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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情末路

六十九、終下決心日,心緒難以寧

血情末路 緣陽雪 2088 2019-01-12 07:40:01

  那個看似金屬塊的東西,沒想到剛一遇火就發(fā)出“噗吱!”“噗吱!”的冒泡聲,眼見那東西融化,化成一灘黑水,流到桌上。

  只見一只蟲子露了出來,蟲子通體發(fā)黑,帶著一雙翅膀,許是接觸了空氣,它突然開始抖動翅膀,從僵死狀活了過來。

  邢昀去做那件事定然不在京都,不論白七帶回來什么消息,她都不能再沉默了,希望邢昀會明白她的意思,衍羽山莊真正的暗莊,不能再沉默了。

  剛剛蘇醒的蟲子還沒轉(zhuǎn)幾圈就順著縫隙飛了出去。

  爹爹說,這本是一對煉化的蠱蟲,雌蟲在邢昀手中,雄蟲在她手里。雌蟲無害,而雄蟲大害,雄蟲會找到雌蟲與之交配,目的只有一個,繁殖。

  至于會繁殖出什么物種沒人知道,雄蟲被封印雌蟲則陷入休眠,雄蟲解除封印,雌蟲也會復(fù)活,并吸引雄蟲。哪怕千里外雄蟲都會找上雌蟲。

  爹爹說,當(dāng)她真的有一天要接手衍羽山莊的暗莊時,便可放出雄蟲,邢昀會第一時間焚燒復(fù)活的雌蟲,雄蟲也將不復(fù)存在。到那時,邢昀會帶著整個暗莊之力助她扭轉(zhuǎn)乾坤。

  這根本不是玉魂丹的毒引,蘭桐偷走的其實只是普通的實心金屬塊罷了。至于毒引到底在哪兒?她又怎會輕易透露呢?

  那么危險的東西,本就不該存在這個世上。

  白七對京都地形并不了解,趕到墳場已經(jīng)很晚了,果然呈錐形排布,第一個墓碑上寫的便是家父西鑰錚之墓,長子西鑰宸立。

  當(dāng)初,在京都行刑,以當(dāng)時情形,他們不可能將所有尸體運回衍羽山莊,便購置了這塊土地,做了西鑰家的墓園,一百八十七口人全葬在這里。

  好在朝廷并未干預(yù),北宮天也沒理由干預(yù),這才給西鑰家眾人找到息命之所。

  白七挖開墓口卻驚奇的發(fā)現(xiàn),空空如也,連棺材也沒有,這讓白七大吃一驚。

  驚天動地的事他確實見的不多,雖說主子時常處事方式不按常理,他已有一定心理建樹,可這盜墓有連棺材也帶走的嗎?

  這種事居然讓他給碰上了,真是聞所未聞。

  白七趕忙將墓地恢復(fù)原樣。

  這一夜,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夜,白七趕回西鑰府時天剛蒙蒙亮,他看到蘭桐已經(jīng)醒來,只得躲在樹冠上。

  西鑰涵打開窗,正巧對上他的眼,西鑰涵看得清楚,白七比劃的是一個“空”字。

  此地不宜久留,白七秉承西鑰涵給他的規(guī)矩,不輕易以暗衛(wèi)身份在眾人面前露面。直到白七消失不見,西鑰涵仍沒回過神來。

  蘭桐敲門而入,見西鑰涵對著窗發(fā)呆,一時間不知該不該提醒她。

  西鑰涵只著中衣,蘭桐將銅盆當(dāng)下,走到衣架前給西鑰涵取了一件外套,她輕喚:“小姐!”

  西鑰涵沒反應(yīng),蘭桐像往常一樣,自然而然的將衣服披到西鑰涵身上。

  西鑰涵還是沒有任何反應(yīng)。

  蘭桐又上前,西鑰涵淡淡吐出一個“滾!”字,聲音很輕很輕,蘭桐心里一揪,不自主的又叫了聲“小姐!”

  西鑰涵轉(zhuǎn)身看她,淡藍色的眸子清澈見底,瞳孔一縮一縮的,如鑒心白水,仿佛能洞察一切。

  蘭桐感覺自己被看了個透,自腳底升起一股寒氣,脊背發(fā)直。

  西鑰涵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她,蘭桐的聲音開始顫抖,她又試探性的問道:“小姐,你怎么了?”

  西鑰涵突然開口問:“你是誰?”

  蘭桐心里咯噔一下:“我是蘭桐啊!小姐,哪里不舒服么?”

  難道小姐知道了什么?蘭桐無比心焦,尤其看著西鑰涵的眼睛,她卻不敢先行移開眼。

  西鑰涵咧嘴笑了,露出幾顆大白牙:“我又是誰?”

  蘭桐這才覺得不對,睡了一覺醒來失憶了?但一想到西鑰涵如今的身體狀況并不好,也沒什么不可能的。

  “你是小姐,小姐,你姓西鑰,閨字涵?!?p>  “西鑰,西鑰,西鑰!哼!”西鑰涵冷哼一聲,“西鑰!”

  剛才她差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西鑰涵暗暗掐住手心,這才冷靜下來,現(xiàn)在,她絕對不能亂。

  但一想到爹爹尸骨無存,又一想到那個可怕的猜想,她的后背就直冒冷汗。若她沒有猜錯,那個怪老頭,她應(yīng)該叫他一聲表二爺,西鑰懷鈺。

  他還活著!先不管他是如何在刑場上金蟬脫殼,他能將爹爹的尸體盜走,會不會將他也練成了那種不人不鬼的怪物?

  所以她看到的爹爹,其實只是一具行走的死傀儡。

  西鑰涵深吸一口氣,蘭桐也察覺到她的不對勁,但也說不上來。

  “小姐!”

  “你把臉盆放下吧,不必伺候了?!蔽麒€涵說話態(tài)度冷硬,似是變了一個人。

  “還站著做什么?還不出去?”西鑰涵再次強調(diào)一遍。

  西鑰涵從未用過這樣的語氣說話,蘭桐被嚇一大跳,放下臉盆趕緊退了出去。

  西鑰涵正要洗臉,看到水中映著的自己,明眸皓齒,一綹烏絲輕輕垂下,她雙手撐在臉盆上,瞬間歇了氣,啪嗒啪嗒掉著眼淚。

  爹爹的尸體不知現(xiàn)在何處,她卻什么也做不了,如今只能期待邢昀動作再快一點。

  倘若西鑰懷鈺真的還活著,她竭盡全力去抹殺的那些真相,是否有一天再次公諸于世?西鑰涵目露一絲兇光,她咬緊牙關(guān),咬牙切齒道:“西鑰懷鈺,你若膽敢傷害他們二人,我定要你死無葬身之地?!?p>  西鑰涵甩手打翻了水盆,蘭桐守在外面,根本不知道小姐在氣些什么。

  西鑰涵突然打開門走了出來,吩咐道:“蘭桐,幫我再打盆水?!笔虑楸人胂笾羞€要棘手,她實在笑不出來。

  蘭桐見狀,只得遵從吩咐,僅是一晚,怎么感覺小姐變了?

  西鑰涵在院中來回踱步,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直到蘭桐重新端著盆水再次進來。

  她一眼看到蘭桐,蘭桐被盯的有些發(fā)蒙,一直心虛不已,她是不是暴露了?

  西鑰涵定定神突然開口:“蘭桐,我待你如何?”

  “小姐怎么會這么問?”

  西鑰涵暗暗握拳,她這是怎么了?看什么什么不順眼,尤其是蘭桐,格外的膈應(yīng)。

  可她十分清楚的知道,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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