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時那輛馬車,
離我的手臂,
只有零點零零一公里。
但是四分之一天之后,
這輛馬車就會到達(dá)吳郡。
而我,卻只能待在原地。
因為,我實在是沒趕上。
?。ㄟ@里什么都沒有)——吳仇
……
清早在床上與被子周旋了好一陣子,才鼓起勁來起床。
練武多年的吳仇早已不畏嚴(yán)寒,他就是單純想念床,不愿離開。
以至于他趕到婁縣之時,唯一一班去往吳郡的加長加大版馬車在他眼前奔馳而過。
吳仇絕望地看著馬車離去,久久不得釋懷。
怎么辦呢?
要租個私人專享馬車的話,得花一兩銀子,吳仇這么多年節(jié)省下來的錢,再算上昨天晴兒姐姐給他的五兩銀子,拼拼湊湊加起來總共也才五兩。
這可是他半年的生活費??!
至于買匹馬,就更不用想了,五兩銀子連個馬尾都買不到。
吳仇正想著既然老天都不愿意讓他去求學(xué),那不然就直接回家跟何大叔說這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運,終究已注定吧。
真是太開心了,差點唱了出來。
就在這時,一名穿褐色麻衣小廝服飾的人賊眉鼠眼地來到吳仇身邊。
輕聲說道:“小哥~”
吳仇條件反射地開口:“游泳健身了解一下?”
來人明顯愣了下,遲疑地說道:“什…什么?”
吳仇擺擺手,說道:“沒事沒事,您請說。”
那小廝行了個禮,說道:“小哥可是要去吳郡求學(xué)的童生?”
吳仇此時穿著朝廷分發(fā)的童生衣袍,小廝明顯是認(rèn)識才上來詢問的。
吳仇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小廝輕笑一下,說道:“那就好,小人看你沒趕上去往吳郡的馬車,剛好我們商隊要前往吳郡,不知是否愿意同程?”
這小廝禮數(shù)周全,不似普通人家的下人,又愿意用商隊載吳仇一程,吳仇實在沒理由拒絕,可是吳仇認(rèn)真地想了想,也沒想到他有什么理由來邀請自己。
吳仇摸了摸自己的小臉蛋,尋思著莫非又是這男女通殺的臉龐起得作用?
不過自己都打算回去了,你又搞這一出讓我有些為難啊。
就你TM多事!
吳仇在心中腹誹。
小廝見吳仇有些遲疑,遂開口解釋道:“我家老爺特別仰慕你們這些讀書人,所以交代商隊出門在外,遇到書生能幫則幫,小哥莫要懷疑我等有害人之心,商隊那邊已經(jīng)有幾位同樣要去吳郡求學(xué)的童生?!?p> 小廝一解釋,吳仇就明白,這商隊老板倒是有幾分遠(yuǎn)見,大周承平已久,文官比武官地位高上不少,誰也不知道哪個貧困書生將來會有怎樣的成就,多賣幾份舉手之勞的恩情,未來沒準(zhǔn)會有意想不到的回報。
吳仇想通了之后自然也不會拒絕,有免費的順風(fēng)車搭是再好不過的,只是不是沖著自己的容顏而來,還是讓吳仇有些許不開森。
吳仇和小廝同行,一路朝商隊走去,路上又順便撿了個落單的童生。
就這樣,三人一起來到了商隊。
一路閑聊,吳仇也得知了這個商隊的名字,叫厚德商行,出自《周易》,不知這商行老板是個愛書之人,還是為了讓書生更有好感而取。
厚德商行在揚州也算是個小有名氣的商行,在各郡都有店鋪,商隊則遍布揚州各地。
商隊來婁縣收一些織品與糧食,各鎮(zhèn)村都有不少的婦人靠這些補貼家用,由于常年累月的積累,手藝并不比城中的師父差上多少,價格又十分便宜,所以時常下來收一些到城中賣。
小廝的到來,讓商隊人員終于齊整,收拾了一會兒就出發(fā)了。
幾名童生單獨坐在一輛馬車之中,吳仇一個人坐在了糧堆上。
能被商隊撿到的童生,基本都是家境貧寒,讀書算是唯一的出路,一個個小小年紀(jì)卻一路捧著書不肯放下,吳仇只能感嘆著學(xué)霸的恐怖,一個人獨自坐在了外面。
一路搖搖晃晃,直奔吳郡而去。
……
洛陽,大周都城。
大周開國之初,本建都于汴京,然而三百多年前,蒙古入侵,來勢洶洶,大周當(dāng)時皇帝昏庸無道,縱情享樂,被蒙古打得近乎滅國,只能龜縮一角,茍延殘喘。
幸好得朱家?guī)椭?,又喜遇明君,慢慢將蒙古打退,收?fù)國土,重振大周雄威。
就因如此,當(dāng)時的皇上改都城于洛陽,并將朱家封為幽州王,鎮(zhèn)守幽州抵御北方。
朱家,成了大周唯一的異姓王。
自此,已有三百余年。
洛陽皇城旁,有一處庭院,庭院深深幾許,有池岸假山,亭臺樓榭,翠竹芭蕉,一副江南美景好似盡歸于此,說不出的文雅秀麗。
此處,便是洛陽鬼門司。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鬼門掌司傅風(fēng)雪甚愛江南庭院,以至于鬼門各地?fù)?jù)點基本都是這幅模樣。
今天是鬼門各地鎮(zhèn)守來洛陽報備的日子,以至于這秀麗庭院到處穿梭飄蕩著身著青衣紅線邊武袍臉戴紅色面具的各地鎮(zhèn)守。
一整天下來,各地情況匯報完畢,鎮(zhèn)守就留下參加晚宴,明日再趕往各地復(fù)職。
晚宴結(jié)束之后,一名戴著金色面具之人,帶著銀色面具之人進(jìn)入了書房。
這兩人,便是傅風(fēng)雪與莫離。
兩人進(jìn)了書房,便摘掉了面具,傅風(fēng)雪也長得頗為俊俏,有一股文雅之氣,看上去不像個武生,反倒像個文弱書生。
莫離長得已經(jīng)不能算俊俏了,而是好看,唇紅齒白,眉清目秀,不論男女叫到莫離,心中都只能想到好看,而且也不知他如何保養(yǎng),今年已有四十二歲的莫離看上去仍然跟二十歲小伙一般。
傅風(fēng)雪坐在椅子上,伸手輕柔著眉心,幽靈山莊最近動作頻頻卻又毫不鬧事,讓人實在琢磨不出烏鴉到底想干什么。
莫離與傅風(fēng)雪已有三十年深厚交情,不然武當(dāng)與鬼門關(guān)系如此僵硬,他這武當(dāng)高徒也不會來鬼門當(dāng)這鎮(zhèn)司。
莫離毫不客氣地坐在傅風(fēng)雪旁,倒了杯茶就自顧自地喝了起來,看傅風(fēng)雪眉頭緊鎖的樣子,就開口勸慰:“好啦,別再想了,不管烏鴉要做什么,終會有他伸手的時候,到時候我們再對付他。”
傅風(fēng)雪搖了搖頭,也不開口,以烏鴉的心智,真要出手之時,自己怕是沒有機會阻止。
“對了,你真的不去看看前輩嘛?”莫離開口問道。
傅風(fēng)雪自然清楚莫離說的是誰,但是想了想只好作罷,說道:“算了,還是不見比較好。他老人家現(xiàn)在如何了?”
“還行,身體還算硬朗吧。”莫離含糊說道,哪里算硬朗,一魚竿就把自己打敗了,不過這種丟人的事還是不說來的好。
傅風(fēng)雪說道:“那就好。”
莫離算了算時間,好像那一天就要到了,又說道:“你與烏鴉打的時候小心一些,當(dāng)然,如果能一劍將他刺死最好。”
傅風(fēng)雪無奈地點了點頭,他倒是想一劍刺死烏鴉,可好幾次都是他差點被烏鴉刺死。
又想到接下去還要再去跟烏鴉打上一場。
又嘆了口氣。
這種日子,什么時候才能到頭??!
肥臉貓
吳仇要唱的那句話是德華大哥的天意,很抱歉沒有拿到授權(quán),,德華大哥不是很愿意搭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