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本王聽不懂
身體年輕就是好使,那么高的地方跳下來一點事兒都沒有。拍了拍不小心在瓦片上蹭到的灰,櫟陽如故快步走到了南宮華面前,“需要匯報嗎?”
南宮華做了個“請”的姿勢,意思要聽。
櫟陽如故白了他一眼道:“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被清理過了,反正現(xiàn)在看起來沒有任何異常。不過我就是奇怪,糧倉失火,把火撲滅了也就是了,清理現(xiàn)場做什么?
還有一個問題,糧倉著火之后,過了多久被人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了之后,又有沒有人前來救火?撲滅了火之后呢?但凡是余下了一粒米,被淋濕了之后也該拿出去晾曬,而晾曬的地方又在何處?
啊不好意思,仿佛不止一個問題了??傊矣X得,說是糧倉走水,但這個說法根本漏洞百出?!?p> 正常的情況下發(fā)現(xiàn)糧倉失火,第一反應(yīng)不應(yīng)該是搶救沒有完全被燒毀的米糧嗎?
可如今,結(jié)合傅景知的態(tài)度以及這個倉庫里的樣子,倒像是那些米粒被燒得一粒都不剩了。幾百噸的大米,連一粒米都沒剩下?
騙鬼呢啊。
“你被坑了,總結(jié)完畢。”櫟陽如故道。
南宮華也點了點頭,這原本就是他預(yù)料當(dāng)中的結(jié)果。
糧食是民生根本,無論放在了哪里都是重中之重,不單單是明火,就連容易燃燒的東西,也不能放得離糧倉太近。
況且周圍還有衛(wèi)兵巡邏,到底是什么樣的情況,才能讓整個糧倉的糧食都被燒毀?
他輕飄飄地瞥了那被熏得漆黑的糧倉一眼,勾了個嘲諷的笑。早知道這事情不會簡單,他并不覺得奇怪。
南宮華想知道的是,這樣明目張膽地設(shè)局,那個幕后之人是誰?他這樣做的目的,又究竟是針對他,還是針對傅景知?
前不設(shè)局后不設(shè)局,偏偏是這個時候設(shè)局。
除了那一位,也不作他想了。
南宮華揉了揉眉心,不再去想這個問題,“對了,小如故,你現(xiàn)在有沒有覺得哪里有什么不適?”
櫟陽如故搖頭。
那屋子里面應(yīng)該是有毒氣的,無色無味,尋常人恐怕難以發(fā)現(xiàn)。真就是發(fā)現(xiàn)了,多半也已經(jīng)晚了。
幸而她得了曳鏡的提醒,這才沒有多吸幾口毒氣。所以……應(yīng)該沒事吧?
反正她現(xiàn)在沒覺得哪里不舒服。
然而櫟陽如故正想回答他,卻忽然覺得一陣頭暈?zāi)垦?,一股惡心感直沖腦門,不停地干嘔起來。
……果然人還是不能抱有僥幸心理。
曳鏡提醒有什么用?他說話的時候,她已經(jīng)中招了啊!
櫟陽如故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人家尋了功夫提醒了自己就不錯了,又不是欠她的,沒道理一定要提醒她。
但是南宮華……
她本來就懷疑他,此刻他一開口,幾乎是坐實了他早就料到了會如此。
她對南宮華的各種破事兒一點也不了解,也不知道這一位傅大人是什么人物,對渝丘也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所以根本就沒考慮過傅景知會不會陰人這個問題。但看南宮華的樣子,可不像是毫不知情的模樣。
櫟陽如故的視線再次對上了南宮華的雙眼,“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南宮華矢口否認,“小如故你在說什么啊,本王真是一點也聽不懂呢?!?p> “一個和另一個比誰演得更加精湛,也真是有趣?!睓店柸绻瘦p嗤,“你是真覺得我哦不,你是真覺得從前的我對你太死心塌地了,永遠做不出‘背叛’你的事情是嗎?”
南宮華很想答是,在櫟陽如故說出這些話之前,他確實是這么覺得的。櫟陽如故對他的態(tài)度,他是最有發(fā)言權(quán)的,是屬于迷失了自我一樣的好。
說來有些自戀,但事實的確如此,那種迷戀根本不可能是裝出來的。
所以雖然櫟陽如故性情大變,南宮華卻寧愿相信她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只是想換一種方式引起他的注意罷了。
然櫟陽如故這話一出口,他才后知后覺地感覺到,有些事情早在不知不覺中慢慢變了,櫟陽如故也真不是從前那個對他言聽計從的人了。
他忽然覺得哪里缺了些什么沒來由覺得心里一陣堵得慌,試著補救:“小如故你聽我說,傅景知不待見我是事實,想挖坑埋我也是事實,但就算是借他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光天化日的直接謀害我。
我雖然猜到他早就準備好了一切,但也清楚,他至多就是想給我個教訓(xùn),絕對不會讓我出事?!?p> “所以?”
“所以……所以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也不會讓你演完這場戲了。所以……所以你要知道,本王不會輕易讓你涉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