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林里,三個男人如畫一般立在漫天飛舞的花瓣之中,斯人如花,花如蝶,一片片小小的粉色如一只只藏在云層里翩翩振翅的蝴蝶,縈繞在三人身邊。百曉生白凈細膩的臉上竟被映出了一絲紅潤。
“在哪,我怎么看不見入口?”無魚圍著他們所在的空地轉(zhuǎn)了一圈,“這兒除了樹還是樹。”
無用瞇起眼看著百曉生,反問道,“你難道沒發(fā)覺這里是一片幻境?”
百曉生尷尬地笑了笑,“如我所言,小生實在是才疏學(xué)淺。不過百曉本就非修煉之人,也怪不得我發(fā)現(xiàn)不了,我本以為借著這熒鏡就可走出這迷陣。卻沒想到這竟是一座幻境化成的迷陣。事不宜遲我們趕緊破陣,從這迷霧之中走出去吧?!?p> 無魚一屁股坐在地上,有些惱怒地說,“你這是個什么百曉生,怎么什么都不知,你干脆改名叫百不知好了?,F(xiàn)在倒好意思催著我們破陣,累死小爺我了?!?p> 無魚又抬頭盯著那漫天的花瓣看了看,一拍腦袋,“我怎的傻了,也不想想,這個時節(jié)哪來的桃花。況且這桃林里有風之時,迷霧卻紋絲不動,無風之時,花瓣卻一片不落,這明擺著就是一個幻境?!?p> 無魚轉(zhuǎn)頭對著無用傻笑,“哥,還是你厲害。不過這做鏡之人真是好本事,竟能將這么大一個幻境具化在這里,也不知這個桃花林存在多長時間了。百不知這你總能知道了吧?”
百曉生看著前方,沉默良久,搖了搖頭。
無魚無語地攤了攤手,“哥,看來只有靠我們自己了,你說這個幻境該怎么破?”
無用并不理會無魚,靠著樹,閉著眼,似乎睡著了,過了一炷香的功夫,他緩緩睜眼道,“從你說你叫百曉生起,我便在觀察你,可越看便越覺得你與我所聽聞過的那個百曉生不同。如今到了這個幻境之中你不妨說實話,不然這兒不久便是你的墳地?!?p> 百曉生一聽這話,臉立即變得慘白無比,他拼命控制著自己臉上的表情,藏在袖子里的拳頭攥的緊緊的。
“什么!”無魚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我原以為你只是名過其實罷了,不料你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如此說來,你是那錢無盡雇來誆我們的,那能救白蔚之言是假了的?”
百曉生穩(wěn)住心神,解釋道,“不不不,二位公子,我確確實實就是百曉生。百曉并無惡意,更沒有伙同錢老爺騙你們的意思。白公子的鳳凰毒確實是有人可解,我也確實知道那人身在何處?!?p> “我之前也感到奇怪,若你是錢無盡雇來的騙子,為何他會對你態(tài)度恭敬,言聽計從。且還有一事我一直不明,錢無盡是如何料到我們會出現(xiàn)在此處的?這料事入神的本事倒是有幾分百曉生的意思,可是,你不是他,快說,你到底是誰!”
無用說完便聚起一團黑氣將百曉生纏了起來。
“哈哈哈哈......”
無魚聽著奇怪,這生死關(guān)頭百曉生竟還哈哈大笑起來,不禁瞪著眼睛看看他想要耍什么花樣。無用也皺起了眉頭。
“哈哈哈哈......”
百曉生無辜地看著二人,聲音有些顫抖道,“兩位公子,這不是我笑的。能不能先將我放下說話,小的全招?!?p> “那這聲音是哪來的?”無魚側(cè)耳聽了聽那細細碎碎的笑聲,“聽起來像是個女人的聲音?!?p> 無魚對著笑聲傳來的方向大喊,“楊婉妗,你笑什么?發(fā)什么瘋,還不快過來,這兒是個幻境,跑丟了我們可不去找你。”
無魚話音剛落,林子里一直靜止不動的白霧突然快速流動了起來,幾息之間便化成了幾條奔騰的白練??罩械幕ò暌查_始狂亂地舞動起來,桃花花瓣的邊緣變得利如刀鋒,將三人臉上,身上劃出了數(shù)道細小的口子。
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了不遠處,向著三人緩緩走來。
無魚被這流動的空氣與花瓣刮得睜不開眼,隱隱約約感覺走來的是一個女人就喊道,“楊婉妗你還不快過來!這個鬼地方要開始發(fā)什么瘋?”
無用此時已將百曉生捆好扔在了一棵巨大的桃樹上,他拍拍無魚,“別叫了,那不是她,幻境主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