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千旖還是跟著齊木格他們?nèi)チ四翀?,不過孟恩好像臨時有事,就沒有來。不過這都是阻擋不了孩子們的興奮勁的,小羔羊雖說剛出生才兩天,已經(jīng)可以隨心走動,跟在羊媽媽身后蹦蹦跳跳。
齊木格看著這一幕有感而發(fā),“你說,小羊崽那么快就能自己走路,自己吃飯,怎么人的孩子就要養(yǎng)在身邊那么久都脫不了手呢?”
千旖被她的說辭逗笑了,“你明明愛他們愛得不得了,干嘛總是裝作很嫌棄的樣子。”
“我是真的很嫌棄啊?!笨吹角ъ降谋砬?,她又補充道,“是剛開始的時候。我生阿斯那會,真的什么都不懂,奶娘就只是教我怎么喂她吃飽穿暖,該怎么教,怎么讓她變成一個好孩子,全都是靠自己摸索的,每天孩子睡著之后,我就躲著哭。我就想,要是我娘還在就好了,她一定會告訴我的。”
齊木格的母親,蘇赫巴魯王爺?shù)母x在多年前被卷入荒漠的風沙過世。
“你娘要是看到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一定很欣慰的。”千旖安慰她。
“別總是說我了,說說你啊,你和四皇子什么時候成親?”
千旖臉一紅,“我不知道?!?p> “不知道?那怎么行,你一個姑娘家跟在他身邊,肯定得有個名分啊?!饼R木格拉住她的手,“女人啊,就不能太溫柔太傻了,不然男人什么時候跑掉了,你就什么都沒有了。”
“就像你對額附那樣?”千旖一雙眼睛眨啊眨。
齊木格手指著她,“你取笑我!”
兩個女人一齊“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這邊大人說的開心,那頭兩個孩子也玩得正高興,巴特爾和姐姐阿斯試圖抱起一只小羊,小羊掙扎,掙脫了孩子們的手,就往千旖這里跑來。千旖想要閃躲,腳下一個沒站穩(wěn),摔了下去。好在這里牧草豐厚,摔下去也不太痛。
齊木格要伸手扶她,千旖笑著擺擺手說,“沒事,沒事,我自己可以起來。”只是心口一陣劇痛,一個呼吸不暢,暈了過去。
“怎么回事?人好好的怎么會暈過去?”夏侯逸清一接到消息就馬上趕過來。千旖躺在床上,剛剛轉(zhuǎn)醒。
齊木格在一邊回答,“大夫看過了,說沒什么,可能是因為北地地勢高,一時不適應心悸,多休息休息就好了?!?p> 夏侯逸清還是不放心,一定要親自把脈確認。好在確實沒什么,他摸著千旖的臉,“你再睡一會。”看著她閉上眼睛,才又轉(zhuǎn)向齊木格道謝,“麻煩郡主了?!?p> “千旖是我的朋友,一點也不麻煩。我晚一些再來看她,你有什么需要和外面的下人說就可以?!?p> 夏侯逸清回到床邊,看著千旖的睡顏。她現(xiàn)在雖然不當藥人了,但是心脈受損卻不是一時半會可以逆轉(zhuǎn)的。夏侯逸清一直在找新的方子和最好的藥材,但是不知怎么的,收效甚微,他甚至有幾次因為這個事情對著李湛大發(fā)脾氣。他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在意眼前這個女人了,剛才聽到她暈倒的消息時,整個心就像被人揪住了一樣,也顧不得在和蘇赫巴魯王爺議事,急急的就趕來了。
就算身后身后還有那么多事情,他現(xiàn)在也一刻不想離開。千旖再醒來的時候,夏侯逸清趴在床側(cè)睡著了,她的手壓在他頭下,已經(jīng)完全麻掉了。她試著動了動,夏侯逸清馬上醒過來,擔心得問,“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很不舒服啊,手都被你壓麻了?!?p> 夏侯逸清愣了一下,然后拿起她的手慢慢揉。
“我暈倒是不是嚇壞兩個孩子了,他們本來玩得那么高興,都是我不好。”
“我剛才沒看到他們,你若是擔心,等你好了可以自己去瞧一瞧。”夏侯逸清又說,“你好像很喜歡小孩子?”
千旖想了想,回答,“是阿斯和巴特爾真的太可愛了?!?p> 夏侯逸清把她整個人往里挪了一挪,自己也擠上了那張床,將她連人帶被擁在懷里,說,“我們的孩子一定更可愛?!?p> 千旖輕輕拍他,“瞎說什么呢!”
“等我們回了鳳陽城,我就向父皇請旨,你嫁給我好不好?”
千旖在她懷里笑了,難得不害羞把手伸出被我回抱住他,“如果我說不好呢?”
“不好啊,那我就把你綁回家娶了,反正你在鳳陽城無親無故,沒人會來幫你的?!?p> “哦,原來四皇子還是鳳陽城惡霸的嗎?”
“那你不害怕嗎,是不是應該趕緊投降嫁給我呢?”
千旖笑得更開懷了。
可彤帶著一點吃的到了千旖的營帳外,卻被李湛攔住了,可彤不解。李湛稍微拉開了點營帳的圍門,床上兩個人依偎在一起,時不時的有低低的笑聲傳出??赏仙狭撕煄?,只要她家小姐開心她就開心,只可惜這手上的雞湯沒了去處,可彤看到不遠處一個草垛,歪著頭問李湛,“李先生,不知道你吃過飯沒?”
“還沒?!彼恢笔卦谶@里。
可彤將手上的湯盅舉到他面前,問道,“若是不嫌棄,不如嘗嘗我的手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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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赫巴魯王爺雖然對他們熱情招待,但是無論是聊到還是兵符還是封地的事情都閉口不談,也不發(fā)表對于皇帝想要削藩的看法。夏侯逸清倒也好像不是很在意,每日優(yōu)哉游哉,騎馬射箭,看日落日出。
另一面,齊木格常常來找千旖,今天她們就又一起帶著孩子到牧場去騎馬喂羊,可彤今天腸胃不舒服,留在營帳沒跟來。
孩子們跟著馬師學,齊木格在一邊也看得心癢癢,也親自上陣跑幾圈,千旖不會,就挑了一個陽光不那么烈的角落里坐著休息。
牧場里人來來往往,突然有人拍拍她的肩膀。千旖轉(zhuǎn)頭,是一個姑娘,臉被大大的斗篷罩住,千旖覺得她好像很熟悉。還沒等到問出口,她已經(jīng)摘下斗篷,青鳶的臉露了出來,“千旖姐姐,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