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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只想做米蟲

第八章 宮宴

本王只想做米蟲 秋露沾衣 2496 2018-11-30 06:39:00

  因著天氣和暖,國宴設(shè)在御苑,周圍夏花竟放,湖水粼粼,遠處連廊的宮燈影照水中,頗有朦朧美感,這邊瓊樹花間,絲竹齊鳴,宮娥端著果品忙碌其間。

  眾臣都落座了,才見武安侯陪著陛下而來,眾人忙起身行了禮,皇帝問起阿拓靡在大靖可還適應(yīng),還讓云舒多帶使臣們到平都逛逛,一派和氣。

  楮銘的座席僅在皇帝之下,一身絳色朝服,發(fā)冠高束,干練威儀,舉手投足間卻是一副風(fēng)輕云淡的模樣,年輕俊朗,手握重權(quán)的攝政侯爺,大靖不能忽視的存在。

  今日國宴,必著正裝,云舒著正四品大員的朝服,廣袖窄領(lǐng),她生得修長,又刻意穿了增高的厚底皂靴,在男子中也不算矮的,底子可擺在那呢,瑩白肌膚吹彈可破,明眸皓齒,清麗無雙,容色又是極俊秀的,還沖給她斟酒的小宮女眨眨眼睛,弄得人家腳都快軟了,朦朧燈影間笑得邪魅,甚至還帶有坊間的痞氣,雖是一身朝服,卻不像身居廟堂,反而像隱逸山水的閑云野鶴。

  楮銘看了她一眼,真是刺眼得緊。

  眾臣看著二人,真真覺得如此風(fēng)光霽月的人兒,將大靖的清貴世家之風(fēng)演繹得淋漓盡致,只是這云王府本是將門,云世子卻是這么個文弱的,楮氏,是弘農(nóng)的書香大家,祖上一門九卿也是有過的,如今的武安侯卻是個手握重兵,殺伐決斷的將軍,真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

  你以為云舒不想繼承她老爹和爺爺?shù)耐浒詺獍。上ё约旱纳眢w不允許啊,小時候被老王爺操練了許久,最多是學(xué)了點防身的半吊子,方便和張先爬墻翻院罷了。

  最后老王爺仰天長嘆一聲,得,你還是學(xué)點陰謀詭計保命算了,所以就把她送去白梅書院,玄清先生門下了,她又是個生得白的,平日里還得往臉上涂點黃粉,服用孫衍的湯藥,讓聲音變得粗啞,孫衍又曾為她的脖子施過針,讓那里因筋脈堵塞而鼓起一個小包,看起來如男子的喉結(jié)一般。

  大靖崇尚文土的陰柔美,別人對她也只是驚艷欣賞,不然,這身份,不知要招惹多少禍患。

  “陛下,自小王來到貴國,一路上受各驛使照顧頗多,十分感激,只是……途經(jīng)扶風(fēng)郡時,不知如何得罪了郡守李大人,大人似乎對烏孫有些成見,毀了小王準備帶回烏孫的一些收藏。小王初到貴國,若有做得不妥當?shù)模€請陛下見諒?!卑⑼孛乙荒樛锵У臉幼印?p>  皇帝登位不久,禍患不少,如今烏孫好不容易示好,他當然倍加重視。

  “這李大人想必是誤會了什么,不知王爺喜歡什么,朕再命人下去準備?!?p>  底下的臣子開始竊竊私語:“王爺是大靖的貴客,西域風(fēng)土與大靖多有不同,就是有做得欠缺的,也不能苛責(zé),誒,這李大人真是的,怎的如此無禮?!?p>  “是啊,陛下應(yīng)懲戒一下李鑌,給王爺一個交代?!?p>  “這李大人還像當年一樣莽撞…”

  云舒冷笑,這是以為毀尸滅跡了,想反咬一口?

  扶風(fēng)是要害之地,李鑌兩年前和她一同被貶謫,后來他因賑災(zāi)有功提前被調(diào)回來,算是空降提拔,朝中不滿的人自然不少,這時候能踩一腳,當然不會錯過。

  她緩緩站起來拱手道:“陛下,李大人冒犯王爺一事另有隱情,這件事微臣也是事先知道的,微臣以為不過些許小事,不好上奏,也是怕傷了兩國和氣,如今惹得王爺不快,是臣的錯,請陛下降罪?!?p>  吏部的余乾,以前云舒在御學(xué)的死對頭,現(xiàn)在能有這樣的機會蹦跶自然不會放過:“哦,那云大人的意思是你知情不報,私自做了決定包庇李鑌咯,云大人真是好氣魄,如今兩國邦交都不放在眼里。”

  “余大人用了包庇二字,是認定李鑌做錯了事,如今事情明細尚且不知,何必作東墻之吠,急著潑臟水呢?!?p>  這是罵他像不明真相的瘋狗亂吠呢,不錯,自己骨子里可能還是有點女子的優(yōu)秀特性的。

  “云世子,到底是什么事情,這李鑌無故冒犯使臣,你也隱瞞不報,若你不能給朕個合理的理由,就和他一起治罪。”

  呵,看不出來嘛,小皇帝才十來歲,倒也端得起君王的威儀來。

  “是,請陛下稍等片刻?!?p>  云舒對伺候在外廊的姜武低聲吩咐:“去馬車的隔層取來。”

  幸好她防著今日阿拓靡發(fā)難,早有準備。

  坐回席上,云舒看看楮銘,他仍舊是那副風(fēng)輕云淡的死樣,仿佛這周遭的爭端,與他全無干系,修長的手握著柳州的青瓷,不緊不慢的品著酒,看樣子味道還不錯,又喝了一口。

  云舒嘴角抽抽,不過,只要他不落井下石,就燒高香了。

  姜武不過片刻即回,云舒打開匣子,呈給小皇帝,他摸了摸,迷惑的問楮銘:“武安侯,這是什么?”

  “各郡的輿圖。”楮銘看也不看,聲音波瀾不驚,他沒想到,這云舒真的把所有的輿圖都騙了過來,他還以為,云舒不過是去調(diào)查了那份名單而己。

  眾臣聽說是大靖的輿圖,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烏孫使臣竟然包藏禍心,換做誰知道有人不懷好意的盯著自己的地盤都會不舒服,更何況是烏孫這樣不安分的。

  阿拓靡自看到姜武捧著那個盒子出現(xiàn),臉上就一陣青一陣白的,他以為李鑌就算不毀掉那輿圖,恐怕也還留在郡守府,他先告了一狀,再打死不承認,好歹出了口惡氣,沒想到,證據(jù)這么快就出現(xiàn)在了宮里,看來,這一切,都是那個云舒指使的,他才是幕后主使。

  皇帝是真的生氣了,就算他再不懂事,也不會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烏孫王爺,你收集大靖的輿圖,這作何解釋啊?!?p>  阿拓靡站了起來:“這……本王只是仰慕大靖的風(fēng)土人情……”

  “王爺確實是想了解大靖的風(fēng)土人情,只是這沿途的郡守們都會錯了意,誤將山川風(fēng)景圖送成了無聊的輿圖,所以李大人才私自交換了而己,如今大靖烏孫交好,怎能因為這些小事傷了和氣,先師曾曰:‘不越尊俎之間,而折沖于千里之外?!F(xiàn)在能在宴會上解開這些心結(jié),也是為了兩國邦交好,希望王爺不要誤會。”云舒打斷他的話

  “可是,這輿圖…”

  楮銘淡淡的道:“陛下,正如云大人所說,是這沿途郡守會錯了意,私下罰了便是?!?p>  云舒白了一眼他,你大爺?shù)慕K于舍得發(fā)話了,誰不知道皇帝除了你,誰的話都聽不進去。

  這次輿圖己經(jīng)騙了過來,還讓阿拓靡吃了個啞巴虧,大靖也沒什么損失,沒必要和烏孫撕破臉,烏孫為了找理由出兵什么事做不出來,況且此事一直追究也無益。

  宴會在眾人的各懷心事中結(jié)束,云舒被人引到了一處書閣,果然見皇帝和楮銘,還有幾位閣老重臣在。

  丞相江昌首先忍不住問道:“云大人,這烏孫使臣私自收集大靖輿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回丞相大人,幾日前微臣得到消息,說各地有官員私賣輿圖給阿拓靡,微臣便將此事上奏武安侯,侯爺為了不打草驚蛇,故先傳令讓李大人想辦法扣留圖紙,李大人獲得輿圖后,使臣正好到了平都……”

  口干舌燥的忽悠了半天后,終于才把她放過。

秋露沾衣

乖乖寫自己的小故事^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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