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來說點的開心的事兒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
小帳內,兩張比一般病床要略高一些的床上正躺著兩位傷員正處于昏睡狀態(tài),他們身上分別蓋著一條薄薄的又干凈的白布,上面零星有些血跡,是墨塵和靈筱在給他們動刀的時候不小心飛濺上去的。
而墨塵和靈筱呢,他們二人分別站在兩張床前,正聚精會神的專注于手底下的動作,連額頭上冒出的汗都顧不得擦了。
此刻正是緊要時刻,他們必須要全神貫注容不得一絲一毫的分神。
至于小帳外面等著的人,以藺瑾為首,邊上玉老,夏軍醫(yī),顧軍醫(yī),蘇軍醫(yī)等人,只要今天天塌不下來,能來這里的人幾乎都在這里了。
所有人正眼巴巴的望著小帳,希望能從小帳的門縫,或者窗縫能看到里面的一絲絲情況。
可惜了,事實上小帳的門窗是按照靈筱的要求用特殊方法建的,現(xiàn)在正封閉的死死地,他們看的到才有鬼了。
唉。
已經(jīng)過去很長時間了。
小帳內到現(xiàn)在怎么一點動靜都還沒有呢?
夏軍醫(yī)和顧軍醫(yī)兩人頭挨著頭,嘀嘀咕咕的小聲交流著。
“怎么這么久了還沒好嗎?”
“是啊,這么久了,莫不是出什么意外了?”
“會不會連神醫(yī)都處理不了六子和小武的傷?”
“不清楚啊,現(xiàn)在里面到底是什么情況我們又看不到?!?p> 就在他們兩人嘀咕著越來越起勁的時候,蘇軍醫(yī)在旁邊輕飄飄的插了一句進來,“我覺得不會?!?p> 不是他有多相信墨神醫(yī),而是他相信他的師傅玉老,畢竟這五場手術可是有戰(zhàn)王和玉老二人做保的,所以他愿意相信墨神醫(yī)和墨小姐。
只要他眼里的焦慮還是出賣了他面上的淡定,在還未親眼見到那五人平安無虞,他如何都放心不下的。
與他有一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shù),比如昨夜剛到的藺致遠,藺瑾的親大舅,他的身份比在場任何一個人都可以發(fā)出質疑的聲音,“我說小瑾啊,你帶回來的墨神醫(yī)父女醫(yī)術真的有那么厲害嗎?”
不要怪他,藺致遠他是昨夜剛到的浮城,他連休息都尚未休息好就被告知今日營中會有五個重傷的將士要接受手術,身為一向都體恤下屬將士的將軍他怎么可以不到場這么重要的場合。
“小瑾啊,你可不能隨便帶個大夫來就當時神醫(yī)了,萬一是你哪一個敵人安插進來的怎么辦?”藺致遠的話在理,畢竟他們現(xiàn)在四面楚歌,哪哪兒都是敵人,絕對不能掉以輕心了。
但要是對象涉及到墨塵和靈筱那就不行了。他心是好心,可他卻以最大的惡意揣測了墨塵和靈筱,這是做錯了。
膽敢懷疑墨塵的實力?
哼哼!
玉老第一個就不同意。
“唉,我說致遠小兒你這帶有色眼睛看人可就不對了啊,人家墨神醫(yī)可是能活死人肉白骨的神醫(yī),萬一你一個不小心沖撞了他,我看你到哪里去找這么好醫(yī)術的神醫(yī)來就帳里的幾個,反正老夫我是沒這個實力?!庇窭想p手抱胸,氣哼哼的。
“玉老,您這是糊涂啊,為何我未曾聽聞墨神醫(yī)之名?”藺致遠急到,“再者你說您在十五年前就見過神醫(yī),您說說人家十五年才幾歲,您又幾歲?”
說來說去他還是被墨塵的表象給誤解了,他覺得任憑一個人再怎么厲害也不可能在十幾歲的時候就有那么高的成就,就算十五年過去了哪有如何,誰知道里面有多少水分!
所以他對這個神醫(yī)之名很是懷疑。
跟他有一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shù),也就是醫(yī)帳里的幾個軍醫(yī),醫(yī)童,還有被召集來的將士,以及已經(jīng)被救治過的傷員他們相信,其他人還是持有懷疑。
但是怕是今日之后,所有有所懷疑的人會被狠狠啪啪啪打臉,哼,神醫(yī)是那么好隨隨便便就可以懷疑的?!
哼哼,你想知道?
你們都想知道?
看著幾乎是所有人都眼冒渴求的眼神,玉老仰著頭,傲嬌的挑挑眉,語氣欠揍的道,“你猜啊!”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顯老么,人家神醫(yī)這是駐顏有術。
“我......”這個叫我怎么猜?
藺致遠覺得玉老不管是語氣里還是眼神里都是滿滿的嫌棄,他被說的一噎,氣的只能甩甩袖,不說話。
哈哈。玉老看到藺致遠氣鼓鼓的,他心里早樂開了,不過臉上都不顯,只一副不以為然,“猜不到吧,我告訴你致遠小兒,不管什么時候千萬不要以貌取人,用眼睛看認真看那是沒錯的,可若你只認準眼睛看到的那些淺顯的東西那可就不是好事。”
其實他不會承認他心里很嫉妒墨神醫(yī),十五年如一日不變的容顏,他玉向羅也想擁有好不好,要知道私底下他也是很注重在意顏值的人,每天美美噠,心情就會很好,要是哪天這人污七八糟的,他一定會想去死一死的。
他真心實名羨慕墨神醫(yī)了,看看人家神醫(yī)就是不一樣,他們一日日漸老,而他就跟是神仙似的,一點時間的痕跡都看不到。
嗯,他決定了。
等什么時候墨神醫(yī)有時間了,他一定要去討教一下駐顏之術,他就算恢復不了年輕時候的俊美,至少也要比現(xiàn)在看上去年輕個十年也行啊!
“......”
緊挨著玉老站著的蘇軍醫(yī)全程聽到玉老自己在那里嘀嘀咕咕,他無力吐槽,只想說:師傅,您一定是想多了。
“呵呵。”藺致遠皮笑肉不笑,心道我信你個鬼。
若不是他與玉老相識已久,且一直知道玉老這個人一向都不著調的很,他差點就信了他的話。
但是......
不著調的人難免也會有認真的時候,比如玉老,但凡涉及到與墨神醫(yī)有關的事情,他一向都是認真的。
這次藺致遠失算了。
“大舅舅,墨神醫(yī)與筱筱的醫(yī)術至今無人能敵,便是北國的藥王來了也不見得有墨神醫(yī)那點功力?!辈还苣挪恍牛凑沂切诺?。
藺瑾他是相信墨塵和靈筱的,且他會一直力挺到底。
要不是墨塵早已三申五令不許他將泰山大人與擎蒼大陸上最最有名如神一般的藥王的關系公之于眾,他怕是早就出去宣傳一波了。
可惜,眾人皆醉我獨醒。
“北國的藥王?小瑾,你怎么知道這位神醫(yī)就比藥王還要厲害,難道就只是將你的腿疾治好了就算比藥王厲害了?”藺致遠冷笑道,“小瑾啊,大舅知道你知恩且要報恩,可是你也不能為了維護里面的兩個人就信口開河,你難道不知道北國藥王可是能活死人肉白骨的,里面那兩個人會干嘛?”
確實,三年多前在藺瑾初初重傷雙腿致殘的時候,藺家就聽聞過北國藥王的事跡,可活死人肉白骨就有點夸張了,頂多就是在人未死的時候,還可以將人救活,但不是一定的。
然而,他們最后敗興而歸。
后來不知怎的,這個外甥自昏迷中醒來之后就突然派人在云國邊遠山區(qū)尋找一個姓墨的神醫(yī),他不明白這個姓墨的神醫(yī)到底好在哪里,反正他是從未聽聞過的,可是他家外甥堅持且一找就找了三年。
嘿,他就納悶了,這個姓墨的神醫(yī)到底有什么特別的?
現(xiàn)在看來,這個姓墨的神醫(yī)最特別的地方就是有一個會招人的女兒,看看他一向清心寡欲的外甥都成什么樣子了?
眼巴巴的望著小帳的門簾,整個就像是顆望妻石似的。
看著看著,藺致遠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喝!
果然女色誤人。
“唉唉唉,你們甥舅倆干嘛呢,來來,說點開心的事兒?!?p> 眼瞅著藺致遠想要跟藺瑾好好話談一番,玉老連忙打斷他們甥舅二人之間怪異的氣氛,當然他主要是怕他們在這里說著說著吵起來怎么辦?
畢竟一旦人在情緒激動的時候是很難控制得了自己的行為的,特別是聲音的音量,萬一他們吵起來且聲音大了,不就要影響到小帳里正在做手術的兩人么。
此事,玉老是萬萬不允許的。
說點開心的事兒?
難道他們現(xiàn)在說的事情不開心了?
微頓,藺致遠蹙起眉頭,他不太理解玉老的意思,他這是想要扭轉自家外甥岌岌可危的想法,免得他以后在女色上吃虧,他怎么就在說不開心的事情了?
藺瑾:“......”舅舅,如果您不說了,我就開心了。
玉老:呵呵!
致遠小兒啊,鋼直男了解一下。
藺致遠掃了一圈身后同他們一起站在小帳外的其他人,看到他們一個個的跟只鵪鶉似的不出聲,頓時他氣的呦!
“沐江,你來說?!碧A致遠在一群人里一眼看到想要隱遁的自家兒子,他瞬間炸了,點名將他拎了出來。
“?。俊?p> 藺沐江衰了,耷拉著肩膀從人群里擠出來,站在藺致遠面前,心里哀戚戚的,他這是招誰惹誰了?
可就算心里再怎么不情不愿的,他還是硬著頭皮,笑瞇瞇的道,“爹,您叫我說什么?”
“你沒聽玉老說的么,自然是說點開心的事啊?!碧A致遠甩鍋。
呵呵!
沒想到您是這樣的爹。
藺沐江:“......”讓我說什么開心點得事兒?我現(xiàn)在一點都不開心,嗚嗚嗚...為毛受傷的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