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朝歌城歷經(jīng)戰(zhàn)禍,早已不堪一擊。封將軍率兵幾乎毫無阻滯的便拿下了朝歌城。
季光得到捷報,欣喜之余立刻命薛將軍準(zhǔn)備,待與封將軍大軍匯合,便發(fā)兵直取七星關(guān)。
只是近幾日再也不見丹霞萬里的好天氣,天空陰沉的可怕,一副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的景象。
其間淮陽的使臣又來了一趟,不過是對上次益軍所提的退兵條件前來討價還價。
季光鴻鵠之志,一心只想拿下淮陽,現(xiàn)朝歌城又已收入囊中,自然沒必要再與來使虛與委蛇,派人一刀斬了來使,與王義之徹底決裂。
“兩軍交戰(zhàn)不斬來使!父親為何執(zhí)意要如此,難道就不怕受天下人恥笑嗎!”云禮實在想不明白,即便是要宣戰(zhàn),為何一定要冒這天下之大不違。
“他何時在意過別人的性命。”季子青在一旁憤憤不平的自言自語。
……
“郡守,益軍斬殺了我方使臣!看樣子即日就要發(fā)兵七星關(guān)了。”七星關(guān)備守常庭靜畢恭畢敬的看著堪輿圖前站著的王義之,小心翼翼的稟告著。
“不過是個使臣,他自己應(yīng)該也沒想過能活著回來!堤壩那邊都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嗎?”若是失了七星關(guān)這屏障,許都便岌岌可危,王義之絕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許都陷入險境,不久前便親至七星關(guān)坐鎮(zhèn),這一仗他志在必得。
“準(zhǔn)備是準(zhǔn)備得當(dāng)了,只是依欽天監(jiān)所言,今年這汛期怕是比往年還要兇猛幾分,到時堤壩一毀,百姓,良田幾無所幸,七星關(guān)怕是要橫尸千里了。”
“我放低身段,假意議和,就是怕他不去取朝歌,反而先直接攻打七星關(guān),錯過了汛期?,F(xiàn)在我丟了朝歌城,若是再保不住七星關(guān),日后幽州我王氏一族哪里還有立足之地!”王義之看著窗外翻滾的陰云,一臉陰鷙。
益軍匯合后,便向七星關(guān)進發(fā),大軍出發(fā)之日,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
季光大喜,“貴人出門,清水灑路!這是大吉之照??!”季光對身旁的嵇由說著這益州民間話語,一臉得意,可嵇由心里似乎另有所思,只是線索太多,一時間理不清楚。
在七星關(guān)關(guān)外扎營后,淅淅瀝瀝的小雨漸漸大了起來,溫度驟降,戶外無法點燃篝火,兵士們窩在營帳之中,跳腳取暖,一時間將士們生了惰心,無人想在如此天氣沖鋒在前。
“州牧,這天氣實在有些詭異,若是這大雨不停,將士們?nèi)币挛泛?,怕是不愿上陣沖鋒??!”薛丁山憑著自己多年行軍打仗的經(jīng)驗,察覺到了天氣的異常,憂心起來。
“行百里者半九十,如今七星關(guān)近在眼前,連日陰雨,我們的將士不愿上陣,他們的兵士定也不愿意拼命。傳我令,安營兩日,開戰(zhàn)賞銀翻倍?!?p> 準(zhǔn)備多時,好不容易順利的來到七星關(guān)關(guān)口,一向自負的季光怎么可能愿意退守。
“稟報郡守,按照現(xiàn)在的雨勢,我們之前故意破壞的堤壩怕是快要撐不住了!您看?”
“組織關(guān)中居民,連夜加固堤壩,務(wù)必要堅持到益軍入城后再決堤!”
“郡守,加固堤壩后,您看要不要提前安排百姓撤離?減少無辜傷亡?”來人小心翼翼試探著問了一句。
王義之聽言微微側(cè)身,斜著眼角打量著此人,雖無言語,眼神卻凌厲兇狠。
只見報信之人慌忙跪在地上,連磕三個響頭,大呼:“小人多言,請郡守責(zé)罰!”
好半晌之后,王義之嘆了口氣,這才對著跪在地上,身體抑制不住抖動的報信人說道:“你呀你,枉你跟了我多年,居然這般不了解!”
王義之言語雖輕松,可熟知他的人都知他是真正的笑面虎,“讓百姓都撤出去,那益軍不就知道我這七星關(guān)就是座空城,是用來抓捕他們的陷阱不是?!”
“屬下思慮不周,郡守請責(zé)罰!”
“自己下去領(lǐng)三十大板吧!”
“謝郡守!”三十大板總比命喪當(dāng)場的要好太多。
“既然你謝了我,就順便告訴衙役們,見不了紅便是死罪!”報信人原本想著逃過一劫,可聽了這后半句,當(dāng)場嚇癱了,板子打在腰上,若是見了紅,人哪里還有活命的可能!
……
“歌兒”云禮幾日未曾見到九歌,心中有些不安,趁著今日剛剛安營,便從北搜著營過來。
李爾替云禮遣盡帳中其余人后,便撐了把傘守在帳外。
“九歌見過公子!”云禮多少柔情,硬生生被這句話割斷,令人抓狂。
“歌兒,你這是為何啊?難不成是我之前說的不清楚?”
“不不不,公子說的很清楚?!?p> “那你如此是為何?。俊?p> “公子,九歌區(qū)區(qū)一介侍女,能得公子傾心已是三生修來的福分,若是因此便忘乎所以,有了妄念,才真的是害人害己!”
“不,不是,我喜歡你,怎么就成妄念了!”
“公子生在官宦之家,天生富貴,未來也定會有一樁門楣相匹配的婚事,只是這人絕不會是九歌。九歌雖是一介侍女,卻也想只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事情不就是妄念嘛!”九歌說完,難掩臉上失落的神情。
云禮見狀,上前抓住九歌的雙臂,就這么直勾勾的看著她,“誰讓你共侍一夫了?你這小腦瓜里一天到晚再想些什么?”說完用手指戳了戳九歌的腦門。
九歌一臉茫然的看著一會兒愁眉不展,一會兒滿臉無奈的云禮,有些琢磨不透他。
“雖然未來的事還需努力,但好歹我們需要認清自己的真心啊!我只問你一句,你可在意我?”看來云禮今日勢必要得到他自己想要的答案。
九歌看著云禮真摯的目光,心中升起暖流,在這大雨降溫的日子,這樣一位翩翩公子恰如那旭日朝陽,帶來溫暖和希望。
九歌不敢去看云禮的眼睛,只是重重點了點頭,一張小臉一時間紅到了脖子根。云禮見狀高興極了,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在何處。
“那你別躲著我了,行嗎?見不著你,我心里空落落的!”
九歌突然間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有些驚恐似的掙脫云禮的束縛,摸著自己額頭上的疤,搖了搖頭?!肮?,九歌如今已破相,實在是……”
“難道在你心里,我竟只是個貪圖美貌的人嗎?”云禮拉住九歌扶在自己頭上的手,接著道“只是一道疤,等咱們回了烏蘇城,定能治得好。到時我便向父親稟明心跡,娶你為妻!”在這陰雨連天,云禮眼神里的希望就是陽光。
一說到季光,九歌心里卻是咯噔一下,這個野心勃勃的政治家,真的會讓自己最寵愛的兒子娶一個侍女嗎?!
九歌心中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但她沒有說出口,而是轉(zhuǎn)頭看向外面瓢潑的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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秉燭三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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