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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材不是我本意

第54章 風云驟起

廢材不是我本意 扇舞清歌 3305 2019-05-01 18:48:30

  幺幺腳步迷茫地跨出國公大人的書房的時候,天才剛剛蒙蒙亮。不知不覺中,時間竟過去了一夜。

  她在庭院中站定,略定了定神,理了理紛雜凌亂的思緒,這才轉(zhuǎn)出漆金描鳳的朱色大門,就看到梨白一身薄杉,半瞇著眼倚靠在不遠處的樹下,神色焦急。

  看到他,幺幺心里頓時仿佛吃了定心丸一般,涌上一股柔情蜜意。是的,不管世界如何,至少,還有你,我的愛人在我身邊。

  幺幺輕快地走過去。聽到腳步聲,梨白回過頭來,看到她,他的雙眸募地躍出喜悅的神采。

  這大致便是世間最美好的事兒了,幺幺心里的音符在跳躍。你心里想的人兒,他也在想你,你守候著他,他也等待著你。

  幺幺快步迎上去。

  “妻主,”梨白的眼睛上下掃視著幺幺,仔細地看了看她,發(fā)現(xiàn)她只是精神略微有些疲憊,其他并無大礙,心里便松了一口氣。

  “你怎么在這里呢?”幺幺皺了皺眉頭,她的指尖剛剛觸摸到梨白的衣衫,只見單薄的衣衫上略有濕意。

  連外衫都沒有套上,定是昨晚時他便跟了出來,守候在此。

  聽著幺幺埋怨的口氣,梨白溫和地笑了,轉(zhuǎn)而說道:“妻主餓了吧,我們回去,我做好吃的給你?!?p>  難得的一次,幺幺聽到有美食而沒有胃口,她的情緒,還沒有從與國公的談話陰云中緩過來。

  梨白何等敏銳的心思,他一邊走著,一邊輕輕地執(zhí)起幺幺的小手,低聲說道:“妻主不要發(fā)愁,無論將來發(fā)生什么狀況,我都會在你身邊的?!?p>  幺幺的鼻頭有些發(fā)酸,她踮起腳尖對上梨白的視線,悶聲問道:“真的嗎?那要是,有一天我不再是國公府的人了,我也養(yǎng)不活我自己了,你呢?也在我的身邊嗎?”

  原來是擔心這個!梨白好笑地刮了刮幺幺小巧微翹的鼻子,罵道:“你現(xiàn)在才考慮到這個問題嗎?”

  “怎么?”幺幺的心莫名地緊張地提了起來,難道說,他真的會嫌棄她嗎?

  那她怎么辦?

  梨白的神色變得十分的嚴肅,連聲音都正經(jīng)了不少,他說道:“妻主,你說說你自己,從過去到現(xiàn)在,有哪一天是靠自己養(yǎng)活的?”

  額......

  非得把這么傷人的真相,這么直白的揭露出來嗎?

  “至于國公府......“梨白輕輕地把頭歪到了幺幺的耳邊,貼著她的耳廓用只有她才能聽到的音量說道:“我比誰都巴不得你不是國公府的人?!?p>  “真的嗎?”幺幺驚喜地看向梨白,心砰砰砰地跳得歡快。

  梨白含笑:“妻主只要好好的做我的妻主就足夠了,其他的,還是交給天下的能人賢士去吧,你不是那塊料。”

  她不是那塊料,那是哪塊料。

  ......不過,梨白不會嫌棄她,這比什么都好,廢柴就廢柴吧,我家夫君又不在乎......想通了,幺幺走路都帶了些風,嬌聲催道:“趕緊的,快些,不是說做好吃的給我嗎?我都快餓扁了......”

  梧桐葉落,伴隨著年輕男女歡快的交談聲漸行漸遠......

  而此刻另一邊的街道,與國公府一墻之隔的巷子,才剛剛褪去夜的慵懶,慢慢熱鬧起來。

  有早起浣衣歸來的男子匆匆地走歸家門,有挑了擔子上集市趕買賣的農(nóng)婦,有精神煥發(fā)的少年策馬而過,漸漸的響起了各種吆喝聲,叫賣聲此起彼伏,有東家大嫂和西家嬸子開始碎嘴扯皮兒,以及開始升騰起來的各家各戶的炊煙,宣告著新的一天又來臨了。

  穿著打了幾個補丁,神色有些憔悴,唯有雙目明亮如故的莫姨,此刻正蹲在人家小店前,三兩口“呲溜呲溜”地往嘴里吸粉絲。

  一大海碗下肚,大碗隨意的往桌上一擱,那碗底還升騰著湯底殘余的熱氣。

  “小二,拿著!”莫姨頭也不回,單手一甩,幾枚錢幣就精準的飛到了掌柜的桌前。

  “好咧!您慢些子走啊?!闭乒竦拿夹ρ坌Φ狞c頭哈腰。這些日子以來,這女人天天到她攤上來一碗熱面,而且給錢也絲毫不扭捏,吃完就走,也不占位子??梢哉f,是最受歡迎的客人類型之一了。

  莫姨也不答話,她抬頭,眸色有些焦急地打量了一下街對面的國公府的高墻,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自從那日將吐血昏迷的幺幺送回國公府,她為了避免身份被暴露,在國公府門口等到來接應(yīng)的門人便飛走了。這么些天過去,也不知道幺幺這家伙怎么樣了?

  心思純凈的女娃娃,可惜了......原本還想將山野關(guān)托付給這娃娃,可惜她已經(jīng)查探過,這孩子體內(nèi)的經(jīng)絡(luò),因為早年在一瞬間被強行抽取了先天所有的真氣,而損傷過半,加上后期沒有合理調(diào)養(yǎng),又受了重傷,基本上,此生算是廢了,再無可能有所修為。

  所以,國公大人才如此狠心地將她棄養(yǎng)在老宅,任其自生自滅吧。

  莫姨又暗自嘆息,搖了搖頭。

  人心,真是永遠琢磨不透的東西??!

  莫姨扶了扶頭上的斗笠,微微地拉低了帽沿,遮去了她的大半張臉。

  沿著國公府的街道慢慢地走著,莫姨心里憂慮著眼下的局勢。女皇病重,皇女們奪位在即,就連她,也在官場的傾軋中慘敗下來,落得個貶離京城。正思想間,忽然,很意外的一個人影闖入她的眼簾。

  那個女人,同樣頭戴著斗笠,鬼鬼祟祟地沿著國公府的外墻,東張西望。偏偏身上的綢緞花色艷麗奪目,想要讓人忽略她都難。

  這個女人,恰巧莫姨她見過幾次。心思微動,莫姨頓生一計。

  她迅速幾步上前,挾持住女人的胳膊就往旁邊的巷子里硬拉。同時,一只大手,掩住了女人的嘴,止住了她的叫喊聲。

  僻靜的小道子里,倒霉的女人慌亂地從莫姨的手下掙開,她喘著粗氣兒,眼神驚恐,面容秀麗。

  “你......你別胡來,我......我有錢,我把錢給你!”女人慌亂地把鼓鼓的錦囊從腰帶上扯下來,往莫姨懷里一丟,轉(zhuǎn)身就想跑。

  “你慌什么?”莫姨伸手揭開斗笠,露出臉來對著年輕女人說道:“你不看看我是誰?”

  真是的,慫貨一個,石敢當平日里都交往些什么人啊......莫姨心里又是一聲嘆息。

  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久已不見的宋一刀。

  幺幺帶著莫姨她們回金城的時候碰過她,那時候宋一刀還興奮地叫了石敢當?shù)娜?,是以莫姨多看了她兩眼,印象深刻?p>  宋一刀為什么會來到金城?這就是另一個故事了,但是眼下,她傻愣愣地看著眼前雖衣衫襤褸卻面容清正不怒自威的莫姨,呆萌了一會兒,忽然眼前一亮,興奮朝莫姨背后張望。

  莫姨來了,石敢當是不是也在附近呢?

  “不用看了,石敢當她不在這里?!蹦坛炜辗藗€白眼,淡淡地說道。

  聽到說石敢當不在這里,宋一刀的臉上不可抑制地浮現(xiàn)出了失望之色。

  “你要找她?”莫姨問。

  “是,是?!彼我坏睹Σ坏攸c頭,想起在金城回國公老宅的時候,眼前這個威嚴的女人還和石敢當共乘一匹馬來著,宋一刀的神色里浮現(xiàn)出了真切的懇求,說道:“大人,我是敢當?shù)暮门笥?。我現(xiàn)在急著見她一面,你能幫幫我不?”

  原來這家伙也是來找石敢當?shù)摹?p>  “那你戴著斗笠干什么?”莫姨毫不客氣地問道。

  宋一刀罕見地低下了頭,聲音如同蚊子叫一般道:“那個......給家里男人抓傷了,不想叫別人瞧見?!?p>  哈哈!莫姨忍俊不禁,差點笑出聲來。想了想,莫姨說道:“你要見敢當她,不是沒有辦法,但是呢,你得按著我說的去做。你現(xiàn)在住哪里?先走吧?!?p>  莫姨琢磨的是,這家伙有錢,正好叫上姐妹們蹭她的飯去。

  宋一刀一聽可以見到石敢當,哪里還顧得上臉上的傷,伸手斗笠一掀,馬上大踏步向前引路。她家不愁錢,住的都是京城里頂好的客棧。

  日上三竿的時候,國公大人就在自己家后院的家宴上,宣布了一個石家的重大消息:為了迎接石家嫡女回歸石家,她要大擺宴席三天,并遍請全京城的名流和各界翹楚同來赴宴。

  參加宴席的具體賓客名單擬定和邀請?zhí)?,以及菜品的安排和采購等具體事宜,理所當然的交給了水月君爺、

  各院里的男人們交頭接耳,私下里議論紛紛??磥斫衲晔业娘L向,很是捉摸不定啊!聽說水月君爺?shù)脑鹤永?,都傳出了摔盤子的清脆的聲音了。

  事情怎么會演變成這個樣子?先是廚房里的事,死了一個人,還讓這個女娃娃輕易的逃脫了,現(xiàn)在,國公大人居然要為她大擺宴席三天,還遍請名流?

  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石家要把這位嫡女推出來,石家正式地宣布了嫡女的回歸!

  那么他這么多年的努力算什么?他用盡心機讓國公大人生下他的女兒,又算什么?

  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并且認為永遠不會有機會看到的事,現(xiàn)在就在眼前發(fā)生了。

  就差吐血了,水月君爺。然而,宴席名單還在等著他呢。水月君爺?shù)捻铮庼簿镁脹]有褪去。

  怎么可能讓她如愿呢?嫡女回歸?可笑!

  還有那位一直風輕云淡,對國公大人不理不睬的藍情公子,怎么可能,讓你如愿呢?這么多年,他雖然牢牢地占據(jù)著君爺?shù)奈恢茫墒菄笕说臅?,卻情愿安置在藍情公子住過的閨房里,這其中似有若無的意味,多少次讓他暗地里咬緊了牙關(guān)?,F(xiàn)在,藍情的女兒回來了,他的女兒呢?

  是不是永遠得屈居于人下?屈居于藍情生的嫡女之下?思及此,水月君爺?shù)拇浇牵雌鹆艘荒埲潭涞奈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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