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通錢莊?
余年恢復(fù)神智攏共就沒多久,而且大多日子都處在被關(guān)禁閉或者癱瘓的狀態(tài)上,對京城里的一切都所知甚少,更別提什么四通錢莊。
吳小峰湊到余年跟前,低聲道:“余公子,在下聽說最近風(fēng)靡京城的茅臺酒是出于公子之手?”
提起茅臺酒,余年皺皺眉頭,道:“沒錯,就是我,怎么了?”
吳小峰聽到這個答案,面上終究忍不住一喜,低聲道:“余公子不知道是否聽過我們四通錢莊。我們四通錢莊乃是京城里最大的錢莊,平日里光是流動資金就有千萬兩白銀,不知余公子是否有興趣與我四通錢莊合作?!?p> “只要余公子與我們合作,愿意提供茅臺酒的釀制秘方,我們四通錢莊就有充足的資金幫公子在全天下建造釀酒作坊。不出兩年,便可幫夏公子把茅臺酒銷往大魏全國各州府?!?p> 銷往全國?
這正是余年心中所想,可他已經(jīng)有了代理商的法子,雖然資金還稍微有些緊缺,但是并不缺合作伙伴。
而且,這家伙怎么看怎么不對勁。八成也是那種打算騙了自己的配方,再把自己一腳踢開的家伙。
余年自然是打算對這種家伙敬而遠(yuǎn)之,所以二話不說拽著張二狗拔腿便走,那吳小峰連忙追上前去,焦急道:“余公子,您要不要再想想,只要您答應(yīng)與我們錢莊合作,到時(shí)候的分紅大可你七我三,我四通錢莊覺不可能占您半點(diǎn)便宜。”
七三分?
余年可不信天上真的會掉餡餅,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個叫吳小峰的家伙肯定有問題。
余年停下腳步道:“配方交給你是不可能的,不過若是你真的誠心合作,可以跟滿意樓一樣從我這里進(jìn)貨,成為我茅臺酒的代理商。不過有一點(diǎn),現(xiàn)在我的代理商有兩位,掌管著京城,蘇州和杭州,除去這三個地方,剩下的州府你可以隨便挑一個地方銷售?!?p> “代理商?”吳小峰皺眉冷聲道:“余公子這是要我做一個二道販子?您這茅臺酒雖好,可我堂堂的四通錢莊還不至于去放下身段,做一個小小的二道販子!”
余年冷冷的一揮衣袖,“那就怪不得我了,既然你不愿意,這買賣就沒必要再談了!”
按理說都到了這個地步,這買賣自然是談不成,吳小峰就該退去才對,可這人忽然臉色一沉,冷冷道:“余公子,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您雖然是余大人家的二公子,可這諾大的京城,總會有你余家惹不起的人物?!?p> 吳小峰挺直腰板,面露冷笑,甚至帶著一股趾高氣昂盛氣凌人的意味,“聽說余公子才恢復(fù)神智不過月余時(shí)間,想來也不大懂這為人處世的道理。所以你可能沒看出來,我現(xiàn)在可不是在跟您商量這件事,而是您必須答應(yīng)這件事?!?p> 在余年身后的張二狗終究是憋不住了,率先罵道:“娘希皮的,你一個錢莊的破掌柜,敢跟我們家少爺這么說話,我看你才是活膩了吧!”
吳小峰卻并未理會他,一個不起眼的小廝而已,理會他做甚?
“余公子,識實(shí)務(wù)者為俊杰,我勸您還是答應(yīng)了為好,要不然……”
余年皺眉道:“要不然如何?”
吳小峰猛然大喝道:“要不然叫你出不了這條街,讓你余二公子知道知道什么叫世間疾苦!”
吳小峰話音剛落,從街道兩旁悄然走出幾道人影,不消片刻便將余年二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
來人總共四人,都是彪形大漢,江湖人打扮,用黑布蒙著臉,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角色。
其中一人道:“吳掌柜動手嗎?”
吳小峰冷聲道:“動手吧!”
說著吳小峰向后退了一步,脫離戰(zhàn)場,而四個蒙面人則握著沙包大的拳頭一擁而上。
“少爺!快跑!我攔著他們!”
張二狗見狀忙張開雙臂,攔在余年身前,一副慷慨赴死忠心護(hù)主的堅(jiān)毅表情,仿佛絲毫不懼幾人,可他不斷顫抖的雙腿還是暴露了他內(nèi)心的恐懼。
只是張二狗這人說到底不過只是一個小廝而已,別說什么武功,連個強(qiáng)健的體魄都沒有,又如何能夠雙拳打敗很多手?
所以不消片刻功夫,張二狗不知被哪個賊人一拳打在臉上,兩只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二狗!”
余年見張二狗倒下了,還以為他被幾人打死,兩只眼睛立馬紅了起來,一字一句咬牙切齒道:“吳小峰!”
不遠(yuǎn)處的吳小峰卻對打手冷笑道:“給我打!”
眼見四人圍了上來,余年只覺得渾身氣血翻騰,尤其是胸口處有口氣不得不出,一張臉脹的通紅,握著拳頭就向其中一個蒙面人打了過去。
幾個蒙面人都未在意,一個富家公子哥能有多大力氣?
可誰曾想,余年這一拳竟然速度奇快,那人剛看到余年出拳,幾乎是眨眼間,那個拳頭就到了眼前。
拳頭不大,手指纖細(xì),頗為秀氣,更像是女兒家的拳頭。
可這一拳狠狠擊在那人面龐之上,竟然力量也是奇大,那蒙面人連吭都沒吭一聲,就倒飛而去,飛出去足足有三四米遠(yuǎn)。
一瞬間,在場的幾人都是目瞪口呆,震驚不已。
余年收回拳頭,也有些吃驚于這一拳威力竟然如此之大。
不過他大概也猜得出來其中緣由,自打完成了拆骨剝筋,余年整個身體都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大變化,不僅身體輕盈了許多,連力氣都大了不少。
所以趁那人不備,能一拳打倒蒙面人也是正常。
再看四個蒙面人和吳小峰,俱皆呆立當(dāng)場,心想余年不過一個富家公子哥,還真他娘的有這么大力氣?
再者說,這幾位蒙面人雖然不算什么江湖高手,但好歹也是通竅境中期的武夫,是四通錢莊常年養(yǎng)著的打手。
平日里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都是由這幾位打手出頭,可謂是無往不利,從未敗績。可今日怎么就被這么一個本該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弱不禁風(fēng)的公子哥兒給撂倒了一個?
這簡直是屈辱!
剩下的三人迅速回過味兒來,刷刷刷,都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三人眼神陰鷙,顯然是動了殺意。
只是三人還并未動彈,下一刻便有一人從天而降,緊接著一道劍光閃過,三人齊刷刷倒在地上,片刻后脖間才開始緩緩流出鮮血,幾人顯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從天而降之人是個古稀之年的老者,鶴發(fā)童顏,雙眼明亮,一身籠罩住整個身子的白袍,腰間掛了一把銹跡斑駁的古劍。
他落地之后先是殺了三人,然后轉(zhuǎn)過身子,冷冷的對著吳小峰道:“吳小峰,主子可沒說買賣談不成就讓你殺人滅口!更何況此人乃是余大學(xué)士之子,你若真的傷了他,主子也會難辦!”
看的出來,這位老者地位不低,最少也比吳小峰地位要高的多,所以說話才能如此不留情面。
但吳小峰依舊是不卑不亢,好像對老者毫不畏懼,輕聲道:“吳某受教了?!?p> 老者冷哼一聲,道:“剩下的這個,你處理了,記得要干凈!”
說完,老者轉(zhuǎn)身向余年走了過來,一直到他跟前才停住腳步,輕聲道:“余公子,久仰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