???p> 曾啟之紅著眼,似乎聽不見任何人說話,內(nèi)心里只想著一定要贏。
白柒扛得手有些發(fā)酸,望著曾啟之,便無奈冷笑,“如此,便別怪我無情了!”
語畢,她打開玄囊袋,一只毒蟲順著白柒的手爬去,又順著劍爬到了曾啟之的面前,之后在他的手關(guān)節(jié)停頓了片刻。
“怎么,還不松手?”
曾啟之眸子透著血絲,咬牙切齒,“不松!”
“那便別怪我這師兄了!”白柒道。
她玄囊袋的毒蟲若是一咬下去,毒液會順著血液迅速流動,不到一秒鐘的時(shí)間,便會當(dāng)場暴斃。既然她的師弟如此想要她的命,那她豈會對敵人仁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