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帥府有佳人

第十章 獲罪

帥府有佳人 淺塘橫輕舟 2070 2018-11-08 20:19:59

  恰是休沐之日,沈石巖打發(fā)人拿了釣魚的竿子,趁著風(fēng)和日麗,垂釣消閑,圖個樂呵。不想他還未跨出門檻,一群人便將他截堵了下來。

  沈石巖避而不沾染腥騷,可謂兩袖清風(fēng)。他此番雖不知就里,但瞧見宅子被一眾官兵圍得水泄不通,心里直道大事不妙,這分明是有人暗中要讓他栽跟頭。

  登時,宅院里邊兒人人自危,噤若寒蟬,皆敢怒不敢言。街坊四鄰窺見沈家出了這樣的狀況,猶如瘟神在側(cè),大門緊閉,避而遠(yuǎn)之。

  “沈捕頭,平日都是您捉別人,今兒倒成甕中之鱉了?!睘槭椎能姽僖荒樞覟?zāi)樂禍,出言不遜,趁機(jī)嘲弄他。

  沈石巖甫一聽,自知根底已被人翻了個一清二楚。他抬手?jǐn)r下沈挽恒,護(hù)在身后,漫不經(jīng)心地笑著:“哈哈,長官說笑了,什么捉不捉的,還不是得上頭說了算?!?p>  言外之意是連個由頭都不曾擺至明面上,對方斷然沒道理平白無故來抓人。

  “您這卻說對了,咱們做下屬的都是奉命行事,指不定哪天就得罪了人,這不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輪到您了,您說是吧?”

  話音尤落,只見那人持起洋槍抵在沈石巖的腰間,眉峰一挑,示意部下將沈石巖押解帶走。

  路生躲在墻角,識出為首的軍官不是旁人,正是長青,那日遞錢與他的壞人!

  沈挽箏得知沈家出事之時,她正與沈母在繡坊挑幾匹布料。遠(yuǎn)遠(yuǎn)望見路生和沈挽恒仿佛在尋找何物,便抬手招呼他們過來幫忙搬貨。

  距近了,沈挽箏才發(fā)覺沈挽恒二人神色慌張。一陣仿徨不定的腳步聲落入她耳中,仿佛無形的大石壓在她心頭,原本帶了幾分閑情須臾間化為烏有。

  “姐、姐!”兩人幾乎一同脫口而出。

  “發(fā)生什么事了?別急,慢慢來?!鄙蛲旃~饒是這般說,卻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心下隱隱的不安。

  沈挽恒到底沉不住氣,他哭喪著一張臉,焦急地說道:“咱爹、咱爹出事了!讓朝廷的人抓走了!”

  “你說什么?!”沈母聽得清清楚楚,猶如五雷轟頂,腳下虛浮,險些站不穩(wěn)。

  沈挽箏寒意頓生,直入骨髓。她慌忙扶了沈母一把,極力鎮(zhèn)定:“爹犯了什么事?抓到何處了?”

  “我、我——”沈挽恒只顧前來報信,忽略了這些枝節(jié),茫茫然回應(yīng)不出半個字來。

  沈母見狀,不禁大失所望,強(qiáng)忍著內(nèi)心的悲憤,嘆了一口氣:“都走吧,回去再想法子救你爹出來,大街上叫人聽了去,當(dāng)笑話看。”

  此時,路生碰了一下沈挽箏的手,湊近她耳邊壓低了聲音:“是之前施舍錢給我的那個人,他的部下將老爺子抓走了?!?p>  街上車水馬龍,幾個孩童嬉笑打鬧著,跑遠(yuǎn)了。溫?zé)岬娘L(fēng)拂過,揉亂了一頭挽不住的碎發(fā)。那細(xì)細(xì)的碎發(fā)吹進(jìn)眼中,刺喇喇的,癢痛不已。

  沈挽箏目光微閃,悲憤交加,心里翻起驚濤駭浪,擊打著崩潰的邊緣。旁人只看她面上紅一陣,白一陣的,一反常態(tài)直教人害怕。

  “怎么了?”沈母緊緊追問道,“他跟你說了什么?”

  沈挽箏搖搖頭,她應(yīng)從何說起,應(yīng)如何說來。路生口中提及的那人是傅雨祁,她自以為三番兩次脫身,游刃有余,終究還是不曾逃離他的魔掌。

  竟使出這樣卑鄙的伎倆,拿沈石巖作筏子相逼迫。

  過了良久,沈挽箏才說道:“挽恒,你帶著娘先回去,我托人打聽一下爹關(guān)在什么地方?!?p>  沈挽恒必然不肯獨善其身,他心想身為男人,豈有女人出頭之理,開口回絕道:“你跟娘回去——”

  只見沈挽箏臉上浮起一絲決絕,截斷了他的話:“挽恒,爹現(xiàn)下有難,你是沈家唯一的希望。聽姐的話,回去等消息?!?p>  沈母任誰也難離舍,畢竟手心手背都是肉。眼下偏尋不到兩全其美的法子,且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傳承香火是為首要之事。

  存了此念,沈母只得默認(rèn),硬拽著沈挽恒家去了。

  “路生,你同我一道去罷?!鄙蛲旃~看向路生。

  路生點了點頭,一聲不吭地跟在她身后。

  一路輾轉(zhuǎn)問到了傅雨祁的府邸,兩尊石獅坐鎮(zhèn),兩名官兵把守,一派森嚴(yán)之景,望而生怯。

  沈挽箏躊躇在原地,莫名地不敢向前,生怕就此邁進(jìn)不見天日的深淵,與陸江沅再無緣相見。幾許悲愴之情凝結(jié)成冰,漾在眸子里化作點點淚光。

  她突然抬起頭來,輕輕說道:“這天真藍(lán)。”

  路生讀不懂她的情緒,只跟著朝頭頂望去。萬里無云的宛如一塊藍(lán)玉,光滑細(xì)膩,承載不住一絲多余之物。

  “喂,你們作什么鬼鬼祟祟的?上一邊兒去!”

  門外一人猛地大喝一聲,倒激起了沈挽箏的勇氣。她疾步上前,卻被槍攔了下來。

  那人橫目相對:“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沈挽箏稍顯平復(fù),回道:“我找你們長官!這座府邸的主人?!?p>  “哈哈哈,你當(dāng)這里是戲班子想找誰就找誰?姑娘我告訴你,你這樣的我見多了,早回去作打算,別癡想了。”

  那人誤以為沈挽箏是一場露水,便好言勸她離開。

  “我——”沈挽箏啼笑皆非,大聲說道:“我找你們長官有要緊事!”

  “何事——?”令人不寒而栗的聲音傳來,只見來人身穿長衫,目光沉沉的捉摸不透。

  “長官?!遍T外官兵肅然行禮。

  他略一點頭,不疾不徐地移著步子,走到沈挽箏身邊:“哦,是沈小姐啊,有何貴干?”

  沈挽箏瞪著傅雨祁這張若無其事的臉,直想生吞活嚼了他:“大人待客之道未免太獨特了,連盞茶都不肯賞?”

  傅雨祁染上一抹笑容:“沈小姐請里面說話。”

  入了里,穿過長廊,來到正廳。沈挽箏無暇觀賞花謝花開,更無心品嘗茶水,獨獨惦記著鋃鐺入獄的沈石巖。她所言不過是權(quán)宜之計,進(jìn)一步談話罷了。

  沈挽箏徑直問道:“大人憑什么冤枉好人?請問我父親犯了什么罪?”

  “憑什么?憑他與慣匪是舊交,通匪就是大罪?!备涤昶钤频L(fēng)輕地凝視著她,嘴角上揚,眼中卻殊無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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