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河邊的一家西餐館,面積不大,裝修風格隱約透著上世紀五六十年代美式田園風的影子,音響里播放著理查德?克萊德曼演奏的鋼琴曲《親愛的,你聽》,樂曲輕揚舒緩,將餐館的氣氛烘托得溫暖舒心。楊念初今天身著正裝,他選擇了靠窗的位置坐下,獨自欣賞著,窗外靜靜流淌的明河,心中憧憬著與黃雷婷的初次相約。
“蹬、蹬、蹬”一串鏗鏘有力的腳步聲將楊念初的思緒拉了回來。今天出現在楊念初眼前的黃雷婷與往常判若兩人,披散的烏黑長發(fā),休閑的短款牛仔襯衫搭配美麗的花色長裙,往日的干練女神探搖身一變成了今日小鳥依人的秀氣女子,就像窗外流淌著的明河水,溫婉可人。
“你好,楊醫(yī)生!”黃雷婷把有點發(fā)怔的楊念初給喚了回來。
“你好,黃警探!”楊念初有點慌亂,失去了往日的沉穩(wěn)淡定。
“叫我小黃或者雷婷吧!”面對楊念初,黃雷婷也沒了平日里的嚴肅。
“好啊,那我叫你雷婷,更顯親切!”楊念初打趣道。
“呵呵……”楊念初第一次聽見黃雷婷的笑聲,那是一種清澈見底的聲音,他已經好久好久沒有聽到過了。
“最近的案子多嗎?上次的案子偵破了嗎?”楊念初似乎有一點關心黃雷婷最近的工作情況。
“還沒,最近又發(fā)生了一起命案,一個女子離奇被殺,現在我還一頭霧水!”黃雷婷的表情略顯沮喪。
“怎么離奇了,我可是個偵探迷,方便和我透露一點案情,看看我能不能幫上忙!”楊念初正努力打開一瓶紅酒,他的眼里撲閃著好奇。
“可以啊!一個女人獨自駕車到荒郊野嶺,然后被毒殺。案發(fā)現場除了一些水跡、血跡和橋欄桿上的抓痕就沒有別的發(fā)現?”黃雷婷簡要地把馬艷案的情況進行了描述。
“確定只有她一個人進入?”楊念初有些懷疑,手里在用開瓶器努力地旋拉出卡在酒瓶口的木塞。
“是啊,我們把這段路兩頭的監(jiān)控同時調出,加以仔細比對。你說的沒錯,在案發(fā)這段時間,進入的人和車有一些,但是我們都仔細查過了,他們進入和離開的時間邏輯上沒有問題,進和出的人員也完全一致。”黃雷婷臉上一下布滿了疑云。
“哦——”楊念初拖長了音調,“看來我是幫不上你的忙了!有調查方向了嗎?”楊念初關切地問道,木塞終于被拔了出來。
“坦白說,還沒有!不過我有一個大膽想法!”黃雷婷話鋒一轉。
“愿聞其祥!”楊念初拿起酒瓶,開始往黃雷婷的高腳杯里斟酒。
“兇手一直潛在水里”,黃雷婷剛一開口,“咣!”的一聲,楊念初不小心把黃雷婷的酒杯碰到了地上,杯中的紅酒灑到了黃雷婷的花色長裙,“抱歉,抱歉!失禮了!”紳士的楊念初此時有些狼狽。
“沒事吧?”黃雷婷怕自己的言語驚到了這位文質彬彬的書生。
“沒有,沒有,是我一時疏忽!”楊念初一邊收拾著桌上的殘局,一邊忙著向黃雷婷遞紙,臉上掛滿了歉意。
“不講了,怕把我們的楊大醫(yī)生給嚇著了!”黃雷婷調節(jié)了一下尷尬的氣氛,“啊,對了,楊醫(yī)生,你當年為什么選擇心理學作為你畢生的追求,是你父母的希望還是你自己的強烈意愿?”
“呵呵,當然是我的個人意愿啦!準確來說,我現在已經是個孤兒?!?p> “抱歉!”黃雷婷打斷楊念初,她有些后悔問了剛才的問題。
“沒事,我母親在我讀初二那年因病去世了,我父親在去年冬天,也就是我上班的第一年也走了,現在我們家只剩下我一個人了?!睏钅畛鯇S雷婷撒了謊,因為他知道他母親根本就不是因病去世的,而是被他父親毒害的。
“哦!”黃雷婷有點同情眼前這位風度翩翩的男子,同時對他心生幾份佩服。
“你今天穿的花色長裙真好看!”楊念初把話題轉移到了黃雷婷的穿著上。
“可能受我母親的影響吧,她很喜歡穿長裙,尤其是花色長裙,我也一樣!”黃雷婷說起自己的母親,眼神中頗有幾分自豪的神采。
“哦……哦……”楊念初望著窗外的明河,突然陷入了沉思。
黃雷婷端詳著眼前這位眼神中透著幾分憂郁的男子,心底不由生出幾份愛慕之情,她知道她被他的氣質深深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