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知道了他身上有陰影監(jiān)獄?”趙影熊雖然是詢問的方式,但是語氣卻極為的篤定。
“飛羽說了他身上有著讓它恐懼的事物,我想了一想,應(yīng)該就是陰影監(jiān)獄了。”韓落倒是沒有否認。
“你如果早點說的話,這個消息價值不少靈晶,起碼付你欠下的那些酒錢是綽綽有余了?!壁w影熊有些惋惜的說道,現(xiàn)在大家都知道這個消息了,這個消息就不值錢了。
“我和你的聯(lián)系,只有那些酒錢,其余的,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表n落說完就起身準備離開,下一場就是他的比賽了,他得好好思索一下,到底該怎么進行。
“比賽還沒結(jié)束呢,我們這賭局可沒有結(jié)束?!?p> “沒什么好看的,你贏了,酒錢會在三天之內(nèi)送到你的府上?!表n落的聲音和往常一樣懶洋洋的,但是聽到了這句話的趙影熊卻吃驚的把手上把玩的靈珠都掉到了地上,而宛如未覺。
“你說什么?”
“這么簡單的局勢你還看不出來嗎?那個叫葉答的家伙雖然召喚出來了囚徒,但是現(xiàn)在他的精神力量沒有經(jīng)過鍛煉,對于囚徒?jīng)]有任何的控制力,莫白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坐下來看看戲,療療傷,葉答就堅持不住,只能認輸了。”
場面上的局勢有些滑稽,莫白不敢隨意進攻,而葉答無法進攻,一時之間僵持住了,但就如韓落所說的那樣,莫白的傷勢雖然嚴重,但還能堅持,但葉答的精神之力,已經(jīng)堅持不了多久了。
“你知道的我不是說這個?!?p> 韓落之所以被稱之為國師,就是因為一直不敗,所謂的不敗不只是在對戰(zhàn)之上,還在于生活中的方方面面,以韓落的說法,就是從來都不打沒有把握的仗,任何事情,只要韓落覺得沒有必勝的把握,他就不會參與。
包括賭局。
因此后來韓落參與的賭局,其他人就沒有人來參與了,因為沒有什么人確定自己的眼力能比得過韓落。
趙影熊在下注之前就確定了,韓落一定會贏了,因此這所謂的賭注,不過是請吃飯的一個借口罷了。
然而趙影熊萬萬沒有想到,韓落會輸,而且是會認輸這樣的形式。
這意味著韓落整個人都變了,趙影熊不得不認真對待這件事。
“其實并沒有發(fā)生什么,只是想到,自己以后終究要失敗的,不可能有一個一直不敗的人,所以就想提前嘗嘗失敗是什么樣的味道?,F(xiàn)在感覺起來,還不錯?!表n落輕笑道。
“放屁!”趙影熊忽然的憤怒了起來:“這些話不過是十年前給我跟你說的,你還記得你那時候是怎么回復(fù)我的嗎?”
趙影熊的聲音從未如此之重:“你說,如果之前沒有這樣永遠的不敗的人,那就讓你韓落來做這第一個。這是你十五歲的時候說的話,我都還記得,你卻忘了嗎?”
“都過去那么多年了,誰還記得一個小孩子的胡言亂語。寬且這樣的事情,本來就做不到?!表n落一副浪蕩的神色。
“誰都有資格說這句話,唯獨你不可以?!壁w影熊忽然站在了起來,跑到了韓落的民情,壯碩而略顯肥胖的身軀狠狠的向韓落撲來。
韓落沒有躲避,甚至于沒有抵抗,就這樣被趙影熊撞到,甚至就讓那拳頭落在自己的臉上,白俊的臉上留下了紅印,韓落卻只是笑著:“多打幾拳,醫(yī)藥費就不用出了,算作我欠你的酒錢?!?p> “韓落你混蛋!”趙影熊的怒氣更加無法抑制,拳頭更加無情的落下。
兩個人,一個瘋狂的打,一個冷靜的挨,趙影熊是不可能對韓落造成什么樣的實質(zhì)性傷害的,縱然不是靈武者,但韓落的身體也經(jīng)過了特殊的鍛煉,一個沒有經(jīng)過鍛煉的胖子的拳頭,在避開了要害之外,根本無法對這樣的身體造成什么樣的傷害。
但還是會痛的,韓落感覺到自己的臉變腫了,感覺到了一點點開始麻木的痛意,內(nèi)心越發(fā)的興奮,而趙影熊看到這消息,越發(fā)的憤怒到無法遏制。
“不就是一個女人嗎?李歡月是什么稀世珍寶,值得你這樣的作態(tài)嗎?”
韓落卻是依然笑著,什么都沒有說。
“聽著,我知道那個女人如果贏了第一場,將會在下一場和你對決,你要做的就是把她打敗,徹底的打敗她,也打敗現(xiàn)在這樣失去靈魂的韓落?!?p> 韓落依舊沒有言語。
“小時候的你就已經(jīng)知道了,世界上沒有不敗的人,但是你還是立下了這樣的誓言,那時候我原本很討厭如此作態(tài)的你,直到你說了一句話?!?p> “你說,一個人一生只要敗一次就夠了,那就是在他生命結(jié)束之前的最后一次戰(zhàn)斗。韓落,你想死嗎?”趙影熊的大聲怒喊,終于讓韓落有了反應(yīng)。
“你說得對,不,是我說得對?!?p> “韓落,你記住,從現(xiàn)在開始,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可以打敗你,那就是我,趙影熊,什么秦朗、青玉-龍脊都是什么臭魚爛蝦,什么李歡月又是什么亂七八糟的疙瘩,都不值一提,只有我,趙影熊,才是唯一一個可以打敗國師的人?!?p> 趙影熊胖嘟嘟小眼睛的模樣原本有些可愛,但現(xiàn)在卻變得極為的兇狠,讓人有些膽怯,而韓落看到這一幕,忽然笑得更開心了,“你說得對,都是一些什么臭魚爛蝦?!?p> 隨即韓落站起了身,“我去準備比賽了,會活著回來的?!?p> 韓落的聲音懶洋洋的,依舊沒有什么力氣,配合了那張紅腫到不再英俊的臉,不由得沒有什么說服力。
不過原本生氣的趙影熊卻笑了出來,笑得很大聲,笑得很歡快,笑得人仰馬翻,笑得淚流滿面。
擂臺之上的局面頗為僵持,葉答處于一種半昏迷的狀態(tài),他的精神力在召喚薩米爾出來之后就已經(jīng)進入了一種力竭的程度,召喚出來的囚徒聽從了葉答的最后一個指令,擋下了那桿必殺的鎖定之槍,然后就靜止不動,但受了傷的莫白并不敢突兀的去攻擊。
囚徒薩米爾雖然帶著鎖鏈,雖然只是靈魂的形態(tài),但是依舊散發(fā)著極大的威脅,即便是隔著屏幕都很多人懼怕薩米爾恐怖的樣子,更不用是現(xiàn)場散發(fā)著魔鬼氣息的薩米爾,更是讓很多現(xiàn)場的觀眾膽寒。
莫白知道葉答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不好,但是他不確定葉答還有沒有最后一擊的力量,他現(xiàn)在離薩米爾遠遠的,因為不想到時候因為自己的貿(mào)然而在收到莫名的攻擊。
莫白不想輸。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就像是在忍受最后的煎熬一樣,薩米爾還是一副來自于地獄的魔鬼的樣子,無動于衷的表現(xiàn),但是足夠強大的人就可以發(fā)現(xiàn),薩米爾身上的枷鎖上的靈紋開始逐漸的隱藏起來,鎖鏈也開始了消磨。
這是一個長久的過程,沒有一個囚徒不想逃離開陰影監(jiān)獄的永恒禁錮,雖然脫離陰影監(jiān)獄的后果是死亡,但這些魔鬼們也求之不得。
陳樂樂嘆了一口氣,他看著葉答閉著眼睛的身體逐漸的顫抖,知道葉答已經(jīng)開始堅持不住了。
陰影監(jiān)獄不是這么用的,影魔宗身為曾經(jīng)的頂級宗門,幾乎靠著陰影監(jiān)獄才有這樣的成就,自然不可能是靠和陰影監(jiān)獄契約才達成的。
一件靈器畢竟只能和一個靈武者契約,而除了宗主之外的靈武者,都只不過是借用陰影監(jiān)獄的一部分力量,就和海容曾經(jīng)做的那樣。
而葉答是不一樣的,他沒有足夠掌握陰影監(jiān)獄的能力,卻強行開啟了其中一部分的力量,用一句難聽的話,叫做自不量力。
然而這能怪葉答嗎?他不知道陳樂樂會出手救自己,如果不開啟陰影監(jiān)獄的話,他就會死在那鎖定之槍上,因為他不是莫白的對手,那么他能就這樣認輸嗎?
如果不是光明正大的落敗,那么葉答這輩子都不可能做一名靈武者了,如果因為怕失敗就不敢去戰(zhàn)斗,那么當初他就不會從玫瑰城離開了。
一切都是沒有第二條路的選擇。
陳樂樂不想插手,因為他也不知道葉答究竟有沒有最后一擊的力量,如果因為自己的出手導(dǎo)致葉答的戰(zhàn)斗失敗,那么陳樂樂知道自己會是一個罪人。
但是現(xiàn)在,陳樂樂卻是不得不出手了。
因為再不出手,葉答真的要死了,而且就算不死,那么接下來葉答的身體和靈魂所受到的創(chuàng)傷,也無法再輕易的恢復(fù)。
羅漢在晉級之后,在一次的出現(xiàn)在了這個舞臺之上,除了稍微了解到羅漢之底細的幾個人之外,剩余的人見到羅漢的時候,根本看不出來眼前這個看似普通男人模樣的家伙,是一個實力強大的靈寵。
羅漢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向了擂臺,想攔住他的裁判被九月?lián)趿讼聛?,想攔住他的灰老,也被若文擋下。
若文笑著說道:“這場比賽就算是莫白贏了。我們代表葉答認輸,可以了吧。”
裁判一哆嗦,看著九月?lián)u擺的尾巴,看著若文若有若無的笑,照理說除非一方徹底的失去意識,不然擂臺之下的人是不能夠上臺來的,也沒有資格代表選手宣布失敗。
但裁判終究是沒有膽子說什么其他話。
灰老也沒有做什么,他只是看著莫白的位置,如果上臺的那個羅漢沒有對莫白出手,那么他也不會出手。
裁判宣布了莫白的勝利,但是莫白卻沒有一點高興,他扶著自己受傷的手筆,吞下了治療的靈藥,拒絕了手下人的幫扶,看著葉答的方向。
他想知道,葉答究竟還有沒有最后一次出手的力量。
如果沒有的話,那么就是他莫白贏了,如果有的話,那就是莫白他輸了。
身為虎威帝國的皇子,莫白有自己的驕傲,他知道勝負根本不在于裁判的決定,也不在于所謂的青玉-龍脊是不是解決這一切,他只想贏,他不想輸。
羅漢一步一步走到了薩米爾的身前,一個普通人類的身材在一個百米的巨獸面前就像是一個螻蟻一樣微不足道,但是冷漠的魔鬼囚徒薩米爾,在見到這個渺小的身影的時候,卻感覺到了一絲奇異的感覺。
一種,類似于恐懼的奇異感覺。
身為囚徒,薩米爾自然是不怕死的,它早就已經(jīng)死了,留在這里的不過是靈魂和陰影之力結(jié)合后的產(chǎn)物,它連恐懼這種情緒都沒有,但是薩米爾感覺到,自己是確確實實的在恐懼。
恐懼了就會有反應(yīng),原本面對鎖定之槍都沒有反應(yīng)的薩米爾在感受到了威脅之后,驅(qū)動了自己身上的能量,魔氣和陰影之力結(jié)合的特殊力量朝著羅漢沖擊,氣勢之恐怖,比之剛剛的大戰(zhàn)都要激烈。
莫白的臉瞬間就變得難看了起來,因為他知道在重傷后的自己,絕對沒有能力再應(yīng)付這樣的攻擊。
但是如此恐怖的攻擊,在來到羅漢面前的時候,卻忽然消失了。
不是抵擋、不是吞噬,就是簡簡單單的消失,那些沖到羅漢身體里的能量,就好像從來都沒有出現(xiàn)過一樣。
羅漢穿著一身破布衣服,面對薩米爾的攻擊笑了笑,右手捏成的拳頭輕輕的舉在自己的胸前,然后輕輕的散開。
羅漢的手中,忽然出現(xiàn)了一朵花,這是一株蓮花,看不清楚模樣,分不清楚種族,人們看上去只是覺得溫暖,只是覺得祥和,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的殺傷力。
但是這朵散發(fā)著白色光芒的蓮花,在降臨到無法躲藏的薩米爾身上的時候,那龐大而恐怖的薩米爾,卻像是遇到了最可怕的克星一樣,發(fā)出了無用的怒吼,隨后慢慢的縮小,化成了一團灰色的煙霧,回到了葉答手中的陰影監(jiān)獄之中。
而葉答龐大的精神壓力也消失無蹤,他的神情終于緩解,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而葉答一睜開眼,看到的確實陳樂樂向他點頭表示歉意:“抱歉,替你認輸了?!?p> 葉答笑著搖了搖頭,他清楚自己的狀況,也知道陳樂樂是在給自己面子,但還沒有來得及說句什么話,強撐這么久的后遺癥終于開始顯現(xiàn),葉答的小巨人一樣的身軀再也堅持不住,轟然倒下。
而另一邊,見到這一幕的莫白,也終于放心的去接受治療。
忍了這么救,他也很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