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修真界7
明哲保生,不算錯事。
心生退意,沒什么好丟臉的。
至少在絕對實力面前,若明知自己比不過還偏要上桿子拼命,那完全就是在找死,不是英雄所為。
若可以估量自己有贏的局面,那么若是你臨陣脫逃,那么貪生怕死確實不是磊落之人該所為。
是以,是英雄是慫樣,端看是在什么樣的場合了。
畢竟,恰當?shù)臅r候做恰當?shù)氖?,不要一味的拿命當玩笑,沒命了,哪還有再來一次的機會,是不是?!
況且,靈筱目測正在黑化的仙姑此刻她的實力竟隱隱有些上升,可能就是爹爹常說的走火入魔之后黑化的‘饋贈’。
不是每一個走火入魔,都有‘饋贈’。
但每一個走火入魔不死的修士所得饋贈不外乎就是修為漲了。
好巧不巧的,青慧仙姑就屬于得了黑化饋贈的那一個。
所以說,對于唐遷的選擇,其實靈筱覺得可以理解。
命嘛,很重要的。
比不過,但躲得過,不是嗎?
但理解是一回事,可看到的感觸又是另一回事,瞧瞧這保命逃得不要太狼狽了,有些扎眼睛了。
靈筱抬手捂臉,表示對狼狽逃竄的唐遷之行為有些沒眼看了,怎么看怎么覺得此人就是來娛樂的,瞅瞅,這速度,都趕上當初在異世界看過的百米賽跑的架勢了,走路帶風的利索都不足以形容了。
喝,男人!
光顧著看唐遷的蠢樣,靈筱一時沒注意竟將自己心里的諷刺話給說了出來,聲音倒是不大,可站在她身前的墨塵和箬軒聽了個全。
墨塵和孟箬軒注意力沒在唐遷身上,有些不理解了。
箬軒:......師妹,這跟男人扯上什么關系了?
墨塵:有時候女兒的腦回路,他這位老父親有點看不懂。
許是看出了他們二人的疑惑,靈筱意有所指的朝唐遷逃走的方向點了點頭,意思在說,噥,就是那個??!
于是,本來還一頭霧水的師徒二人,頓時默了。
臨陣脫逃也就算了,還逃得這么......這男人忒沒骨氣了。
呵,男人!
墨塵與箬軒二人默契的朝唐遷所在的地方冷哼了一下,別過頭誓不去看這糟心的畫面,轉而專注應對已經(jīng)快要被心魔徹底控制而失去心智的青慧仙姑,她是他們眼瞎最重要要對付的人。
他們看著已經(jīng)黑化的失去了原本相貌的青慧仙姑,一時心情......更糟心。
唉——
唉——
已經(jīng)不知道是墨塵來到此地之后的第幾次嘆息了,他只覺得心累,本來他們只是想借著孟箬軒身上玉牌的位置脫離被獸族大陸圍困的困境。
哪曉得,他們出是出來了,可一出來就遇到這種事情,光想想這心情就不美麗了。
看著眼前青慧仙姑幾乎被心魔折磨的面目全非了,墨塵輕輕彈出一道法訣,將整個擂臺與會場分隔開來。
話說墨塵一向是沒有所謂的偉大的好生之德,可他也知道今天他們師徒父女仨破壞了人家修真界的大比,這個錯他們得認。
所以在目測黑化了的仙姑修為已經(jīng)遠超于會場其他眾人的時候,當然不包括他們家仨,墨塵本著能盡快解決就絕不啰嗦的初衷,從一開始就決定了由他親自動手。
至少還了一個情。
可,因墨塵的修為已然到了偽神級的境界,他彈出的法訣除了近身的箬軒和靈筱知道外,沒其他人知道,而墨塵一貫又是個不喜解釋的人,所以......
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會場一眾人,大部分深知自己實力屬于拖后腿級別的門派弟子,散修紛紛在十幾個金丹期以上的修士護航下,退離會場。
不止如此,原本意見立場不合的無妄和尚和許博等人難得沒有掐架,竟一起墜在青慧仙姑身后不遠處,他們祭出護身法器,站在所有金丹修士之前,同樣呈戒備狀態(tài)。
正當會場的撤離進行的有條不絮的時候,墨佑乾忽的喊了一聲,“不好,青慧仙姑心魔入體,已經(jīng)走火入魔了?!?p> 正戒備的和準備撤離的,正在撤離的一眾人被驚嚇了一跳,紛紛側目腹誹道:墨家少主哎,你說的這個大家都已經(jīng)知道了,你的反射弧的還真是有點......一言難盡的長。
擂臺上被墨佑乾吸引了注意力的墨家父女:這貨怕不是蠢的吧?
孟箬軒:嗯,是蠢的。
被行注目禮的墨佑乾:......我干嘛了?
不覺得自己有錯的墨佑乾沒有察覺大家伙兒看他的眼神已經(jīng)變了,覺得這位墨家少主人不如傳言,什么天才的人設,此時此刻在眾人心里只剩下蠢一字。
很快,為了逃命的眾人把墨佑乾的話拋之腦后,那個明擺著的事實,他們糾結什么,先逃了再說。
少頃,會場外入口守著十幾個金丹期修士。
會場內(nèi),八位掌門長老,他們以自己是元嬰期實力為由,遠遠的墜在擂臺外會場入口不遠的地方,呈戒備狀態(tài),時刻關注著擂臺上的情況,準備著,看情況不對隨時做出應對。
“許掌門,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就這么在這里干等著?
葉常雙手撐在身前,祭著自己的護身法器,一邊問道,一邊悄無聲息的挪動著自己的步子,一步,兩步,兩步,三步,慢慢的將自己挪到幾人身后側,落他們一步。
許博:“......”你問我,我怎么知道?
他眼睛目不斜視,就盯著擂臺上看,心里拒絕回答葉常。
倒是站在他身邊的顧海,沉吟了片刻,他皺眉掐指,在一通卜算之后,面上頓時心思重重,“許兄,你是我們幾個中資格最大的,你倒是出個主意,說說我們現(xiàn)在要怎么辦?總不能放任青慧仙姑就這么入魔吧?”要是不阻止的話,怕是要起禍事了。
后面那句他沒有說出來,可大致意思就算他不說,在場的人自然順著他的意思,也想到了。
許博也愁?。耗銈円粋€個的當我是神啊,我哪知道要怎么辦?
眼下,誰都看得出情況很不妙,至少在青慧仙姑身上的黑氣變成實質(zhì)化之后,他們都明白這是修真界五百多年來,他們所見的第一例心魔入魔。
如顧海卜算到的,被心魔侵蝕的仙姑實力隱隱已經(jīng)超過他們了,若真放任不管,待心魔徹底掌控仙姑本體,怕是合他們八人之力雖不至于降伏不了,可一時也討不到好。
然,顧海是知道,其他人可沒顧海的本事,不知道其中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只直覺很危險就是了。
顧海心里,那個愁??!
“確實,如顧掌門所說,一旦仙姑入魔,以仙姑正常情況下元嬰初期的修士,我們定然是不必有所慮,可成魔的仙姑實力怕是個不定數(shù),屆時不說要合你我八人之力,只怕到時不好說??!”
宋青橋贊同顧海所說,不是瞎說造謠,他身為璇璣閣副閣主,他本也是玄門出身,不過他倒是比顧海多一個技能,開天眼,然天眼中他所看到的......
宋青橋將視線移到擂臺上的那三人,他看到最后力挽狂瀾的竟是一直未出手過的那位自稱姓墨的前輩,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他心中的震撼,旁人無法感同身受。
“阿彌陀佛,老衲以為修真古籍中所記載的誅魔陣倒是可以一試,只僅我們八人之力怕是無法成陣,所以老衲以為我們可以先以此地逸仙峰為陣心,先將仙姑鎮(zhèn)壓于此,事后尋天一宗宗主與璇璣閣閣主二人前來布陣,合他們二人之力,倒是可以一試?!睙o妄和尚瞇著眼看向被黑氣纏繞的緊緊的仙姑,他如是建議道。
葉常問,“當真可以?”
“老衲覺得可以一試。”無妄回道。
對于無妄和尚的建議,不茍同,也不反對,至少在沒有更好的選擇面前,誅魔陣確實是最佳的選擇,可若是這樣的話仙姑的命就要不保了。
宋青橋抬起手肋輕輕觸了一下許博的手臂,身體微傾著靠近許博小聲的說道,“要不問問墨前輩?”
不可泄露天機的宋青橋只簡單提醒了一下許博。
對吼,許博不禁眼睛一亮,緊皺的眉頭也松開了不少,他一臉希冀的看著在擂臺上直面入魔的仙姑,他不確定的說道,“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宋青橋意味深長的斜睨了無妄等人,然后挑眉看向許博:你覺得呢?
“咳咳,墨前輩他們已經(jīng)在擂臺上了,你們現(xiàn)在說這些是不是有點晚了?”張昊嵐向來少言寡語,但不說則以,一說直擊紅心。
可不,現(xiàn)在這樣假了哈,比馬后炮還馬后炮好嘛!
這么想到,一眾人漲紅臉,第一次覺得老尷尬了。
好在留下來的幾人都是人精,很會調(diào)節(jié)自己的心態(tài),很快的,他們一致覺得作為派不上用的他們,還是留在場外戒備,以備應對不時之需,當然他們預感這個不時之需不大會用上。
是以,很快的八人,許博,顧海,秦一初,張昊嵐修為略顯深厚一些的站第一梯隊,宋青橋,無妄和尚,站第二梯隊,倒是平時叫囂的很厲害的兩人葉常,墨佑乾則隱隱落在他們身后,意欲何為,在場的幾人都不是傻的。
于是,三梯隊形就出來了。
此一時彼一時,雖然許博等人一直不恥無妄和尚此人,平時總說些大道理,至自己于道德之上來評判他人,可在這種時候,他表現(xiàn)的倒顯得比葉常,墨佑乾二人靠譜些。
如葉常,墨佑乾二人,他們墜在眾人身后,可不就是有臨陣脫逃之意,奈何現(xiàn)在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眾人心知肚明便罷了。
第一梯隊
“誠如張師弟所言,墨前輩已經(jīng)在擂臺上了,想來心里也是有成算的,我們還是留在此地靜觀其變,萬一有什么變故,我們也好上前幫助墨前輩,不是?”秦一初是個謹慎的,他一邊雙眼緊盯擂臺上,時刻注意著擂臺上的動靜,一邊如是建議道,“眼下我們也不知道墨前輩心中如何打算,若是我們強行上臺,萬一誤了墨前輩的大事怎么辦?”
“老衲深以為這位墨前輩不需要我們幫助,光以他們師徒二人之力,想來也是可以將仙姑拿下的?!睙o妄人雖站在這里稍稍博了些好感,可他張嘴一說話,那些稀薄的好感瞬間又沒了。
除了葉常,墨佑乾之外的五人默契的翻了個白眼,腹誹道:瞧瞧,說的都是什么話?
臭不要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