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東詔國京城最大的酒樓中,慕容明徹正和幾個狐朋狗友在雅間把酒言歡。由于剛被康慶帝教訓(xùn)過,這次慕容明徹沒敢明目張膽地跑去青樓,不過他那幫朋友可不想就這么作罷,直接喊了群姑娘來這里助興。
“我告訴你們,這回要是再被發(fā)現(xiàn)了,到時候你們一個都跑不了,我把你們?nèi)┏鰜?。”慕容明徹左擁右抱地威脅朋友到。
“得了吧,說的跟你不想這么著一樣?!迸笥褌兡弥票笮ζ饋怼?p> 這時,臨街的窗戶傳來一陣陣騷動,突然間變得人聲鼎沸,仔細聽還有越來越近的馬蹄聲。
一個身著藍袍的年輕人走到窗口,好奇地朝樓下張望著。他叫杜銘譽,是當朝太傅的嫡次子,也是慕容明徹的總角之交,兩人可以說是臭味相投。
他朝著樓下看了一會兒,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之后,突然沖著慕容明徹喊道:“我說秦王殿下,您是真糊涂還是假糊涂,今天可是您那老岳丈班師回朝的日子,你竟然連這日子都能忘了,還在這里左擁右抱,可真有你的?!?p> 慕容明徹只是無所謂地笑笑,他壓根兒沒把這事放心上。一旁的朋友們見狀又有人調(diào)侃道:“聽說你這老丈人早就對你這姑爺有所不滿了,這要是讓他知道你現(xiàn)在在干什么,他恐怕氣得都敢提刀沖上來了?!?p> “他敢,反了天了?!蹦饺菝鲝貙⑹种械木浦雅脑诹俗雷由希疽鈶牙锏呐訋退麧M上。“不就是打了幾場勝仗嗎,真把自己當回事了?!?p> “就是,他再怎么戰(zhàn)無不勝也不過是個臣,你敬他那是給他臉面,他要是敢對你指指點點,那就是他不識抬舉了?!庇腥死^續(xù)幫腔到。
聽著屋里這群人的胡言亂語,杜銘譽聞言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后走到慕容明徹身后拍拍他肩膀,“你呀,還真是想得開。今晚圣上將在宮中為榮老將軍舉辦慶功宴,接風(fēng)洗塵,你就不怕他借機提出解除婚約的事?這榮將軍向來可是視這個女兒如珍寶,而且我聽說他好像不怎么想把女兒嫁給你,出兵前就當著皇上的面提過,更何況這次歸朝他可是有功在身,難免再提起此事?!?p> “呸,你這烏鴉嘴,別咒我啊?!蹦饺菝鲝匕咽种械木埔伙嫸M,“他要是敢提,那可就是給臉不要臉了?!?p> “就是,這婚事畢竟是皇上欽點的,那榮將軍除非老糊涂了,敢駁皇上的面子。再者說了,這九五之尊說出來的話哪能那么輕易就收回去?!?p> “你們就幫著他胡說吧,敢跟我打賭嗎?”杜銘譽朝窗戶望了一眼,若有所思地道:“皇上未必不會收回成命,你聽聽這樓下的歡呼聲,這可都是民心啊?!?p> 聽杜銘譽這么說,慕容明徹瞥他一眼,不悅道:“你今天叫我過來是一塊兒找樂子的,還是來給我添堵的?能不能別老提那掃興的事,他不愿意嫁他那閨女,本王還不樂意娶呢?!?p> 聞言,屋內(nèi)一陣哄笑。
杜銘譽笑道:“好好好,我不掃興了,咱們說點有意思的。既然不想提你那老丈人,那咱們就說說你這未過門的秦王妃如何?”
沒等慕容明徹說話,屋里那群狐朋狗友就開始起哄,只聽一人說道:“敢問殿下可曾見過你那王妃?咱們可都好奇得很,這榮府小姐究竟是何模樣,是丑是美?”
“可不是么,這榮將軍從未讓她在眾人面前露過臉,就連皇上歷年在宮中宴請百官及家眷,她都從未露過臉?!?p> “何止,聽說貴妃娘娘每隔幾年在宮中舉辦的花朝節(jié),宴請的都是滿朝文武家中女眷,所有人每次都能到,唯獨這位榮大小姐要么抱病不去,要么說是見不得花粉,戴著個面紗前去,你說她這是不是故意不見人吶?”
“現(xiàn)在這坊間關(guān)于榮府小姐的傳言也是層出不窮,有的說她貌比天仙,傾國傾城,因此榮將軍視若珍寶,才不輕易示人,有的則說她其實長得……”
“行了,別瞎猜了,等到時候她過了門,你們?nèi)ノ腋献匀荒芤姷??!蹦饺菝鲝卮驍嗔擞讶藗兊淖h論。
接著,他將話題重新扯回了這尋歡作樂的事上,對于那位未曾謀面的娘子,他雖沒什么感覺,卻也不想讓人冒犯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