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九早在出現(xiàn)的那一刻就發(fā)現(xiàn)了自己師尊已經(jīng)與記憶中有所不同,少了一絲冷漠,多了半點人性,聯(lián)系過去,自然明白了白溪也是個有‘心’之人了。
“又調(diào)侃我,眾多弟子當中,只有你這般不尊師長。”
白溪想起了自己這個弟子,當初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自身的問題,以為自己只是個人情比較淡薄的人,所以經(jīng)常想辦法逗自己開心。
“師尊,多笑笑挺好的,人生在世,當飲酒高歌,仗劍天涯。”
“和你一樣看到什么想要的東西就偷走,這可不是我的風格?!?p> “師尊,我說了多少次,那不叫偷,那叫取,偷是暗地里耍手段,我每次都是光明正大的取好吧!”
“那當時各大勢力為什么都防備著你這個可惡的小賊呢?”
“我光明正大的取的無主之物,他們恬不知恥怎么能怪到我的頭上?!?p> “強詞奪理!”
天涯拍賣行內(nèi),師徒兩人坐在一棵樹下,舉杯暢談,白溪總是被玄九逗的輕笑,玄九也很享受白溪的笑容。
酒過三巡,玄九突然站起,看向遠方,白溪看了一眼,天地間傳來一道信息,白溪知道,玄明成功突破,踏入了那個境界。
“你不打算再見他一面嗎?”
“不了,我們已經(jīng)不是同一的存在,見多了對他有害無利?!?p> “他是你的兒子,你唯一的血脈?!?p> 聽到這話,玄九沉默了一會,說真的,他留戀這個世間,他并非無情之人,面對自己留在這個世上唯一的后裔,他不可能視若路人,可是不行。
“既然師尊知道那是我唯一的血脈,還望師尊照顧好他?!?p> 玄九又恢復了之前紈绔的樣子,白溪沒有再勸,他知道自己這個弟子做出了選擇,因為玄九現(xiàn)在的樣子和記憶中很像。
玄九伸手自虛空中取來一物,交給白溪說道:“這是我為明兒安排的一場機緣,還請師尊代為轉(zhuǎn)交?!?p> “你又去偷東西,是因為命運嗎?這東西你向來不信的?!?p> 白溪的眼瞳化作七彩,太初仙瞳之下,萬物無所遁形,無數(shù)根命運之線纏繞在這件東西上,想要與玄九和白溪相接,但都直接穿透,仿佛兩人都是幻影。
“師尊,我們?nèi)タ纯磶煹馨桑∷悬c不同呢!”玄九對于自己這個未曾謀面的師弟閃過一點好奇,他很清楚如今的局面,自己師尊還沒有放棄一定是有什么東西給了白溪希望,至少如今這個局面當年的自己解決不了。
“那就走吧?!卑紫稽c也不拖泥帶水,畢竟玄九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轉(zhuǎn)身打開一道空間裂縫,哪怕如今田宇已經(jīng)進入了諸天秘境,對于他們這個層次的人來說,也只是一步的事。
“師尊,我們先去一趟白山宗吧!那里畢竟是師弟第一個加入的宗門,有資格得到我的些許恩惠。”玄九攔住了白溪,對于玄九知道白溪會加入白山宗,白溪并不意外,即使命運不顯,到對于玄九這樣站在世間頂點的人來說,總有辦法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不過時一點時間,白溪并不在意,至于因果之力他也不需要擔心,玄九還是有解決他們的能力的,點了點頭,白溪和玄九便走入虛空當中,下一刻直接出現(xiàn)在白山宗的上空。
白山宗位于橫斷山脈當中,地下坐落著一條靈石礦脈,這使得白山宗周圍的靈氣特別濃郁,在外人看來乃是仙靈之地,但在玄九眼里就差了很多很多,看到白山宗的第一刻,玄九就有點不滿了,這樣的環(huán)境怎么能培養(yǎng)出足夠完成他們使命的人物。
“既然命運如此,不必強求。”白溪見識遠比玄九多,對于這點并不在意,攔住了想要改動此地的玄九,接著又解釋道:“他修煉的功法是你們所有人的集合,根基問題不用擔心?!?p> 聽到這話,玄九才最終放棄改動的想法,不過下一刻他眉頭一皺,看向白山宗深處,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弧度。
“此人倒是有點意思。”
白山宗深處,一處洞府當中。
這里是白山宗的禁地,除了宗主和數(shù)位太上長老,任何人不得踏入此地,否則一律按背叛宗門論處,可是此時這里卻來了一個桀驁的青年。
除此之外,還有一位氣血枯敗的老者,不過即便如此,這位老者一身實力依舊不可小覷,此時這位老者正在某個關(guān)鍵時刻,即使發(fā)現(xiàn)了玄九,也做不了什么。
“閣下是何人,入我白山宗禁地有何事?”老者沉穩(wěn)的開口,好像中氣十足的樣子。
“問別人的時候不應該先自我介紹一下嗎?況且你大限將至,何必強撐!”
雖然老者在這片地域算是強大,但相比玄九,差距還是太大,哪怕這只是一具身在化身,所以玄九很容易就將老者的身體情況看的一清二楚。
聽到這話,老者猶豫了一下,隨后強盛的氣息猶如潮水般退去,身體的情況毫無保留的暴露出來,老者很清楚,對方能悄無聲息的來到這里,連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實力必然在自己之上。
光明正大的現(xiàn)身,沒有暗地里偷襲自己也是對方的一種自信,加上對方能輕易看破自己的偽裝,種種因素加在一起,老者最終選擇了相信玄九。
“老夫白山宗第五任宗主,杜佰。”
“第五任宗主嗎?現(xiàn)在的白山宗宗主好像是第二十三任了吧!誰能想到一方偏遠勢力,居然會有元武境巔峰坐鎮(zhèn),說出去恐怕都會覺得是一個笑話吧!”
“老夫不過是年輕時有點奇遇,得到了一件壽元寶物,要不然也不會活這么久?!倍虐蹮o奈的笑道,寶物終究是外物,此時他已經(jīng)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了。
“你若是現(xiàn)在放棄突破,我可幫你你把,那樣你還有十年可活?!毙砰_口,對方早已修煉到元武境巔峰,只不過受限于自身,無法突破更高層次,多次嘗試,使得自己陷入了不得不繼續(xù)突破的一個微妙狀態(tài)。
此時玄九說他還有十年可活,對于杜佰來說,是一種巨大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