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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女歌

第六十五章

大隋女歌 夏舜卿 3226 2018-12-20 13:20:46

  “對不起,公主!”

  被一個公主表白,段文振沒有覺得多興奮,也沒有覺得多幸運(yùn),只是心中那片迷霧,讓他至今都找不到歸宿的方向。自從認(rèn)識鳳茵后,段文振都不需要其他的朋友了。自從家中遇難后,鳳茵就成了他的天,他一心都只追執(zhí)著她。他不懂什么是愛情,也不懂自己對鳳茵的感情究竟是怎樣的,他至認(rèn)為他活在有鳳茵的世界里是最踏實的,以至于他會排斥鳳茵以外的女孩。

  “對不起?又是對不起?對不起是什么意思?”義成的心都要被段文振給揪碎了,責(zé)問段文振之時,眼眶里竟含著淚水。

  見慣了義成以往活潑的脾性,此刻站在段文振面前的她卻是如此脆弱,段文振很想安慰她,保護(hù)她,但是,就是沒有辦法接受她的愛,因為段文振不想當(dāng)什么駙馬都尉,不想離開楊廣和鳳茵的麾下,有鳳茵的地方,那是他的家?。∵@種踏實感是暫時誰也給不了他的。

  可他明白,今日必須要對義成把話說清楚,若是不說明白,義成必定會再對自己抱有希望。段文振深吸了一口氣,擰眉注視著義成的眼珠,道:“芃兒,我現(xiàn)在等同是一個孤兒了,其實我很膽小,我很害怕,也很孤獨,對這個世界沒有安全感,唯一讓我覺得踏實的就是晉王和鳳茵,我段文振三生有幸,能得公主厚愛,可我倆身份懸殊,段文振愛不起公主,愿公主此后收回自己的芳心,不要將一番深情錯付在我這個無功名利祿之人身上。”

  義成一聽這番話顯然是拒絕了自己,可被段文振無情的拒絕了后,義成也沒有多氣憤和傷心,反而很同情他的處境。他說他已經(jīng)是個孤兒了,沒有父親和母親,又是背井離鄉(xiāng)才來到了大隋,唯一的依靠就只有鳳茵和楊廣了。孤兒這個詞,聽著多讓人心酸啊!此時的義成對段文振滿心憐惜,她能想象到他可能經(jīng)歷了很多不眠之夜,他可能很想很想自己的父親和母親,可生離死別的痛,誰又能感同身受呢?

  “好,段文振,既然你有你的理由不接受我,那我再問你,你不接受本公主對你的愛究竟是因為恐懼沒有安全感還是因為你真的一點兒也不喜歡我?”

  義成這樣一問,段文振眼中滑落傷心欲絕,迷離在心里的淚沒有人看得見,早已令他的心支離破碎了,內(nèi)心彷徨的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義成這個公主,可是,他真的不討厭她來到自己的身邊,也不討厭她對自己糾纏不清,只是段文振還沒有勇氣接受而已。

  “我…喜歡公主…喜歡公主性情灑脫,不拘小節(jié),喜歡公主每天都那么開心,給身邊的人帶來生機(jī),你是我見過的最可愛的女子!”

  段文振的答復(fù)讓義成淚眼盈眶,她轉(zhuǎn)過身不敢再和段文振對視,雖然臉頰上布滿了淚水,可她明白自己不是在傷心,或許是感動吧,他夸贊自己是最可愛的女子,他不是不喜歡自己,只是對她的公主身份有些畏懼不敢而已,他只是對這個世界缺乏安全感而已,他不是不愛自己……

  義成不想再多聽他說下去,她更想保留著段文振心中的美好。動了真心的義成也沒有那么容易就放棄,她知道自己逼得他有些緊迫,此時的義成下定決心要用真心來打動段文振,讓他知道她愛他的心是無怨無悔,是死心塌地的。義成沒有回身,她不想再讓段文振看著自己淚流滿面的樣子,依舊背對著他,道:“段文振,你什么都別說了,你缺乏的東西我一下子無法讓你釋懷,但是我不會放棄的,我楊芃看上的人,我能為他付出一切,來日方長,我一定會讓你看到我的真心,讓你不再懼怕這個世界,不再懼怕我的身份,總有一天,你會接受我的?!?p>  說完這番話后,義成沒有再上窗飛走,面向階梯,她大大方方的從行云閣正門走了出去。段文振不敢回頭看她,不敢送別,不敢再拾起……

  或許,今夜才是段文振此生最漫長的一夜,自己拒絕了義成,以后該怎么面對她呢?明明不想傷害,可偏偏讓她淚流滿面的離開!明明心里喜歡,可偏偏無法接受。

  開窗對著敞亮的夜空,段文振心緒頗亂,他含淚念道:“是段文振無福與公主相守,愿公主此生波瀾不驚,安穩(wěn)度過一生。”

  綿長的夜是有情男女傷感的傾訴,一面是孤苦寂寞,溢滿了孤單的哀怨,那綻放的灼灼歡顏,瞬間枯萎成最后的感動,清晰了年輪的弧線。一面又是憂傷,糾結(jié)著痛苦的纏綿,那回眸淺笑的情愫,恍如落葉般碎了一地,沉淪在流年憂郁里難遣。

  春回大地,錦繡河山如同添置了一件新衣裳。

  總管府里每日循規(guī)蹈矩,楊廣早早起床練劍,段文振和劉仁恩兩位親信下屬陪練。

  今時與往日不一樣的就是總管府里來的這位小客人李世民,一直認(rèn)為自己是男子漢的他拒絕和發(fā)小王勛住在同一樓閣里,而是選擇了和劉仁恩段文振一起住在行云閣里。清晨還在睡夢中,他就聽見了劉仁恩和段文振起床時弄出的響聲,被驚醒的他得知兩人要晨練,他不知有多開心,被窩里一爬起穿上衣服就和劉仁恩,段文振去后院練劍了。

  楊廣他們?nèi)苏惺叫谐鲆晦H,一會兒齊練,一會兒對招,惹得李世民站在一旁比劃都跟不上他們的招式了。

  “世民,你也想學(xué)武功嗎?”楊廣見李世民比劃不通,正焦愁著,不忍跑近問道。

  “當(dāng)然想,練武不是每個男子漢都應(yīng)追尋的事嗎?父親一直鼓勵我們兄弟習(xí)文,可我認(rèn)為,學(xué)好武藝,強(qiáng)身健體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崩钍烂翊鹪捴畷r,還不忘舞弄著手上的短劍。

  劉仁恩和段文振見楊廣停了后,也走到了李世民身邊來,見他這么胡亂的舞著手上的利劍,都擔(dān)心他會傷著自己了,劉仁恩接過了李世民手上的劍,道:“你的想法是對的,強(qiáng)身健體確實很重要,但你的劍不是這么練的,想學(xué)武功,得有扎實的基本功,若是只懂花拳繡腿。在高手面前,你一動就會露餡,也會被人打得滿地找牙。世民,想學(xué)武功的話,我們和晉王殿下都可以教你,就看你勤不勤快了?!?p>  聽到劉仁恩說愿意教自己功夫,李世民興奮到蹦了起來:“真的可以教我練武嗎?真的嗎?我會勤快的,我會很努力學(xué)的。”

  楊廣道:“那好,以后你就在晉王府住下,每日寅時前必須起床,起床后先圍著總管府外巷道跑上十里路,然后再回來學(xué)練劍。”楊廣以為這么一說就會嚇跑李世民,哪知李世民不僅無所畏懼,反而興奮至極。

  “好,我聽你們的。我現(xiàn)在就去跑十里路?!痹捯粢宦洌钍烂褶D(zhuǎn)身拔腿就往府邸外跑去了,楊廣三人還來不及制止就已不見了他的人影。

  段文振感慨道:“世民這小家伙不容小歔啊,做事的恒心許多人都達(dá)不到?!?p>  楊廣微微點著頭,默認(rèn)著段文振對李世民的夸贊,道:“不僅如此,世民還是個特別聰明的孩子。你們知道先前在祁縣抓到刺殺本王的刺客,是誰從刺客嘴里審問招認(rèn)罪名的嗎?”

  “刺客被唐國公帶走的,殿下這么一說,難不成是世民審問出來的?”段文振好奇問道。

  “對,就是世民審問出來的。他那陰招,真不是一般人能想出來的。”

  “殿下怎么知道呢?”劉仁恩問道。

  楊廣不忍一笑,道:“唐國公說的啊!”

  段文振更是好奇了,又問道:“按理說,一般權(quán)貴養(yǎng)的死士被抓后怕秘密泄露都會自盡,世民用了什么陰招讓人招供了呢?”

  “這你還是去問世民吧?!?p>  晨練結(jié)束后,楊廣陪伴鳳茵用早膳??啥挝恼窈蛣⑷识鬟€在后院里等候李世民的歸來,都等了半個時辰了,還不見李世民回來,兩人都有些擔(dān)心了。拳掌摩擦,極其不安的走來走去,幾分鐘后,終于見到李世民上氣不接下氣的走進(jìn)了后院里,他手扶著那顆參天老桃樹,身子都要佝僂到地面了,拼命的喘息著。

  劉仁恩和段文振伸著脖子走了過來,段文振笑問道:“世民,十里路而已,你至于喘成這樣嗎?”

  李世民咽了咽,結(jié)巴道:“我,長這么大,還是,還是,第一次,跑了…這么遠(yuǎn)…,我,我不行了!”說著說著,李世民干脆躺倒在地上了,還在寒冷的春月里,滿頭大汗的他跑得全身都濕透了。

  這樣的富家公子愿意接受這樣的磨礪倒也不失為一種上進(jìn)的人格,此刻的段文振和劉仁恩還有些欽佩這個小人物了。不過兩人最好奇的是楊廣說的那個審問人的陰招是什么。劉仁恩蹲在李世民頭部一側(cè),問道:“世民,仁恩大哥聽說之前刺殺晉王殿下的刺客是你審問出來的,你能告訴我們,你用了什么招嗎?”

  李世民一彈就起了身,坐在地上瞅了瞅兩人,想起這件事自己都忍不住一笑。

  段文振好奇道:“你笑什么?”

  “沒什么!”李世民低下了頭,還怪不好意思的:“我,就是命人把他們的鞋脫了,然后拿雞毛撓他們腳底的癢癢,他們受不了就招了!”

  劉仁恩和段文振相視一眼后笑的前仆后仰,兩人對李世民這點小陰謀腸子都嘆為觀止了,一個孩子倒還真是有孩子的辦法來解決嚴(yán)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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