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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神訣:神醫(yī)君后

第7章 千舞千面

荒神訣:神醫(yī)君后 不知云深 4033 2018-10-29 23:55:00

    齊潤身影一閃,便從原地消失,下一瞬,他便已出現(xiàn)在桑榆眼前。他毫不掩飾地盯著桑榆,笑意越來越大。喻墨和趙因則相視一笑,也齊齊一閃,到齊潤身邊站定。

  “這位十七姑……公子,在下齊潤?!?p>  桑榆神色微變,抬眸看他,也不開口。

  齊潤卻笑得更加燦爛,桑榆越是冰冷,便越是對他胃口。

  “望湖燈花,倒是熾都的一番盛景,在下想與公子共賞,公子可否賞臉一敘?”

  桑榆不愿意理他,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走出拾花閣的大門,“不賞?!?p>  她走得瀟灑,只是留下幾人面面相覷。

  桑榆一行人也沒有理會這一小小的插曲,徑直往晚晴樓的方向去了。齊潤盯著門口的方向,目光越來越火熱。趙因則拍了拍他的肩膀,“二哥,我說,那是個男的,就算再合你的胃口,也改變不了是個男兒身的事實啊?!?p>  齊潤極為自信地一笑:“那是個姑娘?!?p>  喻墨與趙因則對視一眼,都是一臉震驚,且不說一個姑娘家為何要來逛花樓,只說二人都沒看出她的喬妝,便有些出乎意料了。

  若說女子扮作男子,就算妝容上再怎么掩飾,女子走路和行事的動作都是改變不了的,總會或多或少地讓人看出端倪。

  齊潤神色有些激動,他一開始也是不知道的。那姑娘身上確實沒有一絲女氣,或許正是那過于清冷的氣質(zhì)讓人難以注意到她的性別,畢竟看到桑榆的人,都會不自覺地被她涼玉一般的容色吸引,難以看到其他。

  只是那個站在她身邊的男子在看到自己之后,眼神中只有冰寒的冷意,那是一個男子的警告,訴說的一個男子對女子的在意,他看得清楚,繼而有所猜測。

  再細(xì)細(xì)去看,便能發(fā)現(xiàn)一些端倪。

  說起來,今天桑榆在打扮上也真的沒花心思,畢竟她只是為了圖個方便,并沒有真的掩飾自己的打算,只是草草地?fù)Q了衣服,被看出來也并不稀奇。

  桑榆一行人徑直回了晚晴樓,桑榆對著牧遇之說了一句,“明日施針。”便帶著千舞回了居所。

  一回到房間,千舞便一扯面紗,大馬金刀地在椅子上坐了,舒服地翹起二郎腿,隨即看著四周這極盡粉嫩的色調(diào),他嘴角微抽,不由哈哈大笑:“啊哈哈哈,我靠我靠,我說主子,你怎么就逃到了燚羽,也還是逃不過那兩個老頭的魔爪?。“ミ希髯幽銊e一臉面癱啊,多喜慶的裝扮,哈哈哈……”

  桑榆懶得搭理他,扭頭問紅衣:“你早知道這家伙今天要在拾花閣獻(xiàn)藝?”

  這丫頭對她藏不住話,一邊哄著她出去看花燈,一邊吞吞吐吐的樣子,看來是早知道千面在拾花閣了。師兄倒是瞞得緊。

  紅衣吐了吐舌頭:“是君少爺說要給小姐一個驚喜的?!?p>  桑榆倒也沒有責(zé)怪,方才師兄明明在閣樓后方,卻不曾露面,又以笛音相和,想來還有什么事情沒有做完,等他忙完手頭的事情,自然就會來找他。

  不過,知道了師兄也在燚羽之后,心理的不舒服到底是安定了一些。

  千面見自家主子似乎又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就將自己那張明艷的臉湊過來,恬不知恥地問道:“主子,方才我那一舞,如何?可還入眼?”

  桑榆斜眼看他,緩緩?fù)鲁鏊膫€字:“勉勉強(qiáng)強(qiáng)?!?p>  千面得了“勉勉強(qiáng)強(qiáng)”四個字,面上卻越發(fā)得意了。

  主子一般不夸人,主子平日里冷冰冰的樣子,但是損起人來可是真要命,這“勉勉強(qiáng)強(qiáng)”四個字,已經(jīng)可以算得上夸贊啦!

  紅衣一臉幻滅地看著一邊笑得五官都擠在一起毫無形象的千面,再想想剛剛舞臺上風(fēng)情萬種的“千舞姑娘”,默默捂臉,在心中為那些被他迷得五迷三道的公子哥點了根蠟。

  桑榆坐在鋪著粉色花邊繡布的桌子旁,無語地看了一眼原形畢露的“千舞”。

  “曲譜不想要了?”

  千舞一臉正色,“主子別啊,送出來的東西哪里還能收回去的?”這曲譜正是“十七公子”當(dāng)送給“千舞”姑娘的禮物,千面拿出曲譜,使勁在紙面上摸了摸,又寶貝似地掖進(jìn)懷里。

  “這曲子可失傳多年了,古樸的很,實在不適合主子您這件屋子的風(fēng)格!”

  “你若喜歡這屋子,我給你布置一間便是。”見他四處張望一臉幸災(zāi)樂禍的樣子,桑榆忍不住道。

  千舞聞言瞬間破功,“別啊主子,我一大老爺們。”

  桑榆一眼從他頭頂掃到腳趾間,看著他還一副“千舞姑娘”的嫵媚扮相,給了他一個“你確定你是爺們”的眼神。

  “千舞”本名千面。是個正兒八經(jīng)的……爺們。

  他體質(zhì)非常特殊,可以改變自身的形體骨骼,最擅易容。尋常人易容最擔(dān)心在體型方面暴露自己,比如桑榆的男裝就顯得身姿單薄了些。千面自然沒有這個方面的憂慮,且他自小便有意模仿各類人,眼神動作都極為傳神。

  “說吧,你不是跟著師兄一起出來的,怎么突然就去拾花閣做了花魁了?”

  千面干笑了兩聲,收斂了神色,“主子,我們分頭行動之后,我和君少爺突然在燚羽附近內(nèi)發(fā)現(xiàn)了您追查多年的‘棘影’的蹤跡。我知道你要在迷夢之森收集藥材,便先行到了燚羽追查。但到了拾花閣附近,他們便像憑空消失了一樣,突然就沒了蹤影。我們一時間判斷不出來問題在哪里,我就先進(jìn)入拾花閣潛伏了下來,我這個身段,一進(jìn)拾花閣就很自然的做了花魁了?!?p>  桑榆蹙眉,“拾花閣有問題?”剛剛她倒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但如果沒問題,千面也不會潛伏在拾花閣這么長時間,連花魁都做上了。

  如果千面知道她是通過這判斷出來的,一定會大聲喊冤的。

  依照他的美貌和實力,不過是做花魁而已,需要花這么長時間嗎?

  不過,主子的問題還是要回答的,千面正色道,“對方的蹤跡消失在拾花閣附近,所以我們也只是懷疑,但我潛伏的這些時候,沒發(fā)現(xiàn)任何問題?!?p>  這也是他疑惑的地方,拾花閣看上去真的就是一個普通的花樓,他也監(jiān)視了花娘一陣子,也沒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

  “既然蹤跡是在那附近消失的,附近一定會存在據(jù)點之類的地方,如今我有到了燚羽,讓紅衣配合你一起查,晚晴樓的人也可以用?!鄙S芊愿赖?。

  “是,主子。”

  “你之后還打算回去?不跟我們留在晚晴樓?”桑榆看著他沒有要把臉變回來的打算,淡淡挑眉。

  千面一笑,“主子來燚羽的目的不是只為查他們吧?”

  桑榆看向二人,微微點頭。她確實不是為了‘棘影’的事情來的,這一趟到燚羽來,主要還是要處理和燚羽皇族的那些舊事。

  千面倒是思考的周全,拾花閣確實是一個打探消息的好去處。不論她以后打算做什么,積累的消息越多,總歸會有更多的手段可以用不是嗎?

  她在谷中安穩(wěn)了這么些年,現(xiàn)在實力也不錯了,確實是時候把那些舊時的賬算算清楚。但是一路上,紅衣和千面都沒有主動問起那些事情,想必是衛(wèi)君卿吩咐過二人了吧。

  她并不是不愿意說起自己的過去,只是她真的不善言辭,因此不會主動去提起這些陳年舊事。

  千面臉上的笑意有些冷,“來都來了,自然要將該做的事情做完?!蹦切┊?dāng)年欺辱過主子的人,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說花妖,關(guān)于燚羽皇族,你查出些什么了?”紅衣問道。

  千面看了一眼桑榆,見她神色淡淡,便說道:“主子還記得當(dāng)年雪妃一案的主導(dǎo)者嗎?”

  “記得,葉氏一族,葉成戈?!?p>  “當(dāng)年葉氏一族獨(dú)大,掌控了燚羽絕大部分的權(quán)力,無論在朝政還是在軍隊,可以說,葉成戈手上拿捏著一半燚羽??上У氖牵~氏香火無以為繼,葉成戈膝下有一子一女,但獨(dú)子死在了戰(zhàn)場上,葉成戈便對燚羽皇族生了怨懟。他還剩下一個本家長女葉瑩入宮為妃,而當(dāng)時世人皆知燚羽帝獨(dú)寵雪妃,幾度要立她為后,屢次要為她廢除后宮。若非群臣勸諫,而燚羽帝帝位尚不夠穩(wěn)固,早就沒有葉瑩什么事了?!?p>  桑榆聞言點頭,把所有線索搭上,基本跟她推測的出入不大。

  紅衣不由納悶,“既然葉成戈有這樣的勢力,為什么不直接篡位得了?”

  桑榆瞟了千面一眼,示意他繼續(xù)解釋。

  千面對自己主子不愛講故事的毛病無可奈何,不得不繼續(xù)解釋道:“他倒是想,不過這燚羽皇族也不是吃素的。你可知燚羽的炎君令?也就是俗稱的玉璽,只有燚羽血脈才能使用?相傳燚羽皇族世代有暗處的守護(hù)者,若皇室真正危機(jī),便會傾巢而出。葉成戈自然也不是傻子,他跟皇室兩敗俱傷,豈不叫旁人得利?四國的格局,可沒有看上去這么穩(wěn)固?!?p>  紅衣忍不住一個白眼,“那守護(hù)者也沒人見過啊,這么多年,誰知道是真是假?這葉成戈膽子也太小了。”

  桑榆搖頭:“炎君令確有其物,當(dāng)年燚羽皇族還不成氣候的時候,被當(dāng)?shù)氐囊粋€豪族欺辱,大家都覺得這個悶虧燚羽皇族的人是吃定了,沒想到第二天,那個豪族全族上下,都沒了蹤影。而且不管守護(hù)者一說是不是捕風(fēng)捉影都不重要。當(dāng)年葉成戈和皇室各拿住了燚羽的一半勢力,無論誰先發(fā)力,都是兩敗俱傷,誰都沒有完整吞下另一半的能力,所以只能僵持著,雙方雖然都不愿,但當(dāng)時的情形也只能如此?!?p>  桑榆的解釋點到為止,千面喝了一口茶,繼續(xù)解釋道:“所以他只有一個辦法。一邊繼續(xù)培植勢力,一邊培養(yǎng)出一個葉家的皇室?!?p>  紅衣挑眉,“葉家的皇室?葉瑩的孩子?他是打算讓扶持葉瑩的孩子登基?不過這樣,天下就名正言順有他葉家的一半了。”

  “但當(dāng)時燚羽帝……”千面欲言又止。

  桑榆看向他,微微頷首:“無妨。世人皆知燚羽帝那時獨(dú)寵我母妃雪妃一人,后宮如同虛設(shè),有我母妃在一天,葉瑩便不會有子。”

  當(dāng)年她遇難醒來,便發(fā)現(xiàn)自己成了個五歲稚童,在這個全然陌生的世界里,雪妃是她唯一的親人,素來對她呵護(hù)有加。她前世自從有意識起,就一直生活在一間冰冷的地下室中,每天面對的都是尸體和實驗器材,從來沒有一個人像雪妃那樣,對她悉心照顧。

  只是沒想到平靜的日子持續(xù)了半年,便飛來橫禍。

  雪氏一族被指認(rèn)謀反,證據(jù)確鑿。幾天之內(nèi),雪氏本家和旁氏的兩百多口人悉數(shù)問斬。

  行刑的那天下著傾盆大雨,雪柔兒的幾個侍衛(wèi)拼死一搏,護(hù)送母女二人逃了出來。雪柔兒披著過大的斗篷,遮住了全身,抱著五歲的女兒,就在刑場對面的巷角,看著那兩百多人被處刑。

  滿地的血,混著雨水,大有淹沒整個熾都的架勢。那血順著雨水,沾濕了雪柔兒的鞋襪,也讓雪柔兒的眼神多了一絲瘋狂。

  她一把放下桑榆,向邢臺奔去,才跑了兩步,又回頭看著大雨中的桑榆,小小的人,凍得嘴唇發(fā)青,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就乖巧地站在雨中看著她,一動不動。

  她忽然又邁不開腳,只得在刑場和小桑榆的中間嚎啕大哭。

  桑榆從未見過那樣的雪柔兒,狼狽又癲狂。

  在她眼中,雪柔兒就跟她的名字一樣,一直以來都溫柔似水,連說話也溫聲細(xì)語。

  而對著那個在雨中大哭的女子,她只覺得雙腳都被釘在了原地,一步都邁不開。

  “所以,葉成戈必須要?dú)У粞╁?,讓葉瑩在后宮站穩(wěn)腳跟,并誕下子嗣。雪氏不過是這場戰(zhàn)爭的犧牲品。在皇位和女人中選一個,結(jié)果還用說么?”千面毫不客氣地輕嘲。

  當(dāng)年的真相在抽絲剝繭中終于浮出水面,沒想到竟是這樣充滿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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