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強行破陣
桑榆皺眉,爭吵沒有意義,眼見為實就可以。
她回身看向千面,想讓他再捏一次牌子。
然而,就在這個交涉的空檔,千面身上的傷痕已經(jīng)越來越多,氣息也越來越弱,左臂軟趴趴地垂下來,顯然是傷到了筋骨。
遲重一擊,千面手邊的牌子便劃出去老遠。
臺子上的人卻還沒有動靜。
桑榆眼見千面無以為繼,一時間也顧不得其他,手上飛刀一閃,直撲法陣的罩門。
“大膽?!?p> 那眼角有疤的男人橫眉倒豎,一拍桌子站起身來,一道強橫的靈力向著桑榆襲來。
之前那個鵝黃衣服的小丫頭闖陣也就算了,畢竟是初犯,她又已經(jīng)受到了嚴重的反噬,算是警告了周圍的人。
但如果這樣的情形再來一次,他的面子往哪里擱?
他出手并沒有留手的意思,而桑榆一心想要去破陣,也沒有要躲避的意思,眼見著那道靈力就要將桑榆打成重傷。
然,那道靈力尚未觸到桑榆,便在眾目睽睽之下,奇異地消失得無影無蹤。
“嘶?!蹦侨嗣媛杜瓪猓恢朗钦l這么大膽,還敢阻攔他,正要發(fā)作,忽見桑榆身邊多了一道黑色的身影,那人一雙熟悉又充滿寒意的目光生生將他釘在了位置上,動彈不得。
殿下。
牧遇之在桑榆身邊站定,有些無奈地吐了口氣。
照方才的架勢,她怕是一心想著打破法陣,那道強橫的靈力下一刻便要直直打在她身上,然而她連一絲躲避的動作都沒有。
那人的一擊怎么是她這小身板能夠承受的?真是胡鬧。
方才出手的那人著急出聲道,“殿下,這個小丫頭她擾亂比賽秩序!臺上的比賽還在進行,她卻以牌子有問題為由,要強行打開法陣中斷比賽!”
牧遇之看了他一眼道,“所以,你確定法陣沒有問題?”
那人本來理直氣壯,被他這么一說,倒是有些不敢確定了。
殿下從來不干無中生有的事情,他這么說……難不成真的是他疏忽了?
“打開。”牧遇之朝著臺上冷聲道。
“可是殿下,這小丫頭闖陣,已經(jīng)觸犯了我們的會場的……”
他還想再說些什么,但被牧遇之涼涼的神色一掃,腿腳也有些發(fā)虛。
臺上還坐著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正是靈力場的主判清虛子。被牧遇之這么一瞪,有些心虛地縮了縮脖子,正要動手將法陣打開。
而擂臺上,遲重居高臨下地看著千面。
“那美人似乎打算救你呢!還真是情深意重地讓人嫉妒?。∧阏f,若你成了廢人,可還值得她救?”
菁英賽雖有規(guī)定不能傷人性命,但廢了,還不算是傷人性命吧?
千面瞳孔微縮,他自然一下子便領(lǐng)會遲重的意思。
遲重面上露出一個殘忍的微笑,手中凝聚靈力,直接瞄準千面的丹田之處。
電光火石之間,桑榆已經(jīng)等不及他們磨磨唧唧,又一把飛刀出手,直直地撲向陣眼之處,法陣應(yīng)聲而碎。
法陣自帶的反噬之力鋪天蓋地地想著桑榆撲來,牧遇之一揮袖將桑榆護在了身后,那反噬之力被他輕松化解。
清虛子已經(jīng)邁出的腳步就這樣尷尬地停在了原地,一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桑榆一破法陣,便如一陣風一般沖向了千面。白玉骨扇出手,一道夾雜著勁風的靈力直沖遲重面門,遲重側(cè)身避過,但出手的靈力終究是歪了,堪堪打在千面身側(cè)的地面上,激起一地碎屑。
這一停頓,桑榆已經(jīng)到了千面的身邊。
多處骨折,失血過多,靈力耗盡,身上還有數(shù)不清的細小傷口。
桑榆蹲下身子,幾根金針直接落了下來,隨即拿出一個又一個藥瓶,分類喂著千面吃下。
周圍的一干人等大眼瞪小眼,分明看見桑榆拿出的藥瓶都有一絲隱隱的紫氣,半步紫品的丹藥什么時候這么不值錢?不是一顆一顆吃,而是直接往嘴里倒?
遲重見桑榆為著千面著急的樣子,而對自己不屑一顧,心下便有些不忿地道:“這菁英賽的擂臺,難道是誰都可以隨意闖上來地嗎?”
桑榆連個眼風都沒有給他,直接拿起千面右手握住的牌子,遞給牧遇之:“我親眼所見,他用了牌子,但法陣卻沒有絲毫反應(yīng)?!?p> 若不是法陣失效,千面又何須多受這些傷勢?
牧遇之接過牌子,面色不善,直直地扔向了清虛子。
“你的解釋?”
清虛子伸手接過便細細地查探起來。
“咦?有人打破了牌子上的法陣結(jié)點,切斷了它與法陣的聯(lián)系?”清虛子到底是設(shè)下法陣的人,只是稍微一探,便看出了端倪。
“小丫頭好眼力?!?p> 桑榆只是冷眼看他。
清虛子縮了縮脖子,這丫頭,氣性還真大。
而且居然只用飛刀就破了自己的法陣,小小年紀,膽子不小,天賦也驚人。
“查?!蹦劣鲋淅涞赝鲁鲆粋€字。居然有人敢在菁英會上鬧事,已然形同與木森王室叫板了,而且針對的人居然是第一次出現(xiàn)在菁英賽事上的千面,或者說,是他背后的桑榆?
牧遇之一時陷入沉思,從之前去重華樓途中遇到的女子到今日的法陣,似乎冥冥之中有一股勢力在參與其中,總是能制造一些不經(jīng)意的契機下黑手,卻又能將自己參與的痕跡通通抹去,手段實在高明。
如果是沖著他來的也就算了,如果是沖著桑榆,那就太危險了……
牧遇之面色有些陰沉。
太子和清虛子都發(fā)話了,眾人也一時間認識到了千面手中的牌子怕是被動了手腳,他已經(jīng)打算認輸,不管遲重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意圖,他的最后一擊,似乎是打算廢了千面的修為,一時間眾人的目光便向著他聚攏而去。
“看著我做什么?這件事與我可沒有任何關(guān)系。”遲重攤手道。
“你分明看到千面的牌子有問題,明知道他已經(jīng)打算認輸卻還要出手。”紅衣被喻墨扶著,此時也到了擂臺上,見遲重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不由怒從心生。
“小姑娘,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方才打斗這么亂,我也受了傷,一時出手沒有注意到也是有的。”
“那你眼見我家小姐要打破法陣,還不收手?”
“這菁英會可是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人上來就要沖著擂臺法陣出手的,我在法陣之內(nèi),什么都聽不到,見你家小姐的所作所為還以為是她是見不得情哥哥受傷,奮不顧身要沖上來呢?!?p> 遲重依舊一臉事不關(guān)己,出口的話更是污穢不堪。
他還欲再說,卻被牧遇之陰沉的臉色一驚,已經(jīng)到嘴邊的話到底是咽了回去。
“無需多言,救千面要緊?!?p> 紅衣氣得滿臉通紅,還待要討回公道,桑榆卻淡淡開口阻止了她。
紅衣應(yīng)了一聲,桑榆便繼續(xù)幫著給千面上藥包扎。
然而越是包扎越是心驚,千面身上不知道有多少道細小的口子,雖然血已經(jīng)止住了,但那密密麻麻的傷口在千面格外白皙的皮膚上觸目驚心。
兩人就在擂臺上施救,高臺上的仲裁以及周圍的觀眾也便靜靜地等著。
一來在自己一行人的眼皮子底下有人在防護法陣上動了手腳自己還不知道,致使對方受了這么重的傷,也確實心中有愧。再者太子殿下就這么安靜地站在一旁守著,時不時還幫著遞藥,誰敢吭聲?
過了大概小半個時辰,桑榆站起身來,千面雖然恢復了意識,但目前渾身都是繃帶動彈不得,只能躺在地上,只剩一雙露在外面的眼睛滴溜溜地轉(zhuǎn)。
牧遇之見桑榆處理得差不多,便揮了揮手,從身后走出兩個穿著暗青色勁裝的人上前輕手輕腳地將千面抬了出去。
不知云深
桑美人要發(fā)怒啊要發(fā)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