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陣小雨過后,燥熱的空氣中多了一分清新,天氣陰晴不定,但偶爾的一縷的清風(fēng)拂過,還是頗為涼爽!
山間田園里,零零落落幾個農(nóng)夫的身影在田間躬身忙碌著,太陽在云層里時隱時現(xiàn),使得地面時而光亮?xí)r而陰暗。
突然間,一束七色彩虹自西向東射過橫跨整個蒼穹!毫無征兆的刺過氤氳漫漫的云層,散發(fā)著炫目的光彩,在天空中灰白的云層之間顯得格外奪目。
“快看啦!快看!”一位耕作中的農(nóng)夫無意間看到了這一罕見的異象,當(dāng)即停下了手里的農(nóng)作指著天空驚呼道。
他驚嘆之余連忙席地而拜,望著虛無的天空口中念念有詞:“蒼穹顯異彩,定有神君來,無上神君請佑我家族興旺平安……”。
附近同在耕作的村民看到此景,也紛紛虔誠的跪拜起來。凝視天空雙手合十虔敬的朝天空那一束異樣的“神跡”望去。
田間跪拜的人們,直到那異樣的彩虹漸漸淡去他們才逐個起身,稍作整理便繼續(xù)投身田園忙于耕作了。
——裕豐鎮(zhèn),一條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流絡(luò)繹不絕,各種吆喝叫賣聲此起彼伏好生熱鬧!
“站??!快!快快!快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突然間,一陣粗獷突兀的叫喊聲,從街道的一端傳來,只見幾個城衛(wèi)兵正在追捕一個身著暗青羅衣云衫的少年。
少年一邊揮著手提醒著路人,一邊左右閃避著匆忙奔跑,時不時的還會扭過頭來沖緊追而來的城衛(wèi)吐舌頭。
帶隊的兵差頭子惱火之急,自己好歹也是個練家子,還是訓(xùn)練有素的裕豐城衛(wèi),竟然追不上一個毛頭小子!一再沖刺卻也總是相差那么一段距離,反觀那毛小子,竟還時不時的沖他做鬼臉,完全一副輕松應(yīng)對,再跑上三五條街也不算事的模樣。
“頭兒!這,這,這……這小子比兔子還賊溜啊。我們實再,實再是跑不動了……”四個隨從的兵差上氣不接下氣的道。
“看,看你們一個個慫樣!氣都使哪去了!趕緊給我繼續(xù)追!”帶隊的兵差一臉怒容的訓(xùn)道。
“是……”四個隨從兵差面面相覷,忙不迭地接著追了上去。
“老子就不信了,這小子還能支撐多久!”兵差頭領(lǐng)啪的一聲,晃動了一下手里的大刀沖在了最前面。
“閃開!快閃開!!”。
兵差所過之處是一陣嘩然,一陣騷亂,被撞翻的菜籃子以及小商畈的商品散落一地,看到兵差走遠(yuǎn)才嘟嚷著議論起來。
“那個少年也不知怎么招惹了這些兵差?”
“該死的!簡直是土匪!”
“呵!這個小子不簡單啊,這幾個訓(xùn)練有素的兵差竟也奈何不得呢?!?p> “這少年怎么惹到當(dāng)差的了?”
“這些個當(dāng)差的你們又不是不知道,蠻橫無理仗勢欺人?!?p> “不對不對,我聽說是這少年是幫一個老者解圍,這幾個當(dāng)差的就想找茬就想隨便抓人而已”。
“那又如何,人家就是不讓你追不上??!哈哈哈……”
一條偏僻的巷道邊,奔跑的少年此時停下了腳步,只見他俊朗的面容,劍眉靈眸和仍有幾分稚氣的臉龐儼然一個瀟灑俊少年!他略顯瘦弱的身材卻顯得格外活潑靈動。
少年輕拭額頭,向周圍瞟了一眼便呵呵一笑:“哼!我蘇瑾可不是你們這幾個虛架子能追到的!”他稍作整理,靈巧的身影便消失在巷道深處……
那幾個追捕的兵差鐵定是追不上了,此時應(yīng)該放棄追捕打道回府了。他們這一路狂追,本想捉了這小子好回營地,隨便編個理由交差領(lǐng)賞的,卻不曾想這小子腳下生風(fēng)猶如神助!幾條街下來他們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最近逛欲仙樓太頻繁了……。
連綿起伏的山脈重巒疊嶂,深山密林綿延千里縱橫南北。山脈至北地勢便開始變得的平坦,直至沒入平原這就是山脈的盡頭了,密密匝匝卻又七零八落似的村莊分布在山脈的一端。
蘇裕莊,村民忙著各自的事,偶爾有人與鄰居或朋友打聲招呼,而此時村口有一位婦人徘徊,只見她一臉焦慮時不時的往遠(yuǎn)方眺望著什么。
“蘇瑾他娘,是在等你兒子吧?”路上一個村民問道。
“是啊是啊,我家瑾兒幫他爹去裕豐的藥鋪送藥材了,一早就出去的,到現(xiàn)在還不見回來,我是擔(dān)心這孩子會不會是出什么意外了,這可是他第一回獨自去的……”蘇瑾的臉顯露愁容。
“放心吧,蘇瑾他娘,蘇瑾也不小了,別多慮啊,讓他自己出去歷練歷練也好?!贝迕裾f著話人已走遠(yuǎn)。
“話是不錯,但我做娘的還是不放心……”蘇瑾的娘回過頭來自語道,目光仍不住的往遠(yuǎn)處眺望。
可是一等不見人,二等還是不見其形,難免會讓人焦慮急燥起來,尤其是這母親盼著兒子回歸!
正思慮著是否要返回和孩子他爹詢問情況,卻突然看到遠(yuǎn)處似有一條人影在晃動;她搭了眼簾仔細(xì)張望,剎時臉露驚喜之色,那應(yīng)該就是她等待的人。
很快,人影漸近,熟悉的身形讓她舒了一口氣。
“瑾兒,是你嗎?瑾兒……”那個漸漸走近眼前的偏偏少年就是她要等的人。
“娘,就知道您會在村口等我回來的。你兒子我不都說了要您放心的嘛?!?p> “之前還有你爹,再么就是王魁帶著你,這次是你獨自出去,能叫當(dāng)娘的放心嗎?”隨即又說:“怎么樣,還順利吧?怎么比平常回來的要晚呢?”
“嘻嘻,還挺順利的,一去藥店不用排隊就把藥材交付給掌柜安排的伙計接收了。”蘇瑾扶了扶肩頭的竹簍回道。
“順利還回來這么晚,也不知你這個小子卻哪兒野去了”蘇瑾故意拉下臉道。
“娘,我哪有啊……給,這是換取回來的藥材錢”蘇瑾說著就從懷中取出了一個布袋遞給母親。
“嗯,還不錯!娘今晚就給你做好吃的?!蹦赣H接過錢袋,在手里掂了掂抿嘴笑道。
“那太好了,娘!就做你拿手的琵琶糕,我都好長時間沒吃過了……”
“哦喲,那可不行,這個要提前準(zhǔn)備,兒子,要不紅燒肉吧?”
“好啊,這個我也喜歡,可是爹好像不喜歡吃這個呢?!?p> “你爹呀,他不是不吃,他是吃膩了,呵呵呵……”
蘇瑾挽著母親的手一路說著話,還時不時的與過往的村民打招呼,往家的方向走去。
蘇家,正屋,蘇瑾的父親一臉郁燥不安之色,正在客廳來回走動,當(dāng)看到妻子和兒子一起歸來,頓時輕松了下來。
很顯然他也在為兒子擔(dān)心,擔(dān)心蘇瑾會不會在那里遇到什么麻煩事。畢竟這是兒子頭一次獨自的去那么遠(yuǎn)送藥材。
“嘿,小子你總算是回來了,再不回來你娘可真得怪我嘍”父親迎著兒子道。
“爹,我這不是回來了,不就送個藥材有什么啊?!碧K瑾一臉輕松的回道。
“是沒什么,可是你爹啊應(yīng)該比我還替你擔(dān)憂呢,硬催著我早早的去村口等你……”母親接下蘇瑾肩對的竹簍,看了一眼蘇瑾的父親,略帶調(diào)侃的道。
“哼,我藥師蘇正云可沒有那么多閑功夫,他今天都十七啦,一點小事都辦不好還能成嗎?”蘇瑾的父親瞥了一眼夫人,就徑自在茶幾邊坐了下來,擺弄著茶具。
“我當(dāng)然知道爹是疼我的。是吧,娘?”蘇瑾促在父親的身邊搶過父親的茶杯為他斟上了一杯茶道。
“哈哈,還算你小子識趣?!备赣H微微一笑接過兒子遞過來的茶水。
“你爹呀,就是這樣口是心非?!蹦镒哌^來一只手搭在父親的肩頭上,父親接過母親的手兩眼對視,彼此微笑。
月明星稀,遠(yuǎn)處連綿的山脈如沉睡的巨龍神秘而深遂,山脈盡頭是一片片一簇簇的星火點點,那是夜晚村莊里的燈火。
“正云,你決定了嗎?非要讓瑾兒去是嗎?”廂房內(nèi),蘇瑾的母親明秀問道。
“男兒志在四方,我們的瑾兒也不小了,一輩子在這窮鄉(xiāng)僻壤會毀了他的?!碧K正云轉(zhuǎn)身扶著妻子的雙肩道。
“可是,可是一旦踏入那個地方,你以為他還能過這樣平靜的生活嗎?難道這與世無爭的生活不是你向往的嗎?”明秀掙開蘇正云,轉(zhuǎn)過身說道。
“瑾兒還年輕,他的一輩子還成長,我們不能太自私,用我們向往的生活去困住他,讓他去歷練歷練,讓他自己去選擇好嗎?”蘇正云義正辭嚴(yán),儼然已經(jīng)做了決定。
“是是是,讓他去選擇讓他去歷練??墒悄悴恢肋x擇了就意味著要和妖邪勢不兩立不死不休嗎!”明秀一番言詞,眼圈已經(jīng)泛紅,點滴淚花不經(jīng)意順著臉頰滑落。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既然這世上還有妖邪你以為在這窮鄉(xiāng)僻壤就能安生嗎?總得有年輕一輩去匡扶正義,滌清這混亂的世界吧?!?p> “匡扶正義,滌清妖邪,你就讓你唯一的兒子去踏這個混水?你忘了我們的女兒蘇華是怎么死的嗎?”明秀回過頭大聲道。
蘇正云聞言一震,心底深處一陣刺痛,陳年往事一股腦的涌入腦?!?p> 他不再說話,輕輕的走到妻子明秀的身邊,挽起衣袖為她擦拭淚跡,兩目相對,蘇正云擁明秀入懷,挽扶著在床榻邊坐了下來。
片刻沉寂之后,蘇正云才道:“隨他吧,讓瑾兒自己去選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