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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舵山河

第二十七章 不言的平衡

掌舵山河 燃絮問天 2360 2018-11-11 20:30:00

  張小閑說的是什么意思,溫靜嘉當(dāng)然能夠明白,只是她不愿意去想。

  家族讓她來到眉城,是為了確保太子林可以登上王位。但她來到眉城,僅僅只是為了想見到張小閑。

  在到達(dá)眉城之前,溫靜嘉還以為自己兩者可以兼顧,然而事實告訴她,并非如此。

  從河北那個虛偽、冷漠的環(huán)境中脫離出來,居然讓她有一種如魚得水的感覺。在魚接觸到水的那一刻,她……

  變得慵懶了。

  不想再為家族做任何事,包括將自己知道的、看到的告訴太子林。

  她不想做的,張小閑自然也不會往身上攬,張小閑的目的始終只不過是想給她發(fā)一張好人卡,然后再對她說:“我們做朋友吧!”

  當(dāng)然,這僅僅只是一個比喻,像他張小閑這樣才華橫溢之人是注定要孤獨一生的,又怎么會有朋友呢?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張小閑除開劉玄之外就沒有別的朋友,也不知道要怎么和別人用朋友的身份相處。

  至于太子殿下……在這場暗流涌動的爭斗之中單純得就像孩子,被人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完全沒有還手的能力。

  誠然,王族的爭斗是殘忍的,勝者為王用在此處再好不過了。但這有些殘忍過頭了,讓鐵石心腸的張某人都有些不忍。

  “要找出設(shè)計一切的人嗎?”溫靜嘉像是在等待著張小閑的指使,如果要動用溫家的力量的話,想必可以做到。

  張小閑搖頭道:“就算現(xiàn)在找出他來,我們也輸了。”

  說話間,太子府上的門童突然求見,遞給了張小閑一個信封,并說道:“那人說是姓史,希望這個東西能幫上張先生一二?!?p>  張小閑拆開信封一看,里面僅有一張紙,上面畫了一位貴族公子的頭像,右下角用小字注道:始作俑者。

  溫靜嘉從旁瞥了一眼,驚疑道:“是他?”

  “你認(rèn)識?”張小閑只覺得畫上這人有些眼熟,應(yīng)該是在哪里見過,卻實在想不起來是誰。

  溫靜嘉點了點頭,沉聲道:“嗯,是太子殿下的三弟,不過如果是他的話,事情也就有些難辦了?!?p>  張小閑沒有再繼續(xù)這個話題,把畫像遞給溫靜嘉,問道:“我出去一趟?”

  “嘻嘻,為太子殿下感到不忍心嗎?”溫靜嘉笑靨如花,她認(rèn)識的張小閑是可以為舒默放棄所有的人,但并不是個對世事都能淡漠的人,“去吧去吧,這兒還有我在呢!”

  張小閑啐了一口,“放屁,老子只是感覺不爽罷了!”

  溫靜嘉沒有反駁,反正口是心非的張小閑她也不是第一次見到了。

  待張小閑出門之后,傻兒子才遺憾道:“溫姐姐,你剛剛應(yīng)該跟我爹說等你回來吃飯的呀!”

  溫靜嘉想了想那樣的情景,俏臉一紅,這句話并沒有什么別的意思,不過應(yīng)該都是小媳婦對著要出門的相公說的吧?

  張小閑沒有看到從太子林房間里出來的黑影去了哪個方向,但猜也能夠猜得到,當(dāng)下出了太子府徑直向南方奔去。

  然而還走了沒有幾步的張小閑又停住了腳步,因為有一位身著華服的劍客堵在了他將要前行的路上。

  這個時候的張小閑覺得自己開始得好像有些晚了,那位布局的公子殿下也許早就開始防著他這個變數(shù)的出現(xiàn)。

  華服劍客負(fù)手而立,那口劍足足有他半個人高的長劍收在鞘中,柱在離他不遠(yuǎn)處的地上,沒有人力去扶,長劍竟然還能穩(wěn)在原地不倒。

  注意到張小閑用不善的目光,劍客才彬彬有禮道:“張前輩,可是要追剛才那個人?”

  張小閑冷冷回道:“所以呢?”

  華服劍客將長劍提在手中,右手握住劍柄從鞘中抽出一寸,雪白的光印在劍客臉上,讓人能借著光看清他黝黑的雙眸:“晚輩溫軼仁,攜掌舵山河來告訴前輩,此路不通!”

  張小閑冷冷一笑,輕蔑道:“你覺得,你可以?”

  溫家長子溫軼仁又將長劍收了回去,笑道:“阻不住前輩的腳,試一試,或許可以纏住?!?p>  張小閑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這小子不進(jìn)攻的話,張某人的攻擊方式其實相當(dāng)有限。

  而溫家的“七星伴月云追步”偏偏又是江湖上最難纏的步法之一,如果一心只想糾纏的話,讓沒有輕功基礎(chǔ)的張某人是甩不開也打不過。

  著實頭疼。

  冬至,是一年之中夜最長的一天,漫長的夜晚之中,足以做很多的事。

  史云修把厚實的絨帽套在頭上,低著頭,行走在空蕩蕩的街道。

  眉城的居民區(qū)雖說不似夜市那般繁華,但也不至于如此安靜,四面八方一個人都沒有。

  不,也不是一個人都有。至少史云修在這條路的盡頭又看到了一位身材修長的劍客,如果把替他掌劍的那位也算上的話,就應(yīng)該是三個人。

  史云修停下了腳步,看著緩緩向他走來的寒夜霜天。第一次,史先生感到為自己冒的險感到不劃算,但他并不會因此懊惱。

  情緒這個東西除了麻痹自己好像也沒有什么用,所以他在很早之前就已經(jīng)說服自己通通舍棄了。

  “那一天,果然還是被他看穿了嗎?”史云修的聲音好像稍微有點失落,那天晚上,他布下了一個萬無一失的局。

  但到了最后,他知道的,別人也知道了,而他卻不知道對方是否知道他知道了。

  這么想來,反倒是他輸了。

  寒夜霜天所答非所問:“史先生很聰明?!?p>  史云修笑著擺擺手,謙虛道:“聰明又如何?還不是輪到你來殺我了?”

  寒夜霜天沒有再答話,其實他早就該來了,但是他沒有絕對的把握在有洛塵雪守護(hù)的情況下直接殺死史云修。如果讓史云修逃走的話,肯定不惜玉石俱焚,到時候他背后的那位也藏不住。

  于是,兩個聰明人的暗中交鋒之下,又形成了一種奇怪的平衡:

  如果史云修將幕后之人的身份有透露給第二個人的意向,那么寒夜霜天為了防止事態(tài)擴(kuò)大必定會來殺他;如果寒夜霜天起了殺心,史云修也必定再沒顧忌。

  史云修是明白道理的,所以在知道這件隱秘之后,就連身邊的端木長歌與洛塵雪,他也沒透露過半分。

  可惜,看著太子林被人一步一步帶著走,史云修心里也開始焦急起來。最后,他選擇了賭一把,賭這個平衡不存在,賭他當(dāng)天小小的一個計謀沒有被人洞察。

  可惜,輸了一次的史云修又賭輸了。

  看著寒夜霜天不斷逼近的腳步,沒有人會出來插手。在史云修做出今天晚上這個決定的時候,就已經(jīng)讓洛塵雪與端木長歌先行出城了。

  即便如此,史云修也完全沒有要逃走的念頭,如果真要逃走的話,反而也只會讓他死得更快吧?

  “小樓昨夜又東風(fēng),長劍泣血滿江紅?!眱扇讼喔羰降臅r候,寒夜霜天的右手揮動,與此同時劍光閃過,利劍出鞘繼而又在話音落時回到了鞘中。

  剎那之間,除開奪走了一個人的生命之外,其他的一切仿佛都沒有變過。

  “龍兒,我們走。”在寒夜霜天離去的的身影之后,一具尸體跌倒在地。

  

燃絮問天

光棍節(jié)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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