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家講壇》少了這一家
記下電話,莎拉蹬著高跟鞋,小跑到那桌美女前,說了什么,所有美女幾乎同時起身,埋了單,拿著包就閃得空一桌狼藉。
不一會兒,阿球像被斗敗的公雞、被打中的戰(zhàn)斗機一樣,一臉陰天地回來,
說:“沒追到。女人好可怕。真的背時?!蔽抑坏盟言~勸慰,他突然笑笑說,沒事。這一笑,我反而覺得事情不小。之后,阿球都在非常冷靜地與我聊別的事,我還以為他會不顧我勸,用無數(shù)瓶酒往醉死里搞自己,但是沒有,他是真成熟了。
莎拉走了,這個突然出現(xiàn)又消失、喚起我片段記憶又不給我全部的人走了。一個女人去奔赴幸福歸宿的前程,我理應祝福,必須的。那么我的幸福歸宿又在何方?奔四的我,何曾想過這個問題?耳邊回響的是她匆匆走前說的那句話:“其實我都不怨你,你本來就是個游蕩的人,流浪的感覺是你硬要找的。但是作為朋友,我還是建議你停下來,快點回到正常人的生活,結個婚生個崽,生活正常了,人也會正常?!?p> 我暈,這話比我家老爺子說得還要狠,這會兒,我連個正常人都算不上了。大家別把我往死路上逼啊,我可不想學盧武炫羞愧下自絕于人民。何況,國葬我都撈不著一個。
曾經(jīng),我是個中國歷史的愛好者,每朝每代將相帝王的興與衰我是倒背如流,自從中央臺《百家講壇》對歷史有了種種新解后,我開始懷疑以往對歷史的所識。是我的淺薄還是胡雪巖本就長 N 種模樣?歷史是個什么東西,我們是相信寫歷史的人還是相信解讀歷史文本的人?歷史的本來面目恐怕只有天會知道。真相,永遠是打問號的,而且那個問號還不知道要打起多大。
但現(xiàn)在、此刻、這時,我要搞清楚事情真相的欲望比任何時候都要強烈(當然這也僅是指在我記憶范圍內(nèi)的“任何”),對此的進取心,我感覺超過了高考時,超過了面對千萬元的大單時,超過了在中國游戲中心打三百分的升級時。其原因,是我已清晰地嗅到了事情的真相絕對就是“自己的真相”。
現(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再恐怖的事都比不過——人天天和自己在一起,卻搞不清自己是誰。行走江湖,我天天琢磨別人??勺约耗??究竟是什么人啊?犯了哪個天條啊我?要迷失這般?
好在莎拉是個好人、講信用的人、一個脫離低級趣味只想別人的人,回深圳后,一邊忙碌地上班一邊忙碌地準備婚禮,還一邊斷斷續(xù)續(xù)地告訴我那場令我失憶的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