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一民大概是得到了劉天涯的暗示,所以一步都沒有離開,只是死死包圍住了汀月小筑,進又不敢進,退也不敢退,可以說是進退維谷了。
蘇言孤身一人走出去的時候,劉一民幾乎是下意識地拔出了長劍,對準了蘇言,可是轉眼,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訕訕然將長劍放了下來。、
蘇言從劉一民的動作之中大致也能猜到這個人的心理活動到底是什么樣的。他大概本來想用長劍威脅自己的,只是轉念一想,又想到她的身份是武林盟主的外孫女,武功自然不差,這劍揚出來能不能制服她尚且不論,萬一反被蘇言制裁了,那才是真的有意思了。
蘇言只覺得好笑得緊,她唇角微微揚起,笑道:“劉大人果然是個識相的人。”
蘇言這話不消說,自然是在嘲諷劉一民了,這個人雖然膽子比較小,做事也比較慫,可是在官場上混跡久了,就是再怎么初出茅廬的人也都多了一點兒圓滑,更別說是劉一民這樣常年要周旋在劉天涯身邊的人了。
劉一民拱了拱手,雖然還端著自己一城之主的架子,可是態(tài)度已經謙卑了不少:“小姐這回出來是喲有什么事?”
蘇言聞言,卻勾唇涼笑了一下:‘怎么?難道我說我要帶著我的人離開,大人肯同意么?’
劉一民嘿嘿笑了一下,顯得有些為難:“這個……”
“別廢話了,我不是要離開,而是來給你送個東西的?!碧K言說著,將那個木笏遞給了劉一民:“你把這個東西交給劉天涯,他自然知道我是什么意思?!?p> “可是……小姐,實不相瞞,今天災情發(fā)生之后,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劉公子了。”劉一民卻顯得有些為難。
蘇言也沒有搭理劉一民的話,她只是留下一句我只給你們六個時辰的時間,如果六個時辰之后我見不到劉天涯,這個笏版的主人就死定了。
這話撂下之后,她便非常干脆地回了汀月小筑,順便讓人把大門都關了起來。
劉一民拿著那一小塊輕飄飄的木笏,卻覺得好像有千斤重一樣,竟是不管怎么掂量都覺得渾身不帶勁。
“怎么辦,大人?”劉一民手下的小廝小心翼翼問道。
劉一民回眸瞪了那個人一眼:“什么怎么辦?人家這都欺負到臉上來了,還能怎么辦?”
“那,大人打算去通風報信么?”
“廢話。”劉一民狠狠敲了一下下屬的腦袋:“要是這個被蘇言抓起來的人是個無關緊要的人,我頂多就被劉公子訓斥一聲,可要是這人是劉公子什么心腹,我就是有十個腦袋都不夠劉公子踢蹴鞠的。”
劉一民說完,扔下一句孺子不可教也,便慌慌張張離開了。
蘇言站在汀月小筑里頭,目睹劉一民離去之后,嘴角這才染上了一抹非常淺淡的笑意。
這人只要走了,自己就不用再擔心那么多了。
蘇言一直都不相信劉一民所說的不知道劉天涯下落這樣無聊的話,她反而更相信劉天涯是故意藏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