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趙跟他深入交流了輕資本化的問題,聽完他的見解,嘖嘖搖頭,稱贊不已,“老夏,你這個女婿了不得啊?!?p> 老夏心里樂開了花,嘴上卻道,“毛頭小子一個,書本上的理論,畢竟和現(xiàn)實有差距,他還需要歷練。”
“哎,你這人,得了便宜還賣乖。讓你攤上我家那兩個祖宗,你就不這么傲了?!?p> 夏明博忙岔開話題,“殺一盤,如何?”
“行啊,我這些日子在家養(yǎng)病,沒少翻棋譜,你輸?shù)秒y看,可別急眼?!?p> 夏明博喝了口茶,一點也不服輸,“誰急眼,還不一定呢?!?p> 程巖眼明手快地清好棋盤。
老趙提醒她,“小程,你腦子轉(zhuǎn)得快,可不能指點你爸?!?p> 程巖笑道,“趙叔,您多慮了,我爸要是按我說的下,非輸不可?!?p> 夏明博率先落子,“程巖,你看電視去,免得他輸了找借口。”
程巖自是應(yīng)下,給他們新泡了一壺茶,便出去了。
井一正在津津有味地看電視,見他從書房出來,伸長了胳膊,朝他撒嬌,“抱~”
程巖笑著上前,把她摟個滿懷,顛了顛,“學到什么菜式了?”
“豆腐?!本慌d致勃勃地跟他講如何用豆子做出來嫩嫩的豆腐,“改天我用自己點的豆腐做麻婆豆腐給你吃。”
“好~”程巖摸到她的腳底一片冰涼,眉頭微皺,“襪子呢?”
井一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剛才不小心潑上牛奶,不舒服就脫掉了?!?p> 程巖抱著她坐到沙發(fā)上,大掌覆上她白嫩冰涼的小腳,摩挲著幫她取暖,“每次身上來事疼得話都不想說,平時還不注意保暖?!?p> 井一窩在他的懷里,他掌心的溫度一點點傳至她的腳趾和掌心,“女生痛經(jīng)很常見啊,體質(zhì)原因,跟穿多穿少沒關(guān)系?!?p> “跟冬天吃冰激凌也沒關(guān)系?!背處r撈過另一只腳繼續(xù)揉,揶揄道。
井一心虛地皺了皺鼻子,“這兩年沒再那樣胡鬧了嘛。”
程巖哼了一聲,“我不再你身邊的時候,你倒是乖了?!?p> “你不在,我當然要乖了?!?p> 程巖“唔”了一聲,唇角輕揚,瞥見電視里的人影,淡淡地道,“他不是馬上要開演唱會嗎?怎么還在拍節(jié)目?”
“這個節(jié)目是錄播,兩個星期前就錄好的。貼吧里說他今晚就要被淘汰,估計是因為演唱會,檔期沖突了?!?p> “他的廚藝,被淘汰很正常吧?”鏡頭再次轉(zhuǎn)到張揚,看起來他并不熟悉廚房,“你別往他臉上貼金了。”
井一不滿地捂他嘴巴,“你這是赤裸裸的嫉妒。”
程巖拿開她的手,輕嗤一聲,“是的,我嫉妒他,所以,簽他做代言人?!?p> 井一嗔笑著在他胸前打了一記,“討厭~”
程巖在她腳心按了會兒,直至兩只冰腳丫回暖,“把鞋穿上?!?p> 井一調(diào)皮地把腳塞進他的腿窩,“這樣就不涼了?!?p> 程巖無奈地看她一眼,把她的腳扯了出來,抱在懷里拿毯子裹住,“小心腳麻?!?p> 井一故意瞪了瞪腳,被他不輕不重地打了一下,井一嬉笑一聲,老實地看電視了。
經(jīng)過三輪緊張地比拼,張揚毫無懸念地被淘汰。
所謂毫無懸念,在井一看來,自是印證貼吧傳言,而程巖完全是憑他那蹩腳的廚藝得出論斷,轉(zhuǎn)了新聞頻道,他拍拍她,“十點多了,去書房看看,讓爸早點休息?!?p> 井一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小腳丫在他懷里撲騰幾下,才慢吞吞起身,沒一會兒便回來了,從果盤里拿了一個橘子,甩了拖鞋靈活地跳進沙發(fā),“兩個人殺紅眼了,還要再玩一局?!?p> 程巖疲憊地打了個哈欠,“那我跟爸說一聲,先回去了?!?p> 井一喂他吃了一瓣橘子,挎著他的胳膊不讓他走,“再陪我一會兒嘛。”
程巖抱著她起身,彎腰拿了她的拖鞋,“太晚了,你該睡覺了?!?p> “你不走了嗎?”井一吃驚地看著他。
“想什么呢?”程巖取笑她,“我看你睡,你睡著我再走?!?p> “我什么都沒想,你可不許亂想?!本蛔煊玻瑢⑺卉?。
程巖抱著她上樓,“爸在家呢,我亂想折磨的不是自己么。”
井一聽他語氣委屈,打趣道,“好像老夏在家的時候,你沒胡來過似的?!?p> “哦?”程巖暗示地在她腿上捏了一下,“你有想法?”
井一急忙否認,“才沒有!我是怕你有想法?!?p> 程巖哼了一聲,單手抱著她,開了臥室的門,“你想得美?!?p> 井一撇撇嘴,從他身上跳下來,拿了睡衣進衛(wèi)生間洗漱一番,神清氣爽地穿著睡衣出來了。
見他坐在窗邊的沙發(fā)上看書,隨意地涂了些乳霜,好奇地湊過去。
她的影子投在書本上,程巖頭也沒抬,“洗好了?”
“嗯?!彼吹檬怯嘈〔ǖ碾s文集,她偶爾會翻翻,“你念給我聽吧?我平時翻幾頁很快睡著,催眠效果杠杠的?!?p> “我當你長進了呢?!背處r半合上書本,在她頭上敲了一記,“上床?!?p> “嘿嘿?!本蝗嗔巳囝~頭,掀開被窩鉆了進去。
程巖在床頭坐下,關(guān)了頂燈,暖暖的床頭燈灑在兩人身上,他翻開書冊,低聲問她,“你讀到哪里了?”
井一扒拉幾下書頁,自己也記不得讀到哪兒了,隨意地指了一頁,“這里?!?p> “嗯?!?p> 他清了清嗓子,低聲朗讀起來。
昏黃的燈光,像是給他的聲音裹了一層溫暖柔和,吐字清晰、抑揚頓挫,又似喃喃低語。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捻了捻書頁,一陣沙沙作響,他的視線隨之跳到了下一頁,語氣流暢,未做絲毫停頓。
井一不由想到,他曾經(jīng)在校廣播站代班過一段時間,那時,吸引著她早早回學校的,便是每周日下午五點的校園廣播。
后來,他不去廣播站了,主持人換回廣播系的學長,她還在學校論壇看到有人發(fā)帖懷念他的聲音。
她說給他聽時,卻招來他的懷疑,訓斥她一通,讓她把帖子刪了。
她前科太多,百口莫辯,不在乎多加一條,敷衍地答應(yīng)了,回去便注冊了N個小號灌水。
第二天,他問起,她含含糊糊地打馬虎眼,內(nèi)心盤算著,晚上繼續(xù)灌水。
可是,當晚,那個帖子莫名其妙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