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如猿猴般的身影在林立的建筑物之間穿梭,忽而隱身于黑暗,忽而又動如脫兔奮力狂奔,像是想極力擺脫什么。
自從他有驚無險的逃離之后,一股若有若無的危機感就一直縈繞在他身上,這股危機感很淡,卻又實實在在,容不得他質(zhì)疑。
他被盯上了!!
處于空靈狀態(tài),他的六感極其的敏銳,雖然沒有發(fā)現(xiàn)追蹤他的人,可他可以確定自己被盯上了。
他不知道這些人都是什么來頭,但雜貨鋪是肯定不能回了,他不想連累方叔與花嬸夫婦,但要想甩掉這個追蹤他的人,在城區(qū)內(nèi)并不容易,之前他幾番嘗試,加快速度,利用地形,最后都沒能成功。
不過他發(fā)現(xiàn)了一點,就是對方始終與他保持距離,沒有與他近身接觸。
以此云墨斷定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對方?jīng)]有把握留住他、殺死他,或許這暫時能讓他安全,但是并不代表對方?jīng)]有同伙,時間一久,等對方的人手趕到,以他現(xiàn)在的實力,一旦被圍堵,他定然是九死一生,這無疑是個致命的麻煩。
“既然甩不掉你,那就來吧?!霸颇仡^看了看身后黑暗的夜色,面色冷峻。
小成的祖猿十三式對他身體的淬煉,讓他體質(zhì)的各個方面都得到了極大的提升,在此時云墨全力爆發(fā),身體的靈敏度與爆發(fā)力發(fā)揮到極致,借助著黑夜帶來的陰影飛速前行,他要與對方盡可能的拉開距離。
云墨全力奔襲了一陣后,看了看四周的建筑物,停了下來,把身影隱匿到一個黑暗的角落中,與黑暗融為一體,眼神盯向他來時的方向。
小成的祖猿十三式,并不是只有淬煉身體一個作用,它還能控制身體機能,調(diào)節(jié)體內(nèi)氣息。
云墨不知道對方是依靠什么對他進行追蹤的,但為了保險,云墨配合空靈狀態(tài),把氣息與心跳降到了最低,他血管中的血液流速變慢了,呼吸接近停止,難以察覺,現(xiàn)在的他就猶如一個接近死亡的將死之人。
“恩?生命氣息消失了,是被甩開了嗎?”
在此時,千鳥突然無法感應到云墨的位置,他的第一反應就是目標逃離了他的感應范圍,不過隨后又被他否定了,不可能,以他的速度不可能逃出我的感應范圍。
之前目標的突然加速,確實與他拉開距離,但也只是讓他對目標的感應削弱了一些,可現(xiàn)在卻突然間消失了,毫無預兆的消失!
千鳥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現(xiàn)象,這讓他有點躊躇不定,對一個偵查系芯能者來說,目標在感應范圍內(nèi)消失,無疑是個危險的信號,芯能師不擅長對敵作戰(zhàn),一旦與芯戰(zhàn)師近距離遭遇,與手無縛雞之力的弱雞無異。
但目標就這樣失去蹤影,讓他極為不甘心,他看過目標的資料,目標只是一個低階的體術師,除了體質(zhì)比普通人強大外,幾乎沒什么威脅,就算與目標遭遇,他只要撐起防護罩,對方根本拿他沒辦法,他不相信一個低階體術師能破開他的防護罩,而且在他的感應范圍內(nèi),目標逃離后一直是一個人,之前保護目標的人貌似并沒有跟來。
他想知道,對方是如何逃脫他的感應的,沒有繼續(xù)遲疑,朝著云墨氣息消失的位置趕去。
很快,千鳥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云墨的視線中。
“目標最后出現(xiàn)的位置應該就是這里了。”
千鳥警惕的感應著周圍的環(huán)境,想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可他再次失望了。
“怎么可能,一個活生生的人,難道就這樣消失了嗎,難不成是被殺了嗎?不然生命氣息怎么可能會消失?!?p> 千鳥一步步向前走著,體內(nèi)芯能涌動,全力感應收索周圍的生命氣息,他體內(nèi)芯能的作用不在于戰(zhàn)斗,而是感應,感應周圍的生命氣息,芯能波動。
黑暗中,云墨看著千鳥一步步朝他靠近,無動于衷,內(nèi)心冷靜的出奇。
兩者的距離越來越近,直到一丈之遙。
沒有片刻猶豫,云墨果斷出手,練了數(shù)日的奔雷劍法終于在此刻發(fā)揮了作用,黑色的長劍閃過一抹黑色的寒光,閃電般直指對方的要害。
“恩?!不好!”
就在云墨動手之時,千鳥終于感應到了一股熟悉的生命氣息,可隨即千鳥面色就涌起了驚駭之色,這股生命氣息居然就出現(xiàn)在他的前方,距離如此之近,與他距離居然不到三米,并且在以極快的速度向他接近,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打開芯能防護罩。
可在芯能防護罩剛要成型的瞬間,一柄黑色長劍就沒入了他的喉嚨,鋒利的劍刃刺破了他的大動脈,芯能防護罩瞬間崩解。
“呃.......你!”千鳥一手捂住脖子,一手指著云墨,眼中滿是驚駭與恐懼。
這是云墨在這個世界上第一次殺人,他的內(nèi)心沒有任何波動,冷漠的直視著對方驚恐的眼神,先是被莫名的襲殺,險些喪命,之后又是像獵物一樣被追蹤,云墨心中要說沒怒意,那是不可能的。
云墨沒有說話,直接把長劍從對方的軀體抽離,鮮血在剎那間狂涌而出,任由千鳥怎么伸手阻止都是徒勞,最后只有搖搖晃晃的向后倒去,發(fā)出一聲悶響,他體內(nèi)的生機在飛快流逝,睜大的眼睛中,瞳孔在擴散,神采在消逝,最后氣息全無。
云墨蹲下身,一陣摸索,從對方戰(zhàn)斗服中摸出了兩張錢卡,又打量了對方胸口處那個猛獸的標志一會,若有所思的轉身離開。
在云墨離開不久,五道身影匆匆趕來,正是血獸傭兵小隊的斐東一行人,蕾娜也在其中,他們是追著千鳥的定位系統(tǒng)趕過來的。
此時看著千鳥的尸體躺在地上,斐東捏緊了拳頭,面色布滿寒霜之色。
“混蛋,是誰!給我滾出來,??!我要你死!”
隊中的中年人像是發(fā)了狂,抱著千鳥的尸體發(fā)出怒吼,雙目通紅,虎目泛淚,千鳥是他親弟弟,當初一起跟他加入了血獸傭兵小隊,如今卻被人殺了。
蕾娜等人看到了,都是沉默不語,當了傭兵,生死看淡,過的就是刀口上舔血的生活,死亡隨時都會發(fā)生,不是別人就是自己。
“頭兒,是那個小子干的,他手上有一把長劍的古兵器,這傷口應該就是那把兵器造成的?!崩倌茸呓?,看了千鳥脖子上猙獰的傷口,對一旁的斐東開口道。
“把千鳥的尸體帶上,我們回去。”斐東的聲音平靜的可怕,但只要了解他的人就知道,這是他暴怒的征兆。
沒有人可以殺了他的人而不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