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雪說她已經(jīng)感覺不到寒毒了?”
方兆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是的,小姐是還這說的,而且看起來氣色確實好了許多。”張空如實說道。
“任醫(yī)師,你怎么看?”
方兆看向旁邊的一名皓首白發(fā)的老者,此人就是名傳固安郡的名醫(yī),診治過許多奇難雜癥,素有妙手回春之稱。
任傅生眉頭微皺,他不認為自己醫(yī)術天下第一,但是固安郡內(nèi),他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
他都無法處理的寒毒,竟然有人隨便放點血就治好了?
憑他的醫(yī)術和見識,他想不出有什么辦法可以做到。
所以,他持懷疑態(tài)度。
“如果只是讓一個人感覺不到寒毒,或者氣色看起來好很多的話。有很多辦法可以做到,但是寒毒,還是會存在?!?p> 任醫(yī)師淡淡說道。
他沒有明說,但是方兆聽明白了。
“任醫(yī)師的意思是,這位所謂的墨神醫(yī),只是用點手段,讓玉雪感受不到寒毒,氣色恢復幾分。僅此而已,實際上寒毒沒有解除?”
方兆皺眉道,臉上已經(jīng)浮現(xiàn)了幾分冷意。
如果真有不怕死的家伙騙到他們方家頭上來的話,他定然不會放過此人。
“我只是懷疑,具體情況還是待老夫檢查過玉雪小姐的身體才知道。若是寒毒依舊存在,說明此人是騙子。若是已經(jīng)清除寒毒,那么此人便是真正的神醫(yī)?!?p> 任傅生沒有把話說死,雖然他懷疑,而且不相信有人能治好寒毒。
但是,一切還是以事實說話。
“好,我倒要看看此人是不是真的神醫(yī)。”
方兆眼中寒芒一閃,實際上聽了任醫(yī)師的話之后,他已經(jīng)有七八分在心底認定此人就是騙子了。
“孔醫(yī)師,你也來把把眼,看看此人的醫(yī)術到底如何!”
方兆看向旁邊的另一位醫(yī)師。
此人是孔源,昆華街一位頗有幾分名氣的醫(yī)師。
也正是孔源的存在,才讓老太爺可以延命至今。
“墨云?”孔源眉頭微皺,“方二老爺,此人很可能就是騙子?!?p> “嗯?孔醫(yī)師此話怎講,莫非你認識這墨云?”
方兆目光一閃,孔源的話仿佛認識墨云。
“我不確定。”孔源微微搖頭,“但是,我聽過墨云這個名字,但沒見過他,是鄺草堂一名庸醫(yī)的侄子。因為此人的唆使,致使一名凝元六重武者來我的醫(yī)館搗亂過一次,還說我治不好他弟弟,然后被墨云治好了?!?p> “唉!”孔源搖頭一嘆,臉上帶著無奈和委屈,“明明是我的藥使其弟弟傷好的,卻被墨云三言兩語就騙過去了。若是這個墨云就是鄺草堂的人,那么我可以百分百肯定,此人就是騙子!”
孔源斬釘截鐵地說道。
他沒見過墨云,但是卻因為趙蒙北來他醫(yī)館搗亂的時候,記下了這個名字。
“哦?”方兆眼睛微瞇,隱約有寒芒閃過,“孔醫(yī)師都這么說了,看來這墨云還是一個慣犯?”
“如果他來自鄺草堂,那么我敢以性命擔保,他就是騙子。”
孔源冷笑一聲,“因為,我還沒見過哪位神醫(yī)愿意待在一條小街道開草堂的。他的叔叔墨鄺我非常熟悉,此人就是庸醫(yī),沒有任何醫(yī)名,還喜歡抹黑我。叔叔如此,侄子又豈能好到哪里去?”
“哼,好膽!”
方兆冷哼一聲,孔源的話,他還是相信的。
別的不說,沒有孔源,老太爺或許已經(jīng)死了。
而且孔源自然也不敢騙他們方家。
因為這些事一調(diào)查便知道。
“竟然敢騙到我們方家頭上,我定要其后悔來到這個世上!”
方兆冷哼道。
任傅生在一旁聽著,微微閉目養(yǎng)神,不發(fā)表任何意見。
孔源卻是冷笑連連,他險些因為趙蒙北的搗亂而聲名敗壞,此仇豈可不報?
區(qū)區(qū)一個小草堂的年輕醫(yī)師,可以醫(yī)治寒毒?
想想就知道不可能,不然的話,行醫(yī)數(shù)十年、固安郡第一醫(yī)師任傅生又豈會對寒毒沒有辦法?
……
“爹,爺爺這次有救了。”
方玉雪帶著墨云來到了方家大堂,但是一進來她就發(fā)現(xiàn)好像有些不對勁。
氣氛有些凝重,大伯竟然也都在。
“玉雪,這位就是你說的神醫(yī),墨云?”
方兆目光冰冷,看到墨云如此年輕,完全和孔源所說的墨云符合。
這般年輕。
就算學過醫(yī)術,但是沒有一定行醫(yī)經(jīng)驗。
怎么可能是神醫(yī)?
“是啊,爹,墨神醫(yī)把我的寒毒都治好了,我現(xiàn)在感覺十分舒服,再也感受不到那種冰冷徹骨的感覺了?!?p> 方玉雪雖然不知道爹爹為何如此嚴肅,但是她還是十分感激墨云,相信墨云是神醫(yī)。
方兆眉頭一皺,看玉雪的樣子,就知道玉雪已經(jīng)被騙了。
玉雪入世未深,閱歷比較淺,確實很容易被一些江湖手段給騙了。
“你就是墨云‘神醫(yī)’!”
方兆看向墨云。
墨云感受著方兆審視的目光,也是眉頭一皺,意識到事情并不簡單。
“我是墨云,神醫(yī)不敢當?!?p> “那么你是鄺草堂的人,墨鄺是你的叔叔?”
“是!”
墨云平淡道,以他的實力,不懼天海城任何勢力任何人,沒必要隱瞞什么身份。
“呵!”方兆冷笑一聲。
這一瞬,整個大堂的空氣頓時凝固,彌漫著一股難言的寒意。
“墨云!果然就是你這個騙子!”
孔源站出來盯著墨云,他看到墨云之后,也更加肯定他是一個騙子。
這么年輕,怎么可能是什么神醫(yī)?
而且還承認了是鄺草堂的人,墨鄺的侄子,那就更加沒可能了。
都說名師出高徒,叔叔都是庸碌一輩子,侄子就是神醫(yī)?
開什么玩笑!
“不是啊,爹,墨云他治好了我的寒毒,怎么可能是騙子?”
方玉雪感到疑惑,她就是明證啊,為什么大家不相信?
“玉雪啊,這世間騙子很多,也有諸多手段。你或許就是被施加了什么手段,暫時感受不到寒毒罷了,實際上寒毒依舊存在。而且任醫(yī)師說了,這種手段都是以消耗生命潛能為代價的,和你那種放血很相似。”
方兆搖頭嘆道,有些恨鐵不成鋼,但是卻也不能怪玉雪,都是被他給寵壞了,輕易就相信了什么江湖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