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婷性子軟,除了那個渾小子,還能有誰?!痹谒媲?,無所謂家丑,秦美玲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她講了一遍?!八诰瓢莎偼?,你徐叔叔本來就窩著氣,一聽說他把逼著人家女孩子喝了一整瓶的人頭馬,讓人家?guī)缀趼阒碜釉趲袅艘灰?,你徐叔叔的血壓直沖頭頂,差點暈過去。要不是第二天清潔工打掃衛(wèi)生時發(fā)現(xiàn),把人送到醫(yī)院洗了胃,差點鬧出人命。又趕上是熟臉,你徐叔叔哪里肯饒他,候了他大半夜,等他醉醺醺地回來,問他有沒有那回事,他倒是認(rèn)得痛快,卻死不認(rèn)錯,氣得你徐叔叔拿鞭子抽他,幾乎是把他趕走的。”
醉酒,衛(wèi)生間……
劇情這么相似,井一心跳落了一拍,秦美玲憂心忡忡的,沒注意到她神色有異,嘆了口氣,道,“子恒這次鬧得確實過分,是該好好教訓(xùn)一頓,可憐方婷那丫頭,沒我倆看著,子恒不是更加肆無忌憚嗎?”
井一收回思緒,寬她的心,“我覺得子恒心里挺在乎方小姐的,他們兩個就是互相較勁,在你們眼皮底下,誰都不愿拉下臉,也許搬出去,兩個人的感情反而好了呢。”
“我把小寶接回來吧?給他們兩個獨處的空間?!?p> 井一汗顏,您就是想孫子了嘛,“子恒會同意嗎?”
“跟他爸一樣,倔脾氣上來誰也勸不住,”他們爺倆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她習(xí)慣了,可是,為什么要影響她看孫子呀,秦美玲兩頭都惹不起,夾在中間為難,“要不你打電話給子恒,探探他的口風(fēng)?”
“離上班還有些時間,我找他當(dāng)面說。”有些事,她也想找他確認(rèn)一下。
秦美玲求之不得,握著她的手托付重任似的,“一一,全靠你了?!?p> 井一抓了抓頭發(fā),面對她充滿期待和信任的眼神,只得硬著頭皮答應(yīng)。
離開徐家老宅,小臉馬上垮了,糾結(jié)了半晌,還是決定找程巖求救。
嘰里咕嚕講完,沒等他回應(yīng),她先自我檢討一番,“我下次一定一定一定不再摻合徐家的家事,可是,子恒好像是因為我才被趕出去的,秦阿姨日日夜夜想孫子,精神狀態(tài)都不好了,你幫我想想辦法嘛,怎么讓子恒和徐叔叔和好???”
程巖放下吃了一半的外賣,擦了擦嘴,才開口,卻是答非所問,“你在哪兒?”
“去子恒公寓的路上。”
“來公司找我?!?p> “我答應(yīng)秦阿姨了,你不高興的話,就當(dāng)我沒打過這個電話,我自己想辦法好了?!彼凸懒四橙说拿舾袇^(qū)。
程巖暗嘆了口氣,“沒有不高興,你過來,我告訴你辦法?!?p> 她確實搞不定,換作以前,她沖到徐子恒面前把他臭罵一頓,連拽帶綁的也能把他弄到徐叔叔面前,跟徐叔叔賠禮認(rèn)錯。
可是,他現(xiàn)在有家有口,同為女人,她自然能體會方小姐的心情,所以,不能像以前那樣沒有顧忌。
一時嘴快應(yīng)下的差事,哭著也要辦好,井一掛了電話,調(diào)轉(zhuǎn)車頭,駛向了“元”的方向。
路上她想好了,如果他忽悠自己,她就把他暴揍一頓,反正,這
段時間他顧忌她的身體,不敢拿她怎么樣。
午休時間,有幾個人靠在椅子上休息,她輕手輕腳地去了程巖的辦公室,看到桌上的外賣,秀眉微皺,“你這個時間才吃午飯啊?!?p> 程巖從電腦里抬起頭,“早吃過了,沒有收拾。”
井一觸了觸塑料湯碗,“湯碗還溫著呢?!?p> 程巖輕笑一聲,這丫頭越來越難糊弄了。
朝她伸手,井一乖覺地把手遞過去,被他拉到了腿上,“什么時候成福爾摩斯了?”
井一玩弄著他的襯衣扣子,“監(jiān)督你的時候?!?p> 他平時很少穿襯衣,今天的裝束一定是跑出去見客戶了,井一抬頭看他,“你工作這么忙,還費事整宋書蕓?!?p> 程巖眉毛一挑,“事情是她自己做的,我只是讓人寄了一些內(nèi)幕資料而已,至于媒體的引導(dǎo),公眾的猜測,就不受我控制了?!?p> 井一知道他不出這口氣,心里的坎過不去,親了親他的下巴,想起自己來的目的,頓時覺得頭大,“徐子恒因為我被趕出家門,現(xiàn)在怎么辦?”
徐子恒的招數(shù)確實有點野,程巖摸摸她的腦袋,“以徐子恒的性子,你覺得沒有這件事,他就欣然和父母住一起,整天被管束?”
“我就知道,你是誆我的。”
井一氣呼呼地站起來,被他拽了回去,“我又沒說不管?!?p> 她的臉上寫滿懷疑,程巖寵溺地捏捏她略微瘦了些的臉蛋,沉黑的眸子有所謀算,“訂婚典禮的花童不是沒選好嗎?徐子恒的兒子,你覺得怎么樣?”
井一想也不想地點頭,“好啊,”好一會兒才領(lǐng)會他的計策,“對哦,把小寶借出來排練,秦阿姨不就可以見到孫子了嗎?也算是給徐子恒和徐叔叔找了個臺階。你好聰明啊~”
某人傲嬌地挑起嘴角,接受她的膜拜,手指一勾,抽走她的手機(jī),“我跟他說?!?p> 那邊,徐子恒接通電話,聽到他的聲音,語氣十分不爽,“井一呢?”
程巖據(jù)實以答,“在我懷里?!?p> “……”某人被塞了一口狗糧,更加不爽,“有事?”
“向流氓表示感謝?!?p> 井一掐了他一下,小聲道,“哪有你這樣感謝的?!?p> 程巖警告地橫她一眼,她馬上老實了,乖乖地閉了嘴。
徐子恒笑了一聲,并不在意流氓的稱呼,“井一去老宅了?”
他雖是問句,卻很篤定,沒有讓他回答的意思,以牙還牙,“鍵盤俠你好?!?p> 程巖輕聲笑了,鍵盤俠用在他身上倒也合適。
“后天下午三點,把你兒子送到一品君府,排練訂婚儀式?!?p> 徐子恒“操”了一聲,“你這是借花童的態(tài)度嗎?”
“自家妹妹的訂婚儀式,我要是你,不等開口,早把孩子送過來了?!?p> 徐子恒頓了一秒鐘,大笑起來,“你丫終于認(rèn)清我倆的關(guān)系了,以后別亂吃飛醋,拉低本少爺?shù)氖袃r。”
“你克制一下自己的感情,一切OK。”程巖悠悠然說了一句,掛了電話。
井一“哎”了一聲,沒來得及制止,“讓我跟他說兩句呀。”
程巖把手機(jī)放得遠(yuǎn)遠(yuǎn)的,一手抱著她,一手操作鍵盤,“想說什么,我聽聽。”
“隨便聊兩句嘛?!彼焕斫鉃槭裁此麑Τ處r那么敏感,她身邊也有其他男性朋友,他從不曾這樣。
IT男都愛把醋意用在奇怪的地方嗎?還蠻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