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元炎等人駕著十六艘先登戰(zhàn)船于二十日未時趕到浯山島時,他們就見到一座橫跨南北兩面的巨大水寨正在島嶼正中間內(nèi)凹處拔地而起,上千精壯正在到處忙碌。此地處于“啞鈴”的中間部位,東西部各有島嶼突出遮擋住海上風(fēng)浪,港闊水深,是難得的天然良港。而楊家本來就打算在此處興建港口,并在島上備下許多材料,卻不想都便宜了張沖他們。
不僅如此,元天元地等人還在兩座海島上查抄了楊王兩家許多產(chǎn)業(yè),有酒樓客棧商鋪等等,其中又以兩座不小的煉器工坊最讓他們驚喜萬分。除此之外,在二島的港口繳獲來不及撤走的蜈蚣船三十六艘,六十五丈長短的武裝福船二十九艘,大小漁船百余艘,仙露島靠浯山島一面還有一個不小的仙貝場。至于其他在修士身上的收獲則按公家五成,軍士共享四成,剩余一成劃入新成立的“水軍傷亡補助基金”中。
如此一來,無論新老水軍戰(zhàn)士都分潤不少,即使是沒趕上戰(zhàn)斗的先登船隊軍士都獲得一份靈石打賞,因而全軍上下都是喜氣洋洋。
元炎他們上岸后就直接找到張沖繳令,并把在榕城的經(jīng)過敘述一番。后者聽完后也不多說什么,只是丟給元炎一個玉簡,其中正是記載了在榕城的探子發(fā)回的最新情報,主要內(nèi)容就是關(guān)于“元督監(jiān)”承認攻打二島的傳言。
元炎二人傳看后忍不住面面相覷,雖然這事是自己一方做的,但是被小人如此利用,吸引那些家族勢力的注意力,心中卻是頗為憋屈。過了好一會,元炎才緩緩道:“大都督,此事都是元炎之過!”
“哦,你何過之有?”
“元炎昨日得知兄弟們拿下二島后內(nèi)心膨脹了,被那苗陸二人搓磨一番后,就忍不住就以此炫耀威脅了他們幾句,想來這消息也是他們故意泄露出去的,目的就是逼迫家族勢力和我們硬磕,他們好坐收漁利!”
“哦喲,不錯,不錯,看來元炎在最近的歷練中收獲不小,這個入世修心的法子不錯。元炎你們木妖出身,化形后心境修行是你們的最大短板,從而限制了你們的修為增長,所以你們大都督特意讓你們分別負責部分對外事務(wù),在真正的人類世界中廝混打滾,這樣就能極快的淬煉你們的道心,補上你們的短板?!边@卻是坐于張沖一旁的黃泉在點醒二元。
二元聞得此言忍不住抬頭看向張沖,似乎是求證,后者笑著點了點頭道:“不錯,正如黃泉道友所言,我的初衷就是希望你們能在跟人類修士打交道的過程中淬煉道心,此為‘入世法’。至于這些陰謀詭計,等你們經(jīng)歷多了自然就會寵辱不驚,心境修為也就上去了?!闭f到這里他停頓了一下,見二元心境平復(fù)了以后才繼續(xù)說道:“那苗坤陸革二人也不過是短視之徒,只聽聞你承認是我們掃平二島的家族勢力,就急不可耐的散出消息,卻不知大前夜黃泉道友還滅殺了楊王二家三名陰神修士,因而家族勢力一方得知元炎你主動承認突襲二島之事,并在有心人傳出的那句‘臥榻之畔豈容他人鼾睡’誤導(dǎo)下,心中應(yīng)該會猜測我們一方有大修士坐鎮(zhèn),怕是更會對我們非常忌憚,所以他們最近一定會派人來和我們接洽,開出條件讓我們置身事外?!?p> 說到這里,張沖故意停下,雙眼看向元炎,后者立刻回道:“大都督是讓我出面和他們談判,順勢脫身事外,反過來坐山觀虎斗?”
“是的,不過能談成怎么樣我也不在意,畢竟修行界最終看的還是修為實力,所以你也要記住一句話,所謂協(xié)議就是拿來撕破的!”
“嗯,元炎明白,不過如此一來就可以逼迫家族勢力退讓一番,把離仙露島最近的舫城縣劃為中立區(qū),而仙露島則可以按大都督的意思建成自由島,如此一來背靠仙露島的浯山島就可以自給自足了。”
“很好,既然你已經(jīng)明白了大方向,那就放手去做吧,記住你背后可是有大修士撐腰,底氣要足一點?!睆垱_滿臉贊賞道。
“大都督,那我呢?”問話的自然是張沖的“前”貼身侍衛(wèi)元焱了。
“元焱你當然就是擔當元炎的副手,以后這兩座島嶼就歸你們管理了,記住凡人間的一句諺語,‘木桶能裝多少水,是由最短的木板來決定的’,所以你心境如果跟不上,修為就沒有提升。你可明白?”
“元焱明白,那我就跟元炎先退下了?!?p> 張沖有些無奈的揮了揮手,打發(fā)二元離開,而后又沉入修行當中,他要抓緊時間修行到法力六轉(zhuǎn),爭取早日出海凝煞。修行中的碎片化時間,他還要用天演圖和演天珠來推演浯山仙露二島的護島大陣,要知道現(xiàn)在這二島都還是在延用楊王二族以前設(shè)下的陣法,這種情形更是催促他不得不抓緊時間。
至于黃泉則是更忙了,一邊要不停用紫金冠中收攝的魂力,太陰精華凝煉的純凈月露,靈貝所產(chǎn)的靈露,靈珠來增加紫府中的神魂之力,另一邊又要不停消耗魂力繪制“喚靈符”落在體內(nèi)大小筋脈皮膚之上。另外他還重新拾起了張沖在地球中修習(xí)的內(nèi)家拳理論,看能否結(jié)合玄黃大世界武修功法闖出一條不一樣的道途,所以他們都忙得無暇搭理外界的風(fēng)波。
不過閩州刮起的風(fēng)波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之下,一日三變。無事早起的老人早上還在茶樓聲討“元督監(jiān)”的兇殘;到了午時,在酒樓吃喝的三教九流,就又開始指責大周官府的腐敗無能;而晚上在花舫妓館中,眾多閑人三杯酒下肚,就又開始言說閩州各大家族種種惡事。
這一日已是十月二十三日巳時,林月娥領(lǐng)著瞿穎從外面坊市大采購回來,二女也是剛回到林家一天多時間,前者此時正帶著小蘿莉瞿穎熟悉梅縣周圍的環(huán)境,希望能讓后者快速的融入林家生活。
這時府中大管事林祿親自來請二人入林家“太一樓”,說是林家老祖宗元神修士林則虛有請。原本見到一直跟隨在老祖宗身旁的大管事林祿出現(xiàn),林月娥心中就隱隱有些猜測,聽前者道明來意后便知道是那事發(fā)了。
于是她心中頗為郁悶的拉著瞿穎跟著林祿穿過一重重的樓閣臺榭,來到一座五層閣樓前,此地正是林則虛潛修的“太一樓”。進樓后瞿穎發(fā)現(xiàn)內(nèi)里空間廣闊無比,一排排的架子上擺滿了玉簡紙籍,龜甲骨片,金銅銘文等各種傳承之物,架子外面則是閃爍著靈氣罩,可見此地有重重陣法保護。
三人沉默的沿著樓梯蜿蜒往上,一直來到頂樓,這里卻只有一個靜室,一個白發(fā)道人,一張云塌,一個香爐,幾個蒲團,如此而已。
林祿朝二女側(cè)身示意她們進去,而他自己則侍立在門外隨時等待靜室內(nèi)老主人的召喚。
“來了?既然來了那就趕緊進來吧!”說話的正是靜室中的白發(fā)道人,此時他已經(jīng)睜開雙眼,瞿穎跟著林月娥進去后見著這皓首童顏,長眉垂肩的老道人,心中就閃過一個新學(xué)的詞“童顏鶴發(fā)”,于是忍不住脫口而出道:“道士爺爺,您真精神!”
林月娥好笑之余又有些緊張,剛要向那林則虛解釋什么,就見后者揮手示意無事,口中用肯定的語氣問道:“你就是林暄那娃兒的閨女月娥吧?記得是拜在羅浮修劍是嗎?那這個小女娃就是素素那妮子留下的閨女小穎兒了,和她娘小時候一樣可愛,來,爺爺給你們一人一個見面禮?!?p> 說著話,林則虛掏出一塊玉配,一件迷你內(nèi)甲,分別遞給瞿穎林月娥二人,口中解釋道:“這玉佩名為‘定真’,還是老夫早年所得,有護身示警防御心魔之能,剛好便宜了你這童言無忌的小娃。而這件內(nèi)甲名為‘簪花’,則可以擋陰神修士以下攻擊,正適合你這個好斗爭勝的劍修?!?p> “謝過老祖宗(道士爺爺)!”二女高興的接過禮物,口中連忙道謝。
“聽聞月娥你此次去接這小女娃的時候,還遇到過土人修士的追殺?”林則虛等二人把禮物收起后貌似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
林月娥心道來了,她也不隱瞞,把在經(jīng)過官臺山山道時發(fā)生的事情和盤托出,自然而然的就牽扯到張沖三人,也包括她給張沖留下的“欠條”。
“如此說來,那三人卻是以那少年為首,并稱其為大都督?”
卻不想林則虛關(guān)注的卻不是那欠條,這讓林月娥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口中回道:“哦,哦,是的,回稟老祖宗,他們?nèi)嗽谝黄饡r是如此稱呼的!”
“嗯,修煉的是朱雀南明離火的火系功法,那少年自稱張沖,難道是粵州鎮(zhèn)南將軍家人?可是沒聽說那張家有人仙修士???”林則虛有些疑惑的喃喃自語。
過了一會,他似乎反應(yīng)過來眼前還有兩小輩,于是把閩州目前的局勢解說一遍,又點出家族聯(lián)盟對張沖一方的顧慮,主要還是擔心“元督監(jiān)”身后有元神人仙境界的大修士。如果猜測為真,那么張沖他們就可以隨時“掀桌子”攪局,所以林則虛想讓林月娥帶著瞿穎跟著說客使團一起上浯山島,趁機見見那張沖,探探他的底細。
用林則虛的話說就是“那小娃傲氣得很,一般人見不到他,都被那元督監(jiān)給攔下來了”。
老祖宗的吩咐,林月娥自然只能遵從,加上她也很想見見那個掀起如此風(fēng)波的少年,親口問問他到底欲欲何為?
窺屏的歐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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