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大概是沒想到蘇言竟然會這么狠,一開口就是問自己牧松寒親娘的下落,屏風(fēng)后的皇帝身子晃了晃,似乎有些坐不穩(wěn)一樣,好一會兒之后,他才開口說道:“你不是宮里的人,所以可能不太了解宮里的規(guī)矩,你和松寒若是想去找那個人,可以,但是決不允許在皇室之中提起那人一句。”
“為什么?”蘇言知道皇帝這話另有隱情,干脆多逼問了一句。
皇帝在后頭啪地一下拍了一下桌子,豁然站起身子,顯然突然發(fā)了怒:“朕說不可以就是不可以,你休要聒噪,否則朕連松寒的面子都不看。”
這皇帝說話實在是太狠了,看樣子對他來說,牧松寒的親生母親的的確確就是他的逆鱗,而且還是絕對不能觸碰的逆鱗。
蘇言忍不住便皺了眉頭。
上一世,她記得自己曾經(jīng)聽皇宮中的老人提起過牧松寒的母親,看起來并不像是被戒嚴了不讓談的樣子,怎么現(xiàn)在關(guān)于牧松寒母親的事情反而連提都不能提了?
蘇言從剛剛重生開始就知道,她的重生充其量也只能說是拿了一半的標準劇本的,有些細枝末節(jié)的東西已經(jīng)全都被串改了。
可是蘇言還真沒想到,現(xiàn)在,連不是細枝末節(jié)的地方,也一樣跟前生不一樣了。
這一回重生,她到底需要經(jīng)歷多少跟曾經(jīng)完全不一樣的事情?
蘇言一時之間,竟然有些拿捏不準了。
“阿言,咱們走一步看一步嘛?!蹦了珊貏e乖巧地拉了拉蘇言的衣角,暗示蘇言別繼續(xù)作聲了。
蘇言也不是個傻子,看到人家皇帝都生氣了,自己要是還繼續(xù)說,那就是往槍口上撞,這么愚蠢的事情她可做不出來。
于是蘇言躬身行了個禮之后,便轉(zhuǎn)身告辭了。
牧松寒看到蘇言走了,也拱了拱手,道了一聲兒臣告退,便急急忙忙跟著蘇言走了。
這倆人一走,屏風(fēng)后頭再次閃出了一個人的身影來,那個身影看不出來男女,聲音也似乎特別偽裝過,顯得格外中性:“你這么跟太子說,不擔(dān)心他們兩個人查到什么?”
“松寒那孩子心性純樸,真要是查到了什么,朕敢肯定他絕不會說出來。反而是你,你到底想做什么?”皇帝朝著那人的方向看了一眼,語調(diào)有些奇怪。
那人笑笑:“不想做什么,只是想看一場戲,看一場二十年前的戲罷了?!?p> “重新登臺,你有把握么?”
“不試一試,怎么知道?”那人呵呵一笑,隨即開嗓,竟是正宗的梅派小嗓。
那人的歌聲咿咿呀呀的,越拉越長,聲音也越來越遠,就像是飄向了月宮一般。
皇帝自己捅的簍子是怎么了結(jié)的,蘇言和牧松寒倒是不知道,因為這件事好像被人給壓下來了,什么風(fēng)聲都沒有。
等他們出了城,關(guān)于所謂的太子宿在怡紅院的消息,都已經(jīng)徹底消失無蹤了,沒有人敢談?wù)?,更沒有人會議論。
蘇言見沒人再說起這個話題,難免覺得有點兒無聊,好在牧松寒這廝很會找樂子,大概是因為他是王侯貴族的緣故,許許多多東西經(jīng)過了他的手,就顯得很是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