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這里的道長曾跟我說過?!彼⒅?,熾熱的目光沒有半分收斂,專注而認真,“這世上的每一件事,既已發(fā)生,未必是壞,未必是好?!?p> 韓家于他只是一個衣食住行的落腳點,在他心里,那個有母親,有妹妹的地方,才是他的歸屬,而自從遇見她,他黯淡無光的日子里,終于有了光亮。
“其實我……”藍憶彤欲言又止,“算了吧,沒事。”
她剛才差點將自己不是藍家人這個秘密告訴他,好在及時止住。
細想,告訴他又有什么用呢?
暗示他,其實自己和他差不多,也是茍且在別人屋檐下生活而已?
不,他要比她幸運,起碼他知道自己身世,他還有血親,而她呢,是個不明來歷的可憐人,至今還不知道自己親生父母是誰,甚至連開口詢問養(yǎng)父母的勇氣都沒有。
她深吸口氣,將這份陰霾揮開,“陽哥,你看你的名字里,又是晴天,又是大太陽,你母親一定不希望你像現(xiàn)在這樣,郁郁寡歡,她肯定是希望你開開心心,永遠像晴天暖陽般明媚,才會給你取這個名字?!彼林粑?,抬手去摸他眉頭,“不要難過了,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p> 女孩的臉在說完這句話后立刻泛紅。
火燒火燎。
她用自己溫柔的小手撫平他皺起的眉頭,驅(qū)散他心間燥郁,他一掃剛才陰沉神色,唇角向上勾起微小弧度,俯身,“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藍憶彤有種被坑了的感覺。
“我是說,如果你不介意的話?!?p> “我肯定是不介意?!毕那珀枱o視她鼓起的腮幫子,雙手插兜,悠然自若地往前走、
兩人穿過一條小回廊,走了兩步,夏晴陽忽然說道,“以前聽我母親說過,北方有個廟堂,里面住著一位得道高人,年過百歲,上通天理,下接地氣,出行神秘,但凡機緣之人,能見者,有所求,必有所應(yīng)?!?p> “你跟我說這個干嗎?”
“他那兒還有棵千年古柳,炎夏萬柳垂蔭,寒冬百雪掛枝,與這滿地金黃相比,又是另一番滋味,以后有機會,想帶你一起去看?!?p> 他提到了以后。
藍憶彤想在很喜歡這兩個字,尤其是從他口中說出,心里像是要冒泡。
她忙跟上他,“好啊,到時候你帶我去,可不許失約?!?p> -
午飯吃的素食。
韓青柏不知什么時候離開,兩人吃過午飯又在小院里小憩片刻,動身離開。
夏晴陽將藍憶彤送去和蘇西匯合。
他下午還有點事需要處理,叮囑藍憶彤幾句便又走了。
“彤彤,我怎么看你們有種已經(jīng)是老夫老妻的感覺?”蘇西在旁邊打趣。
車子漸漸遠去,藍憶彤收回視線,“別胡說八道?!?p> 蘇西吐著舌頭嬉笑,“他剛才難道不像是丈夫不放心妻子,但又不得不離開,所以一步三回頭,依依不舍?”
藍憶彤又氣又羞,“哪里有依依不舍?你不要瞎說。”
明明連個回頭都沒有。
“你別再打趣我啦,不然我不配你參加這個活動了啊。”說完,她繞過她離開。
蘇西無語:不是,到底是誰在給誰制造機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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