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不久之前的過去,北美,亞克利湖區(qū)。
群山三面環(huán)繞,密密的冷杉樹林則沿湖而立,而湖區(qū)的唯一出水口處,一條巍峨大壩橫跨兩岸,將狹長河谷中的水流攔作兩截。
樹林中,飄揚的雪花突然間紛紛改向,空氣盤旋,殘枝飛舞,黑色的空間之門即開即閉,卻只將一人從中擲出。
巨大的沖力險些要讓他撞在樹上,他卻身形一閃即已站定。
一頭凌亂的銀發(fā),穿著牛皮夾克牛仔褲,肩上背著一個鼓鼓囊囊的雙肩包,腳上是一雙黑色的Sneaker膠底鞋,哪怕是剛剛經(jīng)歷過令人不適的時空跳躍,快銀的臉上依然是滿不在乎的神情。
他舉目四望,人影隨即一閃而逝,在下一秒后他已經(jīng)站在大壩的邊緣。
有趣的望著壩下水流傾泄如注,他隨后揚了揚眉毛直起身來,從口袋掏出隨身聽耳機戴上,他伸手拍了拍背后的雙肩包,眨眼間又已失去蹤跡。
亞克力湖地底隱秘軍事基地,最下層實驗室內(nèi)。
研究人員正在設備上忙忙碌碌,荷槍實彈的衛(wèi)兵卻如臨大敵。
特意前來觀摩這項特殊實驗的將軍和政客們,在實驗室上方的圍欄后對場地正中的透明箱體指指點點。
箱子上插著各種管線和體征偵測設備,在箱內(nèi),被注射了大量鎮(zhèn)靜藥物的金剛狼戴著氧氣面罩,正在浸沒過整個身體的冷凝液中沉睡。
場地中央,一臉興奮的威廉.史崔克正在向四周的貴賓們做著開啟實驗前的最后介紹,他正說的激動,卻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睜大眼睛驚恐的盯著他,幾名女性研究員甚至大聲尖叫起來。
史崔克滿臉疑惑,回身一看,只見那名銀發(fā)青年正在對他招手微笑。
“你……你怎么進來的?”他立刻大聲斥責,并揮手讓場地四周的衛(wèi)兵抓捕快銀。
面對疾速沖上的衛(wèi)兵,快銀卻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老兄,我不是來破壞你寶貝實驗的?!?p> 他在兩名衛(wèi)兵同時沖上伸手欲抓住他時,身體只是閃了閃就已換了位置,而兩個兵卻莫名其妙的腦袋對腦袋撞在一處立刻暈了過去。
此時,快銀走至培養(yǎng)箱旁的坩爐前,伸著頭去查看里面已融成液狀的金屬,他扁著嘴點點頭,又從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一大塊圓柱形的亮銀色金屬。
“老兄,這里面是艾德曼合金,對吧?我要你把它們都弄干凈,換上我的這塊。”快銀笑吟吟的對著史崔克說道。
“胡說八道,衛(wèi)兵!衛(wèi)兵!”史崔克指著快銀?!翱扉_槍打死他!”他一邊下達命令一邊退在一旁,但快銀還是一動不動。
十幾名衛(wèi)兵同時舉起手中的沖鋒槍,然后向著快銀猛烈掃射。
就在這時,實驗室內(nèi)所有人都覺得眼前似有虛影一閃,眨眼之際,快銀還是站在原位,似乎連手指也沒動過,但開槍的衛(wèi)兵卻都被自己射出的子彈擊中了四肢,齊齊倒地的在地上慘呼。
“你到底是誰!”史崔克拔出腰間手槍指著快銀,而后者卻只是沖他眨眨眼。
“一個小人物?!彼χf道。
與此同時,威廉.史崔克只覺得自己身體突然不受控的前沖,接著一頭撞在面前的一堵石墻上頓時暈厥。
“參觀的可以滾蛋了,會干活的都留下來?!笨煦y用手中的金屬塊指著站在高處的剩余人員。
如逢大赦,那些軍事將官和政客們立刻作鳥獸散,只留下一幫瑟瑟發(fā)抖的科研人員,他們對這名神秘的變種人要對自己做些什么一無所知。
此時快銀走至一名看起來年紀較長的研究員面前,并將手中的那塊金屬遞給他。
“按我剛剛說的去做。”他客客氣氣的模樣讓那人懼意稍減。
“但我必須要知道這是什么成分,而它的熔點和分散系數(shù)值又是多少?”研究員問道。
“我只知道它叫做碳納鋼,至于其他的你就必須自己去發(fā)現(xiàn)了?!笨煦y聳聳肩膀。
“碳納鋼,開什么玩笑?那怎么行,注入對象體內(nèi)他會死的!”這名研究員大驚道。
“死?對其他的自愈型變種人來說也許,但他卻不會,這是按照他的基因經(jīng)過特別改良過的?!?p> “特別改良過?”
“嗯,我?guī)啄昵霸谇疤K聯(lián)門捷列夫國家研究院呆了整整一個月,才讓他們做出這個?!?p> “前蘇聯(lián)?”研究員感到奇怪。
“好吧,對這些我還有點暈,這些日子里什么時空啊,科學的真讓我煩不勝煩?!?p> “你到底行不行,要么我再換個人問問?”快銀似乎已有些不耐煩。
“我們……我們需要一些時間……”研究員只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道。
“不著急,時間我倒是有的是?!笨煦y則一臉陽光的告訴他。
幾個小時后……
那名資深研究員將檢測數(shù)據(jù)報告交到快銀手中。
“雖然碳納鋼擁有與艾德曼金屬不相上下的硬度,而如您剛剛說的那樣,這種改良后的碳納鋼也確實不會立刻殺死他……”研究員向快銀匯報著剛剛經(jīng)過全體研究小組成員商討而得出的結(jié)論。
“但是……”快銀為對方說出那個魔術般的轉(zhuǎn)折詞。
“但是……但是這些改良后的碳納鋼,卻依然會在今后的幾十年里不斷侵蝕他的自愈細胞,并最終使他完全失去自愈能力。”資深研究員終于說出了他的擔心。
“我知道?!笨煦y卻只是嘆口氣微微點頭。
“這是為了所有人的生存所作出的犧牲,并且也已經(jīng)征求了他的同意?!彼钢淠褐薪饎偫?。
“他的同意?他又怎么同意?”研究院大惑不解的問道。
“不是這個他,而是另一個他?!笨煦y似乎已不想再多說什么。
“無論如何,請你趕快執(zhí)行吧?!彼蜓芯繂T發(fā)出指示。
......
幾分鐘后,早已融化預備的碳納鋼開始被注射進入沉睡中的金剛狼體內(nèi),幾千度高溫的金屬液溶掉了他的肌肉、血管和骨骼,使得他從昏睡中驚醒。
他掙脫了供氧面罩,在冷凝液中掙扎大吼,全身那如煉獄般的撕心裂肺的疼痛使得他理智全無,他手中鋼骨如刀刃一般的伸出,瘋狂的揮動中,割斷了培養(yǎng)箱中將他束縛的一切。
他像一頭野獸般從箱中躍出,開始對驚駭尖叫著向四處逃竄的研究員們展開無情的殺戮。
此刻,快銀已一瞬間從地下基地移動到湖區(qū)大壩上,他對著外間潔凈的空氣深吸一口氣,用以驅(qū)除剛剛在基地中胸腹間所聞到的血腥。
他收起套在頭上的耳機,經(jīng)常掛在嘴角的那一抹微笑也已蕩然無存。
快銀嘆一口氣,舉起手臂上的時空手表輕輕轉(zhuǎn)動,空間悸動中,他已從這個時代徹底消失并回到他最初出發(fā)時的澤維爾大屋。
“已經(jīng)都辦好了。”快銀向身前目光深邃的X教授匯報道。
“是的,我已經(jīng)知道,他剛剛都告訴我了?!苯淌谥钢砗蟮囊蝗恕?p> 筋肉鼓漲,面容冷峻,額間和眼角的皺紋像是在述說他所遍歷世間的一切滄桑。
由碳納鋼包裹的骨刺緩緩的從指節(jié)中伸出,金剛狼眉頭緊皺并把牙齒咬得嘎嘣作響。
“20年后才告訴我這一切的緣由,死侍?原來你就是那個我一直要殺的家伙么?
“好吧,那你就準備死吧!”羅根·豪利特咬著牙惡狠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