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慶就像是一陣風,帶著老校友美好的回憶而來,帶著在校師生的期盼而去,那些陳年舊事依舊留在校友的記憶里,那些對未來美好的期盼,依舊縈繞在學生們的心頭,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任誰也不知道30年后會是什么樣子,也許再次相遇還能夠盡情相擁,也許會就此形同陌路,也許會有人帶著曾經(jīng)的來不及說出口的情感,相忘于江湖。
校慶過后,校園又恢復到以往的忙碌中,剛剛結束一上午的課程,項天一路小跑的到食堂,剛打完飯坐下,就被劉敏給安排了新的任務。
“項天,下午你跟李梅來編輯部,一起幫我審稿。”電話里,劉敏急匆匆的說完,還沒待項天有所反應就掛斷了電話。
項天將電話揣進兜里,仰天長嘆一聲,“這年頭抓苦力的都這么囂張么?!?p> “項天,你又搞什么啊,哭天喊地的。”舒情用筷子敲了一下項天的腦袋。
“情情,我命苦啊,下午被安排到編輯部審稿。”項天哭喪著臉說。
舒情夾了一口菜,放入嘴中,認真的說:“項天,我覺得你應該考慮退出編輯部了,還有不到半年就高三了,你應該盡量的把精力放到學習上,再說了,上了高三,你還不一樣得退休,不差這半年了?!?p> 項天看著認真的舒情,開玩笑到:“情情,你說話的口氣怎么這么像我媽啊?!?p> “項天,我跟你說正經(jīng)事呢,能不能不嬉皮笑臉的。”舒情怒道。
項天沉吟了片刻,說:“我會考慮的?!?p> 舒情對于項天的學習,一向都很關心,當初項天不聽她的意見,執(zhí)意選擇了理科,為此她很長一段時間都在生項天的氣,也許她是除了項天之外,最想跟項天一起上大學的人了,甚至很多時候都會幻想兩個人一起并肩走在大學校園里的場景,所以一看到項天整天沒心沒肺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
下午,項天獨自一人去了編輯部,項天到的時候,劉敏已經(jīng)在跟李梅審稿了,項天看著桌上堆積如山的稿件,也沒跟劉敏打招呼,直接坐下,看了起來。
這次校慶,小記者就有50人之多,稿件差不多每個人都有寫,當然,陳果那種的除外,除了小記者的稿件,還有各個班級交上來的,加起來差不多快到100多份了。
項天的審稿方式很粗暴,直接在稿件中找出自己認識的人,像鄭橋、齊悅他們的稿件,項天基本上是不看的,直接過,剩下的項天只看開頭跟結尾,只要開頭跟結尾寫的還可以的,項天統(tǒng)統(tǒng)給過,審完后,將審過的稿件遞給劉敏,由劉敏再進行一次審查,對于審稿,項天也算是輕車熟路了,凡是他認為還可以的稿件,劉敏大多數(shù)都給過了。
項天用最快的速度將面前的稿件看完,然后好奇的拿起李梅淘汰掉的稿件看了起來,看的時候,項天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之前以別人名義交上來的4篇稿件,全部被李梅給淘汰掉了。
“李梅同學,你能給我說說為什么這4篇不給過么?”項天語氣不善的說。
李梅將手中的稿件整理了一下,淡淡的說:“你說的那4篇,應該都是你們班的吧,而且都是你寫的?!?p> “那你是知道,故意淘汰掉的嘍。”項天陰沉著臉說。
“算不上是故意的,寫的的確不錯,但是這次稿件比以往的要多,而且這期校報的主題是校慶,你已經(jīng)有1篇了,沒必要放那么多上去,占用篇幅,所以我考慮把機會留給別人。”李梅解釋到。
“劉老師,我覺得,校報就應該選用質(zhì)量過關的稿件,而不是考慮雨露均沾。”項天鄭重其事的對劉敏說。
“好了,項天,你那4篇我都看過了,而且不是以你的名字投稿的,這次先這樣,下次我都給你過了行不行?!眲⒚粽f道。
項天斬釘截鐵的說:“不行,這4篇,必須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如果僅僅是因為都是我寫的,那么我不同意?!?p> “你的這4篇,都是散文,意境都有點偏向于憂愁,而且其中有些還夾雜著愛情,有點為賦新詞強說愁的意思,也不符合校報積極向上的觀念。”李梅緩緩的說道。
“是么?”項天冷笑一聲,拿起之前看過的一篇李梅寫的稿件,說道:“那么我覺得這一篇也不應該過,你寫的也是散文,雖然中心思想是想寫對生活美好的向往,但我覺得,文筆上過于矯情,對人生的感悟也沒有什么新意..”項天一口氣說了一大堆李梅文章的不妥之處,隨后譏諷道:“你不就是想借此機會報復我上次丟你粉筆的事么。”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也來說說,你過了的那篇…”
兩個人你來我往的互相點評著各自的文章,甚至將以前登報的也拿出來點評,原本劉敏饒有興致的看著二人唇槍舌戰(zhàn),忽然嗅到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硝煙的味道,趕忙打圓場,道:“你們兩個可以了,項天,你是男生,就不能讓著李梅么,她說的也對,這次情況特殊,你那4篇等到下個月吧?!?p> 項天看著寸步不讓的李梅,說:“不行,必須這個月?!?p> “我讓你們兩個來審稿的,不是來吵架的?!眲⒚粽f道。
“我沒有跟他吵架?!崩蠲防淅涞恼f道。
“胖姐,你出來,我們單獨聊聊?!表椞煲娎蠲芬琅f態(tài)度強硬,也不想再跟她爭辯下去,將劉敏叫到一旁,低聲說:“胖姐,這4篇必須要過,我可不是為了什么名聲,而是..”項天將幫班級女生補分數(shù)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劉敏。
“好吧,我試試勸一下李梅?!眲⒚魺o奈地說。
屋里的李梅,隱約間聽到了項天跟劉敏的對話,看著被自己丟在一邊的4篇稿件,拿起來放到了過審的一堆稿件中。
劉敏進屋還沒來得及開口,李梅就率先說道:“劉老師,我審完了,先回去了?!闭f完轉身離開了。
劉敏看著放在桌上的稿件,最上面就是項天的那4篇,拿起來,笑著對項天說:“你一個男生,跟小女生斤斤計較,也不嫌丟人,你看看人家小姑娘多大度,都給你過了。”
項天看看稿件,又看看李梅離去的身影,笑著搖了搖頭,說:“女人啊,不可理喻?!?p> “你才不可理喻呢?!眲⒚魶]好氣的說,“現(xiàn)在你把李梅氣走了,剩下的你自己完成吧。
“沒問題?!备寮^審的項天,心情大好。
項天將最后一份稿件審完,伸了個懶腰,打了一個長長的哈切,對劉敏說:“胖姐,我審完了?!?p> 劉敏頭也不抬的說,“放那里回去上課吧?!?p> “胖姐,我還有一件事想跟你說?!表椞煊行╇y為情的說。
劉敏放下筆,看著項天,“有什么事趕緊說,支支吾吾的?!?p> “那個..我想..辭去記者職務?!表椞煺f道。
劉敏上下掃視了一下項天說:“還有不到半年,你就自動離職了,怎么這個時候想起辭去職務了?!?p> “我想專心學習?!表椞煺f道。
“說實話?!眲⒚粽f。
項天撓了撓頭,說:“沒騙你,胖姐,我是真的想專心學習。”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同意?!眲⒚舭胄虐胍傻恼f。
“謝謝胖姐?!表椞煨χf,“您看空下來的位置讓高一的鄭橋擔任吧?!?p> “鄭橋?”劉敏想了一下說:“鄭橋還算可以,不過我覺得齊悅比他的文采要好?!?p> “齊悅不著急,等李梅的空出來,你再讓她上?!表椞煺f道。
“也行,不過你還是必須要每月按時交稿,編輯部的事物你可以不用管?!眲⒚粽f道,“還有,下個周學校組織去敬老院慰問老人,你跟李梅需要去擔任記者采訪,名字已經(jīng)報上去了,這次你得去,完事你就安心退休。”
“好嘞,胖姐,你忙,我先回去了?!表椞煺f完后,離開了編輯部,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項天并不是對什么首席記者的職務有什么留戀,只是感覺劉敏對自己的幫助很大,有點不好意思開口,但對于舒情的話,也許項天的世界里,根本就沒有考慮一下這一說,從小到大,除了文理分班,項天就沒有違背過舒情的意愿,對也好,錯也好,只要她開心就好。
項天回到專業(yè)課教室剛坐下,就發(fā)現(xiàn)桌子上擺著一封信和一個千紙鶴,信是李卉給他的,千紙鶴并沒有署名,項天疑惑的問了一下陳果,陳果只是神秘的笑著說讓他自己拆開看。
項天費了好大勁才將千紙鶴拆開。
“人生,到底有多少相遇,可以驚艷時光,可以在回憶的長河里留下濃墨淡彩。在每一個想你的日子里,獨自一人看花落花開。歲月靜好,此生向晚,卻依然安之若晴。與你的緣分,會是我今生唯一的銘記。
遇到了你,我信了情,信了緣,我暢想在未來的日子里,能躲在你溫暖的懷里,一起看日落日出,一起看春來秋去。
花開有意只待君,如此羞澀的告白,只愿牽動你的心。
是一封情書,落款處寫著“齊悅”兩個字,看完情書,項天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真是個瘋丫頭,我算是服了?!标惞鐾┒己闷娴目粗椞?,項天左右看看,說:“情書,你們要看么?”
兩人紛紛搖頭,縮回了腦袋。
項天看著手中的情書,思索了一下,笑著在情書空白的地方寫道:“歲月靜好,念你如初,緣來緣去,孽緣也,雖是花開綻放時,君卻早與流水向東去。”寫完將信丟給遇桐,說:“美女,幫我折起來,折成千紙鶴。”
遇桐沒多問,直接按照原來的樣子折了起來,項天拿過紙鶴,隨手丟給陳果,說:“哪來的,送回哪去?!?p> “齊悅給你的情書?”陳果問道。
“明知故問?!表椞煺f。
“我也只是知道這是齊悅給你的,至于什么內(nèi)容我不知道?!标惞f。
“她就是個瘋丫頭,想我項天,情書王子,還跟我玩情書,不自量力。”項天不屑的說。
操場上,正在上體育課的齊悅,抓著鄭橋的衣領,惡狠狠的說:“你給我送過去了么?”
“大姐,送過去了,絕對送過去了?!编崢蛭ㄎㄖZ諾的說。
“叫誰大姐呢。”齊悅瞪了鄭橋一眼,說:“下課去問問項天什么反應,你可以滾蛋了?!?p> 鄭橋如蒙大赦般跑遠了。
“小悅,你可真夠膽大的。”孟楠笑著說。
“這有什么,喜歡就要追嘛?!饼R悅不以為意的說。
“但項天他不是有喜歡的人么?”孟楠繼續(xù)說道。
“有又怎么樣,我就是要追,不試試怎么知道不行。”齊悅看著遠處蔚藍的天空,說出這句連她自己都覺得沒有底氣的話,遠處的天空,飄蕩過幾朵悠閑的白云,飄向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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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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