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照抬起頭,雙眼通紅,問道“你......叫我什么?”
夕照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韶光。
“夕照,你就是夕照啊?!鄙毓饧t著眼眶說道,“只是你自己不記得而已?!?p> “所以......你什么都知道?”夕照的聲音有些顫抖。
“嗯,冥主也是知道的。”韶光的聲音越來越小。
“我叫夕照......你?是韶光?韶光是你的名字,對嗎?少尋是個假名字,對嗎?”
韶光低著頭,沒有作聲。
夕照抓著韶光的肩膀用力搖晃,大聲道“你看著我,為什么一直瞞著我?!”此時的夕照已經(jīng)有些歇斯底里。
“夕照,冷靜點!往事不堪回首,有些事不告訴你是為了你好!”韶光掙脫夕照,將夕照緊緊擁入懷里,繼續(xù)道“可是,不管怎樣,我都不希望你傷心難過?!?p> 夕照在韶光的懷里漸漸安靜,垂下手,問道“我......從哪兒來?”
韶光牽起夕照的手,往小院走“我們回去再說吧,我都告訴你?!?p> 夕照任由韶光牽著手,一言不發(fā)回到了小院。
韶光將夕照送回屋里,扶著夕照在床上坐下,而他自己走到桌邊,輕輕坐下。
“韶光?!毕φ蛰p聲說,“其實從斬殺藤妖那時起,我就已經(jīng)對自己的身世產(chǎn)生了懷疑?!?p> “其實,你原本是生長在不周山上的一株月季。我們已經(jīng)相識了兩萬多年了,從我們第一次見面之時,我就悄悄喜歡你,可我不敢表露自己的心意,我怕......再后來你受了傷,陷入沉睡。而那時我以為你死了,心神大亂,墮仙成魔。”
夕照心里浮現(xiàn)出自己的夢,那個木屋、棧橋和紅衣少年,現(xiàn)在她終于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做那樣的夢了,那木屋時浮生河畔的木屋,而那少年是韶光。
“夕照,我......”韶光坐在桌前,心里很緊張。
“別說了,讓我自己靜一靜,你先回去吧?!毕φ兆诖采?,雙手抱著膝蓋縮在床角。
韶光走后,狐詭蹲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夕照。半晌開口道“小姑娘,你都知道了?”
“嗯,但是還有好些過往想不起來?!?p> “冥主讓我跟著你,就是想借我的妖氣隱藏你身上的仙氣?!焙幱朴频卣f道。
“為何?”
“因為你的那段過往太苦了,她不想你被過去所困,不如做一個懵懂的花妖,和韶光在一起?!焙幤财捕湔f道。
“你曾泡在三途河里,受了一千年的苦。那時候,我經(jīng)常跟著冥主去河邊看你,只有她才能跟泡在水里的你說話?!焙幪洗苍谙φ諏γ骝榭s起來,露出半張臉。
“怪不得我那時會覺得冥界入口處的牌坊特別眼熟??墒俏覟楹螘ズ永锸芸啵俊?p> “這我也不知道,許是為了換誰的魂魄。”
“誰的?”夕照追問。
“不知,只知道是個神君。”
夕照摟著狐詭躺下來,心里想著連日來的一幕幕,愈發(fā)覺得自己的身世撲朔迷離。
冥司主殿內(nèi),九顏擠在冥主的被子里,縮成一團。
冥主的聲音從被子外面?zhèn)鱽怼跋φ蘸湍阋黄鹕咸旖缌??帶回了一把沒見過的仙劍呢?!?p> “那把劍自己飛到她的懷里的,估計是她以前的仙劍?!本蓬伩s在被子里聲音有些發(fā)悶。
“清若劍?她回過明光臺了?”
“估計是?!?p> “算了,都是命。她早晚都會想起來的?!壁ぶ鱾?cè)過身,摟著九顏。
“兮唯......”九顏突然叫了聲冥主的名字。
“怎么了?”
九顏變回人形,摟著雙手摟著冥主的脖子,將頭埋在埋在冥主的頸窩里,輕輕地說道“不管怎樣,我一直在你身邊,陪著你,支持你,無論這次的事情有多困難,讓我陪著你。好嗎?”
“可是......”
“別說可是,我甘心留在冥界這么多年,我的心意你應(yīng)該知道。我知道你心里一直牽掛著那個人,我不強求你忘了他,只要能陪在你身邊,我便心滿意足。”
“這樣對你太不公平了。”冥主的聲音很平靜。
“我不在乎,如果讓我違拗自己的心意,那才真是對自己的不公平?!?p> 第二日,韶光悄悄起床,躡手躡腳來到夕照房門口,見夕照還在睡著,便將早飯放在了門口。
“少尋?!睍r間尚早,眾鬼差還沒有來,冥主坐在高高的座位上對韶光說道。
“冥主以后不用再叫我少尋,夕照都知道了?!鄙毓庹驹诘钪蓄h首道。
“知道也好,她早晚會想起來的,瞞著她只是權(quán)宜之計。”
“今日,我?guī)銈內(nèi)ツ侨瞬啬涞纳蕉窗桑瑢⑸蕉磭饋?,我與九顏合力試試看能不能破界?!?p> 待韶光將眾人帶至山洞口,卻發(fā)現(xiàn)山洞外面空空如也,韶光忙重進山洞,可山洞中哪里還有人影兒。
“快,林喜在哪兒,快抓住林喜,他是叛徒??!”韶光大叫道。
“今日一早就沒有看到林喜?!币粋€鬼差回應(yīng)道。
韶光只覺得被兜頭澆了一盆涼水,站在原地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先回去吧,賊人狡猾,不是想抓就抓得住的?!本蓬佌f道。
不知怎地,回去的路上,韶光的心里總是惴惴不安。
回到冥界韶光跑回小院,發(fā)現(xiàn)早上留給夕照的早餐還放在原地,狐詭蹲在門口,而夕照不見了,一起消失的還有清若。
夕照帶著清若回到了不周山,看到了熟悉的一切,憑著印象回到了草屋。
草屋雖多年無人居住,卻依舊干干凈凈,院中月季花的枝椏互相纏繞,交錯成了高大的樹墻。
“誰在那?是......夕照嗎?”白芨見到有人站在草屋的院門口,向里張望。
夕照回過頭,見一女子站在身后,布裙荊釵,左手挎著個籃子,右手拎著一把掃帚。
“夕照??!”白芨深吸了一口氣,聲音中帶著濃濃的激動,撲上去抱住夕照哽咽道“真的是你,回來了,真好?!?p> “你認識我?”夕照努力的在已經(jīng)想起片段中搜尋。
白芨松開夕照,說道“夕照,是我呀,白芨。你.....不記得我了嗎?”白芨雖然在笑,眼中的淚水卻怎么也止不住。
“白芨......”夕照喃喃道。
“沒事,來來來,去我家,我們慢慢說。”白芨撿起扔在地上的籃子和掃帚,挽著夕照往家里走去。
“商陸哥哥,你看,誰回來了?!眲傄贿M院,白芨就迫不及待的將商陸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