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個澡,吃頓酒,享受一段天上飛的,水里游的無上美食,然后再找一個千嬌百媚的小姐,困上一宿。這日子,真是給個神仙都不換吶。”孫立偉騎在馬上,慢悠悠蕩著,猶自陶醉,“不瞞你們,昨晚兄弟整了三響,早晨起來,那叫一個舒坦!現(xiàn)在還感覺身子在飄呢?!?p> “享受是享受了。咱也該想想怎么回去交待了?!睂O立言潑冷水道,“別忘了,咱可是私自外出。”
“大哥我早就想好了,”孫大軍無所謂道,“所謂將功補(bǔ)過,就是這時候。只要咱們能立功,還怕少爺懲罰咱們嗎?”
“咱們這趟出來,凈吃喝嫖賭了,哪來的功勞?”孫立言問道。
“不開竅的小屁孩!”孫大軍鼻孔里嗤了一聲,一臉的不屑,“師傅領(lǐng)進(jìn)門,修行在個人。我?guī)銈z出來,單單是讓你們吃喝玩樂的?咱們牛衛(wèi)精英,出門就是江湖,要時刻注意積累自己的江湖經(jīng)驗(yàn),日后才可能有出頭之日。
就說咱這趟出來,表面看咱們是違反紀(jì)律,偷溜出來。身為牛衛(wèi)老人,又是第一次跟著七少爺出門辦事,我能那么不靠譜?能主動往七少爺?shù)膱?zhí)法刀口上撞?
我當(dāng)然是帶著秘密任務(wù)出來的。而且,現(xiàn)在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咱們可以回去交差了?!?p> “任務(wù)?”孫立偉詫異道,“少爺安排你的?”
“身為牛衛(wèi)老人,讓少爺想著安排任務(wù),那是我的失??!”孫大軍振振有詞,“我是自己發(fā)現(xiàn)了任務(wù),主動承攬過來的?!?p> “切!說白了,還是偷溜出來。順手做個任務(wù),圖將功贖罪罷了?!睂O立言不禁嗤之以鼻。
“到底什么任務(wù)?”不同于孫立言的戲謔,孫立偉很認(rèn)真的問。
“孺子可教!不像他,”孫大軍得意道,“下回再有這樣好事,不帶他玩了。”
“什么任務(wù)?那不明擺著,當(dāng)然是誰給付洪貞下套,讓他去襲擊實(shí)力強(qiáng)大的商隊,讓我們在曠野上吃了幾天的沙土了。”
“???”孫立偉和孫立言都有些愣了,“難道你已經(jīng)查出來是誰了?”
“我很厲害不假,但還沒厲害到那種程度。不過,我已經(jīng)幫少爺找到了一條極佳的線索!”
“什么線索?”
“當(dāng)然是那個商隊了?!?p> “商隊算什么線索?再說咱們在這里能查商隊什么線索?”
“這你就不懂了?!睂O大軍說道,“常年在外的商隊,才會遇到突發(fā)事件從容不迫的應(yīng)對。那商隊我只見一眼,就能斷定:對方不但常年經(jīng)商,而且,這條商路,他們來回走過多次,熟得很?!?p> “怎么看出來的?”
“你忘了那天咱們追上人家的時候,他們雖然也是列隊戒備,卻輕易相信了我們是官府人的說法。因?yàn)楫?dāng)時少爺穿了一件公服!就憑一件公服,就能分辨對方的身份,可見他們對這一帶很熟悉。顯然不是頭次經(jīng)過?!?p> “有道理?!?p> “那我們來這里能查到什么?”
“這里是方圓幾十里唯一的商鎮(zhèn),商隊經(jīng)過,肯定會在這里歇腳,補(bǔ)充物資。作為長年走這條線的商隊,一定跟這里的店鋪有長期的合作關(guān)系。只要找上店家,詢問一下商隊的情況,就行了?!?p> “了解商隊的情況就能有線索?”二人還是沒領(lǐng)會。
“你倆真是棒槌!”孫大軍跺腳道,“要是商隊每年往來這里的時間很固定,被有心人看在眼里,若要借助他們行一些陰謀之事,不就有可能了嗎?”
“對啊!只要知道商隊經(jīng)過的大致時間,就可以派人在這里盯著,看到商隊來了,就能從容安排布置了。果然高明!”孫立偉夸贊道。也不知最后的“高明”夸得是孫大軍,還是那個幕后人物。
“只要查查前些日子有誰來過這里,就八九不離十了?!睂O立言興奮道。
“大錯特錯。”孫大軍大幅度搖著腦袋,“誰規(guī)定那個幕后人一定親自來了?隨便派人來就好。擔(dān)心自己人被人盯上,委托不相干的人來看也可。你說的這點(diǎn)顯然不通?!?p> “那這條線索有什么價值?”
“價值大了!”孫大軍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要是普通線索,我能拿來當(dāng)咱仨的保命符嗎?這人要能注意到商隊的來往規(guī)律,此人起碼有門路經(jīng)常外出,不是憋在一個地方常年不挪窩的主兒;此人了解付洪貞的底細(xì),顯然對付洪貞知根知底;此人能算計到付洪貞趕到沙子林的時間與商隊經(jīng)過沙子林的時間大致吻合,顯然此人對付洪貞的行動有足夠的把控,否則只能歸于巧合。能同時滿足以上三條的人,我想超不出十個吧?少爺要想破案,不就容易多了?”
“大軍哥,你這腦袋瓜,不去干個捕快什么的,實(shí)在屈才了!”孫立偉心悅誠服道,“就憑一個商隊的線索,你就能挖掘出這么多有用的東西。你這腦子怎么長的?我怎么就不行呢。就算剛才你說了一遍,我聽得還迷糊呢,更別說讓我自己想了?!?p> “你忘了我的外號了?”孫大軍嘴角一撇,顯得很受用孫立偉的仰慕,“‘孤狐’!要是沒這份縝密的心思,我能活到現(xiàn)在?早死在外面了?!?p> ……
三人一邊說著話,一邊牽馬慢慢走在路上,正說著高興,孫大軍突然臉色一變,迅速趴下,耳朵貼著地面傾聽動靜。
“有馬隊朝這個方向疾馳!”孫大軍一躍而起,“保險起見,咱們躲避一下,看看動靜再說?!?p> 三人立刻遠(yuǎn)遠(yuǎn)的拴了馬,悄悄潛伏起來。
不多會,便見一百多人的彪悍馬隊打這呼嘯而過。馬蹄飛濺起的沙土,打在三人身上,生疼。
“從哪兒冒出這幫強(qiáng)人!”孫立言拍打著身上,罵罵咧咧的站起身。
孫大軍卻是一臉的玩味,“有好戲瞧了!咱們跟上去?!?p> “大軍哥,咱還是別多管閑事了?;厝サ耐砹?,少爺要怪罪的。”孫立偉有些后怕的勸阻。
“你們就知道怕這怕那,你們知道他們是什么人嗎?那是斷圣山斷財寨的人馬!斷圣山離這里三四百里地,他們長途跋涉來這里做什么?事出反常必有妖,咱們既然撞見了,就不能不管。好歹摸清他們的意圖,若與我們無關(guān),再放過他們不遲?!睂O大軍很有把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