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玉整個人一抖,飛暮握住她的手安慰說:“有可能。”
“天香寶羅剎給世人眼里以聯(lián)姻為主,付出總要收回果實,羅錦繡代表天香寶羅剎于比武臺可以主動讓輸,但不能被人打輸。這次武林大會天香不會奪頭籌,但如果大家都讓著……”
飛暮沒有說下去,一些話不必要說透。
歐陽玉像是呼吸不過來,猛然駁回去:“不可能!那么多門派,那么多,怎么會讓天、她們坐上去?”
邱鼠笑得詭秘,“當(dāng)年鶴宮,不也是利字當(dāng)頭被推翻了嗎?歐陽小姐,路家喜宴上你還沒有看明白?只要利益夠了,有的人會主動閉上嘴遮住眼?!?p> “你到底是誰?!”
邱鼠擦擦嘴,起身道:“小偷而已,小二,這姑娘的銀子我付了?!?p> 歐陽玉不甘心,還想追上去說什么的時候菜正好端上桌,飛暮拉住了她,“不用去了,再問也不會說出來。雖然不知道他告訴我們這件事有什么目的,但只要我們不動,再過幾日便能知分曉?!?p> 沒了旁人,歐陽玉終于說:“可是飛暮,這破盟主、也不想要,誰得無所謂,但若是天香寶羅剎得了,我拉都要把她拉下來!”
飛暮擦擦手替她盛了一碗湯放在手邊,“我陪你?!?p> 他說得極為認真,如同誓言。歐陽玉本來憤憤不平的心忽然一下放松,笑道:“你也不怕我忽然反社會,你說我要是在大會上用的水源下個毒怎么樣?反正當(dāng)年的事七門八派也都有份,一個都跑不掉!”
飛暮像是被逗樂了,淺淺笑了會兒搖頭,“你不會這么做的,你不是那樣的人?!?p> 歐陽玉拖著下巴追問:“快說說,我是什么樣的人?”
她笑語盈盈眨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瞳孔里盛滿了他的倒影。他忽然間手一松,瓷勺落在碗里發(fā)出清脆的哐當(dāng)聲。
以前的她將歡喜與天真全部埋藏在寒潭底,就像一團用仇恨為引的烈火,只有鮮血才能澆滅。
可現(xiàn)在的她,就像是真的忘記了十年前的那個夜晚,心思如一汪清泉般干凈,喜怒哀樂全顯露在眼眸里,和現(xiàn)在的她在一起,能忘記所有。
長空看見他們,手里清甜的糕點也變得苦澀,他看了看歐陽玉手中的扳指笑著打岔道:“你們再看下去也不會飽肚子,吃飽了才有力氣看呀?!?p> 歐陽玉臉一紅,尷尬捧著手邊的湯碗咕嚕嚕喝,也忘了這是她給他點的烏雞湯。
飛暮長長睫羽掩蓋下心緒,像是什么也沒有發(fā)生似的。長空不甘心,密音道:“你忘神了。”
“沒有?!?p> “說謊,她是不是宮主你還不知道?你為什么否認?你為什么不肯承認她就是失憶了而已,你看她明明和十年前的性子一模一樣!”
飛暮將菜推向長空,“從未聽過有人能失憶到武功盡失,長空你冷靜點,如果她不是,鶴宮將如何!”
“你少冠冕堂皇的說,你分明是不肯直視她!”長空瞪著飛暮,被歐陽玉冷不丁瞧見,“怎么生氣了?不合胃口?”
“沒有的事,就是難得吃到這么好吃的,一不小心呆住了,姐姐可別笑我?!?p> 歐陽玉霎時間心疼無比,一邊給他添菜一邊叮囑:“還想吃什么就說哈,反正姐姐是沒錢你也別舍不得,都是你飛暮叔叔掏錢。”
長空使勁扒飯,哼!吃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