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一天之后,楊若宇回來了。
文家事件結束后,靈谷子弟并沒有急于離去,而是在幫助文家繼續(xù)搜尋叛賊余孽。
“雨妹,幫我束發(fā)吧?!?p> 回到靈谷子弟搭建的帳篷內(nèi),問詢趕來的陌雨還沒有出聲詢問,他便先開口了。
“這……”
“陌雨這就幫兄長束發(fā)?!?p> 見他頭發(fā)確實有些凌亂,她也不再猶豫了。
陌雨將他的頭發(fā)緩緩散開,然后用篦子輕輕給他梳理長發(fā)。
她梳得很慢,生怕弄疼他。
而楊若宇或許是嫌銅鏡照得不太清楚,居然在帳篷內(nèi)凝聚了一面水鏡。
那是五行境才能做到的神跡,控化天地五行之物。
雖然震驚,但她也能看出他神情肅穆,所以并沒有出聲。
陌雨昨天是跟上了楊若宇的,只是她跟丟了,只是聽到了疑似他的哭嚎,卻不能確定。
有什么能讓地位尊崇的文院首席弟子傷心至此,他顯然沒有要坦白的意思,一向自覺的陌雨也沒有問。
“篦子能借我么?”
“這……”
“兄長盡管拿去。”
雖不知他拿篦子有何用,但她還是給了他。
陌雨為他束發(fā)完畢,楊若宇便拿著篦子一聲不吭地離去了,連謝謝也沒有說一聲。
他是去往北林方向的,這次他沒有馭元而起,而是徒步。
這使得無法御劍的陌雨能夠在沒有其他靈者幫助的情況下跟上他。
進入北林后,他依然是徒步而行,只是心中似有要去之地,并沒有因為林木致密而迷失方向。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跟蹤他,原本行事干凈利落,絕不拖泥帶水,很有自知之明的陌雨,或許是因為好奇,或許是由于關心。
有水聲漸漸從遠處傳來,她跟蹤他來到了一處山洞。
楊若宇進入了山洞,便沒有再出來過。
最后實在忍不住,陌雨只好踮著腳尖,屏住呼吸,悄悄摸到了洞口。
“啊”
當她接著洞口石頭的掩護看向洞內(nèi)時,下意識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才沒讓那聲驚叫出口。
什么讓她震撼如此?
那是十具絕美女人的尸身,沿著山石嶙峋的洞壁,齊齊盤坐的恐怖場景。
為什么她能一眼就看出那是十具尸身而不是十個活人?
因為那十個女人雖然衣著光鮮純麗,卻都是披頭散發(fā),面色死白,而且其中好幾個還是無頭之身。
那碗口一般大的頸上血疤,血跡早已干涸凝固,甚至有被清洗的痕跡,才沒有顯得那么血腥。
洞中的楊若宇正拿著其中一個無頭女尸的美麗頭顱,試圖給她接上,可始終不得其法。
屢屢接不上她們的頭顱,他卻依然面如死灰,不過洞外的陌雨是看不見他的表情的。
她應該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他這個秘密的人。
也不知道為什么,根據(jù)他的元氣修為,是可以發(fā)現(xiàn)方圓百丈之內(nèi)的異常的,但他此時卻沒有在周遭布控一絲元氣,所以才沒有發(fā)現(xiàn)她。
陌雨不敢再看這恐怖的場景,轉(zhuǎn)過身來靠在洞壁上一個勁撫著自己的胸口。
不過她大概知道了昨日他在林中哭嚎的原因了,應該就是因為這十個女人了。
或許,她們對于他來說,是很重要的人吧。
沒有打擾他,陌雨悄悄離去了。
“難道要用粘連之物玷污你們的尸身,才能讓你們完好如初么?”
他是不想用粘性之物幫她們接頭的。
語氣平淡漠然,依舊看不出悲喜。
十女全身的血跡污垢早已被他用元氣引過一旁溪澗中的水流,清洗了一遍又一遍,他的經(jīng)脈之內(nèi)再也沒有一絲可用的元氣了。
眾女現(xiàn)在光鮮如初,可是卻全無生機氣息,甚至那幾個劍女連頭都沒有了。
最后實在接不上,他只好先把他們的頭顱靠著洞壁,與尸身粗接在一起,雖然隨時有可能掉落,但至少看來,他們有個全尸了。
“頭我后面再給你們接,劍女最愛美了,那我就先給你們梳理秀發(fā)吧……”
“……”
看似平淡鎮(zhèn)定的自言之后,楊若宇卻把頭埋入了膝間,半天都沒有動靜。
只是他隨處之地的石塊,被潤濕了一些。
“好了,給你梳妝打吧……”
用力抹了抹有些紅腫的雙眼,他才開始捋過其中一位斷頭劍女的黑發(fā),用篦子輕輕梳理起來。
他是照著自己從水鏡中記下的陌雨的手法給她們束發(fā)的,雖然動作生疏遲緩,但終得其法。
楊若宇蹲在她們面前忙碌時,她們的眼睛睜得老大,都直勾勾盯著他。
試過好多次,他都無法幫她們把眼睛糅閉上。
到后來,他索性放棄了。
“睜著也好,比閉上多了幾絲生氣,而且,你們會看到想看的……”
“……”
他梳得很慢很慢,從清晨知道黃昏,才把十女披散的頭發(fā)梳理扎束好。
本想找些能讓他們面色紅潤一些的胭脂水粉抹上,但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不行,會對接下來的事造成影響。
沒人知道他接下來要干什么。
一切完事之后,他累癱在洞里。
隨意靠在凹凸不平的洞壁,也不管硌不硌背,便沉沉睡去了。
……
夜里林風清涼,他睡得很不安慰,朦朧之中,他夢到一個無比熟悉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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